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镜却是狠狠哭了一场,李钊劝妹妹许久,李镜方收了泪,待侍女捧来温水,李镜洗过脸,同她大哥道,“哥,我实在不甘心。”一个人,好端端的,无病无灾,怎会年纪轻轻突然死去?
李钊叹,“看秦凤仪那样,他是绝不会告诉咱们的。何况,他既梦中有所得,说不得也不会似梦中那个结局。”
“他要是无德无行之人,死也就死了,也无甚可惜。可你看他,哪里像有什么大恶之人?我这心里,要是看他真有个好歹,我没帮过他,我怕是一辈子都不能安心。”
“他有什么事,我来帮他,你不好再与他相见。阿镜,他既有此隐忧,别个想头,你且断了。”李钊苦口婆心,“秦凤仪的确是个好人,你趁着情未深,别再与他来往了。他有什么难处,我绝不袖手旁观。要是他身边有什么可疑的人,我也留心。成不成?”
“不成。”李镜揉揉脸,“你是来跟着方先生念书的,明年就得春闱,不能耽搁。哥你也不必担心我,我心里有数。若能帮他查出身边隐患,也不枉他待我一场。我帮他,全当报偿。”
李钊犹豫,“你真没对他动心?”
“我就是太不甘心他是那样的结局。他这个人,咱们来往这些天,看也看得明白,他没什么心机,对谁好,就是一心一意对谁好。我也不是他突然送我首饰就心动的人,去岁我生辰,平岚送的那一匣珍珠,论珍贵远胜这匣首饰。我就是,太不忍心他落得早逝的下场。”倘是别个没见过世面的女孩子,突然收到心仪男人的贵重珍宝,感动惊喜之下,以身相许亦不稀奇。但,李镜不是这样的人,她出身侯府,且她的素质,配得上侯府嫡女的身份。要说突然失态,并不因秦凤仪的礼物在价值上如何贵重,而是这片心意,太难得了。
李镜决定的事,那必是要做到底的。
秦凤仪却是经李镜一哭,自此再不敢登李家的门。原本,“梦里”时,他被媳妇各种收拾,简直是受尽折磨,秦凤仪是怕了这厉害婆娘。可没想到,他媳妇这一哭更是厉害,秦凤仪至今想起来都心里闷闷的。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哭了呢?还不如发顿脾气叫人明白。
秦凤仪想不通,却是怕了他媳妇哭,虽则心里惦记,却是不敢再去,生怕他媳妇问他上辈子如何死的事。
简直丢死人了。
秦凤仪是谁都不会讲的。
秦凤仪闷闷的,秦太太看他这样,以为他与李姑娘闹什么别扭了,还打听来着,秦凤仪哪里肯说。秦老爷看他在家没精神,干脆道,“平御史就要到了,这些天铺子里也忙,你既无事,就与我到铺子里去吧。”
秦凤仪便继续跟在他爹身边打下手。
不过,他不去李家,却是未料到,李镜要登门拜访啦!
把秦凤仪吓的团团转,“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秦太太好笑,“我的儿,这是好事啊!”人家姑娘主动登门啦!秦太太是不管儿子这慌头慌脑的样,连忙吩咐管事,明日请狮子楼的大厨来家掌勺,再安排明日采买贵重食材,必要好生招待李家兄妹。
秦太太与丈夫道,“你明日若无要紧事,也不要出去了,阿凤到底年轻,你帮着他招待李公子,我明儿也不去方家南院赴方大奶奶的约了,我就在家,与李姑娘也好生说说话。”
秦老爷点头,“这话是。”
结果,第二天秦凤仪一大早就跑出门不见了。把秦太太气的,直捶胸口,“这不争气的小子。”人家姑娘都来了,你可跑什么呀!
秦老爷也是急的团团转,一迭声的令家下人去找儿子,只要找到人,便是绑也要绑回来的。
结果,夫妻俩都未料到,秦凤仪是给李家绑了去。
秦凤仪为啥怕媳妇啊,这绝对是有原因滴。看吧,也不知他媳妇哪里来得这些神机妙算,他天刚亮就起啦,偷偷摸摸出门,结果,刚出家门,就被他媳妇派去的人逮住,一路“押送”到李家。
李镜见着秦凤仪便道,“我早料着你要偷跑!”挥手将下人打发下去了。
“阿镜你算无遗策!”秦凤仪习惯性的拍马屁,赔笑道,“有事好好说,你叫我一声,我也过来了不是?”
“你要这么听话,我用得着叫人去堵你?”李镜问秦凤仪,“你跑什么,我到你家去还能吃了你不成!”
“吃你随便吃。”
李镜给这无赖话气红了脸,问他,“还没吃早饭吧?”
“这么早,哪里来得及。”秦凤仪知道给媳妇逮住是再跑不了的,露出个可怜样,道,“阿镜,咱们一道用早饭吧。”
“就知道吃饭,你这偷跑出家,你家不定怎么急呢?你就不担心父母着急?”李镜哼一声,唤来丫环,令丫环叫小厮到秦家传个话,李镜道,“就说秦公子到咱们府上来了,让秦老爷秦太太不必记挂。”
秦凤仪不由心下感慨,他媳妇行事,梦里梦外都是这般周全。
先令人去安了秦家夫妻的心,李镜接着安秦凤仪的心,“你不想说的事,我以后不问了。你也不要成天提心吊胆的。”
秦凤仪立刻露出仿佛卸了千斤重担的轻松模样,“成!”
“你先坐下,咱们说说话。”李镜指指身边的椅子,待秦凤仪坐了,李镜方道,“你不想说的,我不问。可有一样,咱们虽有缘无分,但叫我看你遭那等下场,我不能坐视。你自己也留心,要是城中有什么仇家,与我说,我纵帮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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