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罗潭和罗雪雁来劝,又提起初一和十五。沈信没办法,却也怕有人趁着沈妙未曾醒来使绊子,给沈妙委屈受。干脆把沈家军和罗家军都交给罗凌那头管着,自己一家子长期驻扎在宫里。看着沈妙以免出事。
这其实是有些违背礼法的,不过谢景行却乐见其成,有人陪着沈妙说话,也是好的。而这大半年来,沈信一家也亲眼见着谢景行待沈妙与从前一般无二,欷歔的同时便渐渐放下心来。
说起这些的时候,沈妙心中亦是百感交集。未曾想一觉醒来,便能见着自己的亲人。众人各自安好,一片平和,已经是她不敢想象的庆幸了。
“嫂嫂,”季羽书道:“如今你醒了,那些个朝臣就更不敢整日胡说八道了。你不知道,这大半年,陇邺的官员都被皇表兄整的可惨了。”
谢景行慢悠悠的看了他一眼:“多嘴。”
季羽书连忙噤声。谢景行自打沈妙沉睡以来,除了对沈家人和初一十五两个宝贝,对任何人都没什么耐心,更别说c-h-a科打诨了。y-in起人的手法更是一段比一段高。自然不敢招惹。
“问完了就回去。”谢景行冷眼旁观着众人叽叽喳喳:“今日天色晚了,不要扰朕的皇后休息。”
他把“朕的皇后”咬的很重。
沈丘见状就要lu 袖子和谢景行打架,这半年来他们二人时常在后面交手,说是切磋,其实就是互相发泄不满。沈丘心中不忿沈妙就是为了谢景行才睡不醒,当初若是没跟谢景行多好。谢景行忿忿沈丘多管闲事,自家媳妇儿凭什么还要外人来管,大哥也不行。
如今见沈妙一回来谢景行又在宣誓主权,沈丘心里就不爽了。
却听罗雪雁道:“说的也不错,娇娇方醒,咱们这七嘴八舌的问了许多,她也难免头晕,还是让她休息一阵子,反正来日方长,咱们慢慢说。”
沈妙其实还想听大家说说这半年来的事情,不过一想也是,一时间也说不清楚,倒不如省着点慢慢说,反正有的是时间。
众人便商量散了,沈妙也回了寝屋。
她先去梳洗,惊蛰几个伺候着她沐浴,一边伺候却是一边抹眼泪,泪眼汪汪的道:“夫……娘娘可算是醒了,奴婢们之前就想着,若是有一日能再服侍娘娘沐浴一次就好了,也不知上天肯不肯给这个机会。没想到上天果真有好生之德,愿意再给奴婢们一次机会……娘娘,以后奴婢们要天天这样伺候你……”
沈妙倒是不知道沐浴一次,这些丫头竟然如此泣不成声,让她哭笑不得。便也温言软语的反倒来哄这些丫头们。心中深知自己沉睡半年,大多是让这些丫头们吓着了。
等擦拭干净身子,绞干了头发,沈妙披上衣服出去,让n_ai娘把初一和十五抱过来。两个孩子都被抱到床上,他们从前就经常被谢景行抱着亲近沈妙,虽然沈妙从未醒过,两个孩子对她的气息却一点儿也不陌生。便笑嘻嘻的看着她,好奇的伸出软绵绵的小手去扣她的头发。
沈妙的一颗心都要被两个孩子给泡花了。她伸出手指头去逗孩子,因着是双生儿,又都一样活泼,平日里n_ai娘分不清,就给他们穿不同的衣服。初一穿着蓝褂子,十五穿着红褂子。
初一一把抱住沈妙的手指头,“咯咯咯”的笑起来。
沈妙“噗嗤”一声笑出来。
谢景行刚从外面回来,就看着沈妙趴在床上,和两个小家伙对视着笑的开怀。
他走过来,鄙夷道:“睡了半年人睡傻了么?笑的好像傻瓜。”
“我看我的儿子。”沈妙白他一眼:“和你有什么关系?”
“那也是我的儿子。”谢景行挑眉:“没我,你怎么生?”
沈妙懒得搭理他,兀自和初一十五玩的欢快。谢景行脱下外袍,却走过来,绕到她身后,伸手握着她的腰将她圈在怀里,道:“俩傻瓜小子,没什么好看的。”
“你没给他们取名字么?初一和十五这r-u名也实在太随意了。”沈妙抱怨:“你胡乱取的?”
“谁说我胡乱取的?”谢景行道:“留着名字等你醒来取。”
“你就不怕我怎么都不醒来?”
谢景行懒洋洋道:“那他们就叫谢初一,谢十五呗。”
沈妙:“……”
床上的两个小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谢景行的话,抗议的“呀呀”的叫起来。
沈妙连忙伸手去哄,却被谢景行攥着胳膊又拖回怀里,他道:“半年不见,你就不想我,这么冷淡。”
沈妙顿了片刻,突然回头,挣开谢景行的怀抱站好,她双手抱胸,似笑非笑的盯着谢景行。
谢景行突然觉得脊背有些发麻。
她道:“谢小候爷,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吗?”
谢景行莫名:“干了什么?”
沈妙冷冷一笑。
……
夏日的花好,碟戏蜂飞,到处都是鸟语花香,街道上人流如织,骏马疾驰过。小贩们热闹的叫卖声从城东传到城西,处处都是喜气洋洋的。
沈妙穿着正黄色的长袖衣袍,上头横七竖八的绣了百花彩绣,这衣裳本就颜色鲜艳,再加上复杂的彩绣,便显得冗杂,加上她满头金钗银饰,妆容厚重,便显得格外……蠢笨。
周围的人偶尔路过瞧上一眼,便也是些看笑话的神色。
沈妙的目光有些茫然。
她明明上一刻还在大凉的皇宫里,因为生产而奄奄一息,以为自己死了。可是下一刻,却又在这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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