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卿睁开双眼,扫视四周,入眼尽是火光熊熊、白刃寒芒,何以至此?
他想不明白,他只是决定,把自己的发现公诸于众,纵使这些人不愿相信,他也不想让金麟儿和孙擎风就这样蒙冤而走。
陈云卿说罢,唯有骆阳和缉妖司众将信将疑。
余者本就又惊又怒,趁着这个空档相互交换了消息,得知薛正阳的亲传弟子周行云为薛家兄弟所伤,俱都义愤填膺,怒火已然无法遏制。
陈云卿瞥见金麟儿眉睫颤动,知道他将要醒来,便悄悄释放出了灵气,想要隔空取物,扔两块石头引人注目。
未料骆阳深知陈云卿脾x_ing,一把攥住他的手:“人比妖还难对付,你已尽到职责,余下的事是江湖纷争,与我们无关。静观其变,不许多生事端。”
陈云卿:“他们是我的朋友!”
骆阳:“你总是这样任x_ing妄为,华山派的人数倍于我,你可想过,自己冲动行事,会有何后果?这班兄弟会否受到牵连?”
陈云卿同骆阳争执起来,一不留心,让宋湛明接近了金麟儿。
只听一道裂帛声响,宋湛明高举长剑,一击刺中金麟儿的大腿,怒道:“斩妖除魔,为朱师弟报仇!”
陈云卿提剑将宋湛明拍飞,气急大喊:“你怎可cao菅人命?”
霎时间,华山派的人对缉妖司众拔剑相向。
虽然华山弟子的实力远超于缉妖司众,但他们毕竟不敢打伤官差,只求让他们知难而退,加上陈云卿故意搅混水,双方难舍难分地缠斗在了一起。
陈云卿:“兄弟就是要有难同当!师哥,我有哪一次不是让你替我背黑锅?”
骆阳生不起气来,只能边打边骂:“你要伸张正义,可你没那个脑子!这他娘的干的都是些甚么事?你干脆一剑杀了我,省的回去我被师父打死。”
“都是自己兄弟,还分什么你的我的?我的黑锅就是你的黑锅!”陈云卿狡黠一笑,拍了拍骆阳的肩膀。
孙擎风与金麟儿同时转醒,未知陈云卿能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两人交换眼神,孙擎风抱起金麟儿,体内真气无比充盈,以万夫莫敌之势,在乱战圈中左冲右突。他甚至根本没有拔剑出鞘,只是随手轻挥两下,便已将当道的人击飞,很快就已冲出包围。
孙擎风跑出数十丈后,忽然折返。
这次,他拔出了长剑,对准宋湛明的大腿一个突刺,看他鲜血直流、倒地不起,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金麟儿就是怕刺激到孙擎风,故而忍着没有呼痛,见宋湛明倒地挣扎,简直崩溃,喊道:“大哥,你该不会又疯了吧!”
“你才疯了!大丈夫恩怨分明,我不滥杀无辜,却不能被人欺负而不还击,那不是仁人君子,是他娘的仁人傻子。抱紧我,走了!”孙擎风对着金麟儿的屁股拍了一把,两指轻点,封住他腿上的x_u_e道,足下发力运起轻功,很快就跑走了。
华山群峰耸立,林海延绵接天。
孙擎风抱着金麟儿,沿通天峰西侧小径一路走,并没有走出华山区域,相反,相互越走越深入。山路分叉到处都是分叉,漆黑夜色中难以辨别方向,黑暗中隐约传来野兽的吼叫声。
孙擎风知道自己走错了路,野兽倒没什么所谓,只是金麟儿大腿中剑,须得休息。
他放慢脚步,四处搜寻,望见对面山崖的崖壁上隐约有个洞x_u_e,便带着金麟儿攀着崖壁上的迎客松,下到那石洞中躲藏起来。
金麟儿练功耗费了太多心力,同时对孙擎风甚是信任,竟在出逃路上呼呼大睡。直到孙擎风躲入洞x_u_e中,把他放在地上,离了孙擎风温暖的怀抱,他才猛然惊醒:“大哥,还跑吗?”
孙擎风从衣摆上撕下一片布,捆住金麟儿腿上的伤口,又撕了一条作为抹布帮他擦脸,没好气道:“跑,你自个儿继续跑吧。”
金麟儿赧颜,仰头迎着孙擎风的手,腿上伤口又辣又痛,他便借由说话分散自己的注意力,道:“大哥,你为鬼煞侵扰,只怕比我真气暴涨更加难耐吧?方才我觉得自己就快死了。”
孙擎风:“你是小孩我是大人,不可相提并论。”
金麟儿闻到自己身上的味道,十分不好意思,一瘸一拐接连后退几步,同孙擎风拉开距离,靠在石壁上,道:“我自己来吧,我都臭了。”
孙擎风把布条扔给金麟儿,在石洞中走了片刻,发现这洞x_u_e很大,不知通往何处,看了片刻,没感觉到危险,便不再先前行进,怀抱灭魂剑,回到金麟儿身边。
夜深露重,山风吹动云雾,化作一场豪雨。
金麟儿看孙擎风不在,便脱了衣服,慢慢挪到石洞洞口处,借着雨水冲刷身上的污垢。
孙擎风愣在原地,怔怔地看着金麟儿,看水珠划过他的脸颊,留下一道道透明的水迹,他长大了,眉眼张开了一些,幼时的玉雪可爱,变成了男子的清秀俊美,他的双肩也不再幼弱稚嫩,虽然瘦削,但已经能看到肌r_ou_的雏形。
金麟儿抬起头,发现孙擎风在看自己,吓得一个趔趄倒在地上,摔了满脸土灰。
他一抬头,看孙擎风仍在出神,顿觉委屈,抽抽鼻子想哭,转念一想,又觉得太丢人了,灰溜溜地爬起来,重新擦了把脸。
孙擎风反应过来,快步上前:“摔着没有?腿上的伤如何?”
金麟儿摇头,拿起来衣裳,用雨水洗净,一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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