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幽踢了踢被子,起身下床,梳洗后让宫人将自己所有的东西都装好,全部送回和曦宫,她的人则直接回了和曦宫。
冷落吧就得有个冷落的样子,这般挂羊头卖狗rou算个什么意思,爱召幸谁召幸谁,犯得着把她放在人前当靶子吗?亭幽越想越委屈。
中午,俞九儿来请亭幽去乾元殿用膳,亭幽冷着脸喝了口茶,“本宫已经用过了。”
俞九儿连连赔笑,这宫里敢这么不给定熙帝面子的也只有眼前这位主子了。俞九儿赖在和曦宫不走,过了一刻钟后,亭幽的药来了,他还要守着。
亭幽看见乾元殿的人就冒火,当着俞九儿的面把药碗摔了,“本宫身子好得很,不用再吃什么药了。”反正她今后也不侍寝了。
“抱琴,送俞公公出去。”亭幽下了逐客令。
到晚上,王九福亲自来请。
亭幽还是同一副表情,“本宫用过晚膳了。”
王九福什么也没说,直接就在亭幽跟前跪了下去。
“王公公你这是做什么?”别说,王九福这动作还真是惊到亭幽了。
王九福道:“娘娘不吃饭,不吃药,这是奴婢们伺候得不好,还请娘娘责罚,可不能苦了自个儿的身子。皇上那儿,奴婢也不敢回去了,皇上说了,娘娘什么时候愿意吃饭了,吃药了,再让奴婢回去。”
亭幽气得无话可说,心想着,你爱跪就跪呗,我还不爱伺候了呢。
亭幽跺着脚回了内殿,不想王九福还真在外面认真跪着。
“娘娘,这都半个时辰了,你看王公公……”抱琴劝道。
这便是给亭幽梯子下了,这宫里又有谁敢真正为难王九福呢,亭幽嘟着嘴去了前面,“王公公起来吧,本宫这就传饭,药熬好了端进来就是了。”
王九福这才起身,难为他脸上还带着笑。
亭幽瞧了瞧抱琴,抱琴赶紧上前道:“王公公,这是祛瘀膏子。”抱琴将一个小白瓷罐递给王九福,这是怕王九福跪久了,伤了膝盖。
这等膏子王九福也不是弄不到,但总是贵妃的心意嘛,这是要抹平刚才的事的意思,王九福如何不懂,所以他做出一副感激不尽地样子将瓶子接了过来。怎么敢不给敬贵妃面子呢?
“奴婢这就出去给娘娘张罗步撵。”王九福躬身道。
亭幽道:“本宫就在和曦宫用。”
王九福带笑道,这笑容只怕比哭还难看,“娘娘——”
亭幽坐着不动,抱琴看着急了,连声道:“公公请先行,奴婢这就伺候娘娘更衣。”说罢也不管亭幽同意不同意,扶了她就往内殿去。
“抱琴——”亭幽喊道,“你这是以下犯上。”
抱琴也不理她,只笑了笑,催促着宫人开妆奁。
半推半就里,亭幽终究还是上了步撵,去了乾元殿,再怎么闹也得有个度不是。亭幽心想,要换了我是皇帝,你是贵妃,你看我理你不理你。
☆、第 50 章
亭幽走进内殿时,定熙帝的一张脸隐藏在烛火的y-in影里,看不真切,但通身的怒气由内而外,是忽略不了的。
亭幽咬咬唇,“皇上万安。”
“你叫朕怎么安,不吃饭,不吃药,还有胆子摔药碗了,朕让人去请,还敢跟朕使xi-ng子!”定熙帝的声音听起来气急败坏,但还是压抑着怒气,可还是能听出牙齿缝里的气声儿来。
亭幽直起身,“臣妾不是不吃饭,只是用过了而已。”
“吃的什么?”定熙帝问。
亭幽一时没答出,寻思着编点儿什么,就听定熙帝拍了拍桌子,大声道:“跟朕使小xi-ng,还来骗朕?!是想饿死吗?”
“就是不想吃饭,怎么了?!”亭幽被定熙帝也吼起了脾气,真当自己是泥人塑的呢?
定熙帝一阵愕然,大约没料到亭幽还有这个脾气。
过了良久,亭幽不见定熙帝说话,最后只听他声音忽然低了下去,带着丝丝疲倦道:“朕还没用饭呢。”
亭幽本来斗志高昂地情绪,被定熙帝一句话就轻轻打发了。
“皇上怎么不用?”亭幽低了低头,柔软了声音。
定熙帝拉过亭幽抱在怀里,“你不吃朕怎么吃得下。”
亭幽眼睛瞬间就红了,偏头不看定熙帝,“怎么吃不下了,怕是今日没有皇上爱吃的山药糕吧?”
定熙帝静了片刻,忽然笑起来,“朕只当是为了什么,原来这些日子闹别扭就是为了这个呀。”
亭幽听定熙帝的语气,像是根本不当回事儿,而这事在自己心里就跟针似的,戳得人心疼流血。
亭幽甩开定熙帝的手,走到另一边坐下。
定熙帝挨了过来,“媛昭仪就待了不到一盏茶功夫,朕就打发她回去了,那么点儿时间能做什么?”
亭幽只知道谷心玉去了东书房,却没问待了多久,听定熙帝这么一说,也知道是没发生什么事儿的,气生到一半,消了,可抹不开面子来,还要僵持。
定熙帝搂了亭幽,亲了亲她的脸蛋儿,“真是个小醋坛子,难不成朕以后要是翻别人的牌子你都要跟朕来这么一遭?”
亭幽愣了愣,却不知该如何回答,自己想来,也觉得太匪夷所思了,定熙帝怎么可能不召幸其他嫔妃,每隔五年还有新人进宫,离下一回也不过才三年多了,那时候自己还不知道在哪个冷宫里待着呢。
“可是我心里难受。”亭幽流着眼泪。
定熙帝没说话,搂着亭幽,把她的泪珠子吻了去,“这回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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