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又冲他道了一回谢,等那狱卒头子和牢中的几个狱卒刻意避开后,才施施然的走下台阶。
走下长长的台阶,最尽头处是一处牢房,外头有铁做的栅栏围着,牢中只有一个拳头大的小窗户,这是关押重大犯人的地方。石壁上点着一排火把,只是火把在y-in森的牢房中摇晃,衬着人影,便显得有几分诡异。
牢房中铺着稻cao,上头有一床脏兮兮的棉被,棉被上大约是生了虱子,隐约可以见到些细小的黑料。而围着棉被的人就坐在稻cao上,将头埋入膝盖中,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沈妙静静的看了半晌,才走了过去,伸手在铁栅栏上轻轻叩了几声。
那埋头在膝盖中的人猛地抬起头来,露出一张略显惊恐的脸。待看清楚是沈妙的时候,惊恐的神色便化作了愤怒,咬牙喊道:“沈妙!”
“是我。”沈妙轻轻后退一步,避免沈清扑上来胡乱抓挠。她猜想的果然没错,下一刻,沈清就扑了上来,双手越过铁栅栏想要抓到沈妙,却被栅栏隔着只能徒劳的晃动手臂。
“看来你还是没有学聪明啊。”沈妙“噗嗤”一声笑了,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别费力了,没用的。”
沈清恨恨地放下手,突然放声大笑起来:“沈妙,你过来是向我示威的么?你是来看我有多惨?我告诉你,总有一天,你会比我还要凄惨一百倍!”
“真可惜,”沈妙怜悯的看着她:“就算真的有那一日,你也是看不到了。”
沈清一愣,眼中忽而涌上一抹恐惧,她被关在这牢中已经有几日了,连她自己都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她从来娇生惯养,曾以为与豫亲王在卧龙寺那一夜便是人生最痛苦的时候,没想到后来接踵而来的噩耗一个比一个令人恐惧,怀孕,回朝宴,出嫁,以及出嫁那一夜的血腥屠杀,如今竟是沦为阶下囚。她强忍着心中的不安,嘴硬道:“你别想骗我,此事和我一点关系也无,难道还会牵连上我吗?”
“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沈妙蹲了下来,与牢中的沈清对视,她像是大人在看不懂事的小孩一样,轻轻摇了摇头:“整个豫亲王府被灭门,唯独你一人活了下来,不管是不是y-in谋,不管你和凶手有没有关系,只要你活着,你就成为天大的罪孽。”
“我能和凶手有什么关系!”沈清反驳道:“我为什么要灭豫亲王府满门,我与他无冤无仇,就算有也是你……”她的话说到一半突然戛然而止,看向沈妙,有些不可置信道:“是你干的?”
沈妙唇角微微一翘。
“是你干的?”沈清一下子抓住铁栅栏的栏杆,看着沈妙:“是你,你和豫亲王有深仇大恨,是你让人灭了他满门,你故意留我一条x_ing命,就是为了让我给你背黑锅,沈妙,你打的好算盘!”她看着沈妙,心中又惊又怒,惊的是沈妙竟然y-in毒至此,怒的是自己如今落到这个地步,全都是拜沈妙所赐!
“大姐姐,凡事都要拿出证据来。”沈妙微笑道:“不过方才你这一番话,看上去似乎在牢中待了两日,竟变聪明了些。”她虽是否认了沈清的话,可在沈清眼中,却是沈妙已经承认了自己犯下的罪行。
沈清大怒:“你想干什么?沈妙,你得逞不了,我爹和哥哥一定会救我的,他们会找出证据,到最后坐到这牢中的是你不是我!到那时,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千刀万剐!”
“你还指望二叔和沈垣?”沈妙嘲讽道:“二叔现在怕被牵连,连来看你都不曾,至于沈垣……”沈妙一笑:“他本可以有好的仕途,前程无限,却因为你麻烦不断,你真的以为,他会想来救你?”
沈清怒视着沈妙,心中却知道沈妙说的一点儿也不错。沈贵是个什么x_ing子,她如何不清楚。早在沈贵将她嫁给豫亲王的时候沈清就看得清楚,沈贵骨子里和沈老夫人一样,只会趋利避害。至于这个从小就有些莫测的二哥,他虽然从前也为自己解决了不少麻烦,可是这一次,影响了沈垣的仕途,沈垣真的还会帮她么?
“沈妙,你少胡说八道!”尽管心中不安,沈清却还是硬撑着道:“我娘也不会对我袖手旁观的!我娘一定能想法子救出我。只要我娘出面,凭二哥的本事,找出真相不难,到时候,倒霉的就是你们!”
“二婶?”沈妙叹息一声:“我知道二婶对你很好,你是二婶的眼珠子,若是你有什么不好,二婶一定会拼了命也要保护你,就像当初对我一样……”
沈清不安的心情这才有些缓和,也有些得意。任婉云历来对她纵容有加,在沈府的三个嫡出女儿中,陈若秋对沈玥稍稍严厉,罗雪雁压根儿就和沈妙很少在一起,只有任婉云对沈清是百倍纵容。只因为当初生沈清的时候任婉云难产,好容易才母女平安,任婉云对这个女儿便十分上心。就连当初沈清想要争取定王傅修宜,任婉云也没说半个不好。
如今就算别人对她冷漠不堪,可只要有任婉云在,就一定不会放任她被人冤枉。沈清得意的笑容还未扬起,就听见沈妙带笑的声音响起:“可是大姐姐,你猜,你和七弟比起来,在二婶心中,谁更胜一筹?”
沈清一怔,死死盯着沈妙没说话。
沈妙温柔的看着她:“二婶有多疼七弟,咱们府中人尽皆知。若是因为你要赔上七弟,你猜二婶愿不愿意冒这个险?其实,我也十分盼望着能知道这个答案,不知道大姐姐能不能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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