趁神坛祭天之时,让天师念咒请神来渡了珩儿的魂!
蓥娘再度怀胎,就想放弃病重的珩儿?明日神坛之上,竟是珩儿丧命之时?!
“贱、人!”
惊于蓥娘这副蛇蝎心肠,左氏眼中噙泪,看着珩儿的睡颜,心如刀割,再也顾不得许多了,当机立断地伸手,将珩儿抱起,紧搂在怀里,咬着唇,毅然决然地道:
“珩儿,随母后走!离开这里,哪怕拼尽一切,母后也要护你周全!”
珩儿昏沉沉地睡着,听不到她在说些什么。
左氏紧搂着自己的孩子,咬一咬牙,走到外屋,屏息凝神,仍听不到半点脚步声,悄悄开了道门缝,窥得门外无人经过。
趁着庭院里也空无一人时,她抱着孩子,奔出房来,一口气冲出院落,奔着防备疏漏的后山,跑去。
左氏抱着皇长子,前脚刚离开院落,鞫容后脚就迈了进来,站在院子里笑问:“娘娘可在?”
看似空无一人的庭院,猝然冒出数道人影,方才在皇长子房间里说话的两个小丫头也在,迎着鞫容娇笑道:“娘娘在呢,就等尊上您来……”
“卜正来了?”银铃似的笑声,由厢房那头荡出,贵妃蓥娘缓步走出房门,“啪啪”击掌两声,禁军侍卫闻声而来,肃立于旁,听候娘娘旨意:
“适才,本宫命你们去外围巡哨,此间疏于防范,倒叫人钻了个空子!”
蓥娘不慌不忙,指一指鞫容,道:“卜正可是瞧见,有人从本宫院中奔出?”
鞫容唱戏似的,高调唱道:“回禀娘娘,适才,臣来请安,在此间与皇后娘娘撞了个正着,臣见皇后装束奇怪,穿着宫婢的衣衫,怀中还抱着贵妃娘娘的孩子,行色匆匆,往后山去了。”
“皇长子若是有个闪失,这失职之罪,你们可担待得起?”蓥娘一声娇叱。
侍卫们纷纷跪地请命:“卑职等请命,往后山寻回小殿下!”
“娘娘,臣也请命,让天机弟子速去后山,搜山!”与蓥娘对视一眼,鞫容心领神会,这就命人敲响观内钟声,召集弟子们速往后山寻人。
禁军侍卫与天机弟子,两批人马混杂在一起,齐往后山。
鞫容倒是落得个清闲,登顶纵目远眺,看后山密密麻麻全都是人,不由得一乐:他们怎么就不往断崖那头去找呢?那里地势险峻,一不留神,就会失足坠崖!
这些人不去断崖那边,将后山三面都包抄起来,不就是逼着皇后左氏往断崖那边逃么?
皇后啊皇后,亏你是六宫之主,却输在了心计谋略上,贵妃设下个圈套等你来钻,你就这么傻乎乎地钻了进去,自个往绝路上走,还真被蓥娘料准了:关心则乱!
暴君的后宫之中,还有何人能与蓥娘一较高下?
“李乌龟,你这前任太子妃若是跟你跑了,圣上的后宫可就安宁太平了!”
可惜呀可惜,李炽降伏不了这祸水红颜,让美人落在旁人怀中,坐实了那顶绿帽!
鞫容越想越觉这后宫之事,委实乱得有趣,登高远望之时,犹如看一出好戏,竟还有兴致唤弟子来奉茶。
“焱戎——!”
天机门徒都帮着侍卫们搜山去了,焱戎在神坛、山顶之间两头跑,累得够呛,闻得尊上登高一呼,声震山谷,惊得他是一个大马趴、直接趴在地上,吐着舌头喘粗气,实在是跑不动了,这就耍了个小聪明,使唤两个看守狼孩的小弟子,去给师尊奉茶。
那两个小弟子本是悠闲地看着门,摸鱼打混儿,还偷来厨灶里的热菜,就着小酒,吃吃喝喝。
师尊荤腥不戒,自立门规,独具一格!这当弟子的也就无所顾忌,香喷喷的狗肉就着小酒,咂摸得正爽,却被大师兄唤了去,冒风上山顶,给师尊奉茶,还得端去暖茶烧水的小炉子,够他们忙活了。
如此一来,那无人把守的厢房门外,就落下了餐盘子,盘中还剩下不少美味佳肴,飘着香儿的,引来了一抹小小身影。
一个小女娃探头探脑的,往这边张望,见四下里无人,飞也似的跑过来,小手一伸,抓起盘中喷香的狗肉,吧唧吧唧吃了起来。
那吃相,可真不是女孩家该有的,半点斯文都没有!
从昨晚饿到今日,眼看都快晌午了,母后还不给她吃的,只唤来个小太监,抱她进屋睡去。饿着肚子,如何能睡得着?她实在是饿得慌了,趁小太监一个不留神,就悄悄溜出来,自个找吃的去。
天机观内,建筑物的规模相当惊人,她专挑无人的角落溜蹿,七弯八绕,竟绕到这里来,虽认不得回去的路了,却也被她找到吃的,先饱餐一顿,才有力气找回去的路。
狼吞虎咽,连盘子里的碎肉渣都舔光了,她才心满意足地擦擦嘴巴,打个饱嗝,转身往回走,走到拐角,忽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奔踏而来,吓得她赶忙跑回去。
走廊上无处遮蔽,惊急之中,她推开那间厢房的门,闪身躲了进去。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
来的是皇后那边的人,几个小太监陆续奔来,在厢房门外稍作停顿,一面往角落里仔细地找,一面放声喊话:
“小殿下,您在哪儿呢?”
“您要是再不回去,惹皇后娘娘生气,奴才们挨板子事小,小殿下您也得挨娘娘的责罚哪!”
“哎哟,小祖宗,您别躲了,快出来吧!”
这样的情形,似是司空见惯了,几个小太监满心的无奈,心知这位小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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