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莲稚垂下目光,让亓徵歌一时看有些不清她表情。
很半晌,才听见她闷闷道:“姑娘太狡猾了。我......”
说到一半,忽然没了声。
亓徵歌上前几步,与她对面而坐在桌边。
“嗯?”
“我这般喜欢姑娘,却连姑娘名姓也不知——姑娘待我,未免太不公平。” 陆莲稚两根纤细手指轮番把玩着剑上花穗,抬起头看着亓徵歌,有些闷闷地道。
“这是何来歪理,你喜欢我,我便非要告诉你个名字?” 亓徵歌故意不顺着她,清泠泠的目光中晕开丝丝狡黠,将她表情都衬得活泼生动起来。
陆莲稚看着她这样狡黠的样子,一时也有些语塞。
她只暗道自己平时也并非嘴笨,为何对上亓徵歌,却总是哽住?
或许是因为现下,她满脑子都盈着“我喜欢你”、“你喜欢我”这几句话,来来回回回响着。眼前亓徵歌又满眼促狭地看着自己,陆莲稚便不由得心里忐忑,平日里少年般清朗的声音都弱下去了几分。
“也不是那般的喜欢。是......我喜欢同你相处,更想要同你深交,想要了解你......如此而已。” 陆莲稚怕她误会,又急于表达,一时便露出活脱脱一副少年般的羞窘模样,耳廓都攀染上浅浅粉色。
这模样将亓徵歌看得笑弯了眼。她微微叹出一口气,倒了杯茶递给陆莲稚:“无妨,我都明白。这本不怪你,确实便是我太狡猾了。”
“姑娘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陆莲稚握着那娇小茶杯,长睫掩映下的眸中带着纠缠的忧虑,看向陆莲稚。
“......你不是想知道,我的名姓么?” 亓徵歌默了片刻,目光越过陆莲稚肩头,看向禁闭的厢房门。她微微倾身,凑向陆莲稚耳边。
只是这样的靠近,她都能感受到陆莲稚身上那浮着暗香的温度,幽幽弥弥,暗涌浮香。
告诉她,也无妨。亓徵歌眸中浮光微闪,心下一丝丝温热涌动。她看得出陆莲稚的心思,那分急切分明不是好奇,也不是怀疑。
“你既想同我深交,那我便告诉你。陆莲稚......我游方在外将近一载,更迭的名姓不下数十。你方才读的那封引荐信,亦是我昨日里便临时撰成的。我不愿给富贵人家医病,向来也只往乡间野镇设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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