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郁容来说,也是意外之喜。畅想一下,屋外寒雪飘飘,屋内他坐在火桶上看书,配上小零食,多惬意啊……咳,谁让他怕冷呢!
桶匠陈听明白了火桶的妙处,面上狂喜,下意识地搓着双手:“小郁大夫,这、这个火桶……我能多做几个吗?”
中年汉子说着说着,声音小了许多,黝黑的脸色隐约可见发红,显然是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郁容心领神会,笑道:“陈伯你随意,这火桶原本也不是我想出来的。能多做几个,当然好了。”
除了他这样的孤家寡人,谁家没个老人或者幼子,多个取暖的东西,不那么容易被冻着,少了生病的,也就少了某些憾事。
郁容虽靠行医吃饭,可也不会因为多了病人,感到高兴。医术终究有限,不是什么病都能被治好的,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他根本不想总是体验。
桶匠陈千恩万谢,弄得郁容不太好意思,就像他自己说的,这个东西又不是他发明的。
不过桶匠陈承诺一定以最快的速度给他做好火桶这件事,还是让他高兴了一下……他是没想过什么藏私——其实没必要——可到底是一份给老里长的心意,要是送这火桶的时机,反而落在了人家后面,总归不太好意思。
与桶匠陈客气了几句后,郁容就告辞了。
离开了陈家坪,依然没回青帘,而是往更远的地方去了。
陈家坪向南九、十里外,渐渐出现几个小丘——尽管海拔不过百米上下,这里的人都习惯称作山——山山相连,往南就多了起来,一座比一座高了。
这一片丘陵,被当地人称作“小儿山”,最高海拔应该超过了三百米。过了小儿山,是真正称得上山的“大恶山”。大恶山已不算在新安府的地界内了。
郁容穿越的第一落脚处,其实是在大恶山脚下。
当时一看大恶山山高无路,便往小儿山行去,就在小儿山一个山坳里,遇到了老里长……
郁容今天可不是故地重游去的。他的目的地是小儿山脚下的和平村。
安家落户,总得需要家伙什。趁着新房子在建的这段时日,正好准备这些家当。
现在时机不错,刚好过了农忙,冬小麦大多数也下了田,匠户可以专心做工了。
郁容请了本村的木匠打桌子、橱柜和床什么的,又另外拜托桶匠陈专做桶盆……光是木制品当然不够,竹制品也是农家必不可少的。
和平村在山边,山上多竹子,村民们多少会些编制手艺。其中有一位篾匠,工艺十分了得,郁容想请他做些物件。
运气不错,篾匠正在家。
和平离青帘远了不少,篾匠也不认识什么小郁大夫,不过上门的买卖不可能不要。
直奔主题。
郁容需要的东西多,大到竹床,小到竹勺,笤帚、扁担、圆簸箕,药篓、菜篮、竹簟子,椅梯笼屉,箩筐筛匾……还有专门为制药“定做”的用具等,但凡想到的,可能用到的,一口气全订了 。
真真是大生意,可把篾匠乐坏了。
双方很快契了合约。
郁容很大气,直接先付了一半工钱(包括材料钱)。篾匠也是利索x_ing子,直说一家子赶工,定然在两个月内,把东西做好了直接送上门。
郁容听了,十分爽快,也不担心篾匠食言。早先他就打听好了,方圆十几里,篾匠不只这一个,可这家人实在。再者,他们是契了约的,心里有底气。
下完了“订单”,郁容带上篾匠额外赠送的现成的竹篓,沿着山脚的小路,往东行去。
这一躺的目的地是镇子。
镇子就在青帘正东,顺着官道直走,不过五六里的路。从和平村出发,绕了二十里不止。
没办法,锅碗瓢盆什么都没有。郁容是打算明天去城里购物,但小东小西的,就近买些暂时用用。
镇子上有一家药铺,正好补充些药材——药材质量还可以,就是药铺小了,种类不太全,多是本地常见的cao药,有不少就是附近的药农从小儿山与大恶山上采下来的。
郁容一边赶路一边琢磨着,等忙过了这段时间,他得亲自上山采些药。cao木凋零的时节,正适合采集某些药材的cao籽、果实,或者根茎,入了冬有些可就没了……
天色昏晦,星辰初现之时,郁容背着竹篓,终于满载而归了。
从官道岔口,顺着小路往前走一截,就是村口的客栈了。
“小郁大夫,你出去啦?”隔着十来丈远,老板娘眼尖地发现了郁容的身影,扬着大嗓门,爽利地呼道,“你快赶紧回去,有人去村里找你看病了。我当你在家呢,还给指了路。”
老板娘的幼子在一旁比划着双臂,含糊不清地叫着:“大马,大马……”
“小虎儿说的对,”老板娘左右张望了下,有些神神秘秘的,“那些人骑着马,应该是从京城过来的,小郁大夫你……哎,京城里有些贵人脾x_ing怪,小郁大夫你心里有个数。”
郁容领受了老板娘的好意,也不问她为什么会说来人是从京城来的。既然是病人,他得赶紧回去。从村头到义庄,走路也得至少一刻钟的时间。至于老板娘担心的,没怎么放心上。
紧赶慢赶地赶回义庄,果然看到门外有四匹马。
宅子挡了视线,郁容没看到人,应该是进了院子,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
有人这时从篱笆门走了出来。
郁容抬眼看去,光线有些昏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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