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宏观的大社会环境是这样,反应到明珠的微观小世界,就是娱乐市场萧条,资金不足, 后继乏力。
明珠的娱乐业陷入了困境, 大陆的市场正在蓬勃发展。因为一些历史遗留原因,大陆的娱乐产业远不如明珠发达,而年轻人们正处在这样的特殊一个时期, 他们具有发展个性的迫切愿望,明珠丰富多彩的娱乐文化正与他们一拍而合。
在当时的中国, 年轻人们在床头贴上裴黛的电影海报,在大街上唱陈少康的经典情歌, 学着电视里明星的样子伸手仰天闭眼, 自觉酷出天际。
随着两地交流的深入,大批明珠的演艺界人士北上捞金, 两地的合作与碰撞产生过成功的火花, 也产生过失败的垃圾。
裴黛是最早北上的那一批人之一,至今为止, 她的起点都高得令人仰望。
登上春晚舞台之前,对绝大部分内地人而言,她只是一个无名小卒,春晚之后,她的知名度暴涨,健康靓丽的第一印象使她成为最受内地人喜爱的偶像之一。
绝大多数人对她的印象都是那个磊磊如涧底清泉的美丽女子。
除夕下午,叶景云终于风尘仆仆地赶回了位于g市的家,她拉起围巾捂住冻得通红的脸,迈着轻快的步子走进小区大门。
家家张灯,户户结彩,煎炒烹炸的声音如此鲜明,饭菜的香气从开着的窗户里飘出来,一个劲的往她鼻子里钻。
她不禁微笑起来,一想到妹妹此刻大约也正在厨房里做着同样的事,心里就充满了暖洋洋的情感。
这栋房子本是她在当地工作时暂时租住的,后来被姐妹俩出资买下。不管离开多远,在她们心里,这里才是她们的家,万家团圆的春节,当人要在家里过。
还没走到门口,家里的门忽然开了,围着围裙的裴黛探出头来,手里还拿着铲子,欣喜地喊道:“姐姐,你回来了!”
不及叶景云回答,她又匆忙跑回厨房关了火,放下铲子,出来接过她手里的公文包,笑道:“一路上冷坏了吧?我熬了热汤,喝一碗驱驱寒。”
她回身放好公文包,一头钻进厨房,盛出一个白瓷圆盅放到茶几上,这才来得及仔细打量她。
当母亲的看久别的孩子总会觉得孩子瘦了,裴黛也一样,她越看叶景云的模样越觉得她形容憔悴,精神不好,心疼极了:“西北那边物资那么匮乏,工作又那么辛苦,姐,你瘦多了。”
叶景云对这个话题避而不答,径直往厨房里走,“做的什么好吃的?”
“炸春卷、炸丸子、清蒸鱼、年糕、白灼虾、豆腐煲,还有几个素菜,我觉得就咱们两个,也不必做太多菜,吃不完岂不是浪费了。”裴黛跟上去答道。
她前天就赶了回来,已经在厨房里忙碌了一下午,已经把饭菜备办齐全。
冬天天黑得快,吃饭也早,饭后叶景云收拾了碗筷,去厨房里洗碗,裴黛趴在窗前一张一张填要寄给朋友们的明信片。
她的朋友圈子就那么大,朋友间彼此都认识,因为知道她有送明信片的习惯,收到明信片的人还会互相交换,检查她写的贺词是不是一样。
吉利的话就那几句,再怎么排列组合,也脱不开那几个意思,可她还是要绞尽脑汁地写出新意来,于是就越写越颓。
后来还是叶景云洗完碗出来,听了她的烦恼,口述了几段给她写,这才解决了困扰她好长一段时间的难题。
裴黛低着头刷刷的一气写完了,感叹道:“不愧是体质内精英,明明说的就是一个意思,愣是能编出这么多说法。”
然后就被叶景云敲了满头暴栗。
除夕夜有一项传统而有益身心的活动,那就是包饺子。面是下午就和好的,姐妹俩把面案搬到客厅的长几上,打开电视机,一边收看节目一边包饺子。
去年叶景云被调到西北负责安排一个科研基地的工作,因为有保密条例,姐妹俩其实已经有很久没联系了。
作为姐姐,叶景云有权力让妹妹汇报她的工作,并给予妹妹指导。
她就一边手底下擀着皮儿,一边问起妹妹的工作来。
裴黛回答道:“还行吧,上一次我和李老师合作,拍一个农村题材的电影,感觉从他身上学到挺多的。还有江老师,做演员做得那么好,做导演也做得那么好,说是才华天赋也不为过了。内地文艺圈藏龙卧虎,个个不容小觑啊。”
“你看,你这就是偏见,你总觉得明珠的娱乐文化比内地先进,其实就是没人管,环境宽松,再者,比内地讲究这个,呃,人作为个体的个性释放而已。资本主义嘛,讲究自由——”叶景云拖长了调子,语气嘲讽,手边的皮儿已经摞得一座小山似的,“可你也不想想,多少在明珠大放异彩的才子,都是当年从内地偷渡过去的?他们在内地那会儿排不排得上号?”
裴黛辩不过她,扭头看了一眼电视,电视上正演到一个小品,著名笑星郭大脑袋正做出一副滑稽的可怜相,电视里的观众笑起来,她也跟着呵呵笑了两声。
这段插曲很快过去,没有被任何人放在心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节目,包着饺子,谈到了来年的工作安排,也谈到了自己对新年的期许。
裴黛希望自己的事业在新的一年能够有所进步,叶景云希望自己身体健康,能继续在现在的岗位上做出实绩。
新年的钟声准时敲响,两人互道了新年好,裴黛忽然用沾满面粉的手去扑叶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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