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哥很喜欢少爷……”锦瑟迟疑道。
古越裳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怎麽?你又打算慷慨奉送?”
“不是!”锦瑟吓了一跳,连忙摇头,“少爷是我的,谁也不送。”
“这才像话。”
“少爷,你真的不喜欢棠哥儿吗?”
“喜欢啊,棠哥儿也有他的好。”古越裳笑,吻锦瑟的脸颊,“不过和喜欢小锦不一样。喜欢小锦,是想要抱著这样那样……想要……”
底下的话音模糊了,消失在夏末的凉风中。
一场风波就这麽过去。
月底京师送来信,梅泷望的江浙之行要暂缓。锦瑟松了口气,老爷子也不再逼古越裳逼得那麽紧。
九月至,桂花开。
古越裳带著锦瑟去抱朴寺赏桂花,棠哥儿跟著打掩护。古越裳和锦瑟幕天席地、追欢逐乐,玩得不亦乐乎,棠哥儿掏鸟蛋逗和尚,日子过得也不清闲。有时候摘了桂花回寺,古越裳就给锦瑟打下手,一屉又一屉地做桂花糕,棠哥儿只要在,必然跟著捣乱,也不管自己在两个人的世界里显得多麽多余。
这天,古越裳住的院子里飞来一只鸽子。
鸽脚上拴著信筒。古越裳把手里的一屉桂花糕搬到y-in凉处,拆下信筒,展开纸条看了,眉头微微一扬,面色自若地把纸条放进嘴里,嚼烂,吞下肚,继续搬桂花糕。锦瑟好奇,问那是什麽,古越裳笑道:“有人仰慕本少爷,云中寄锦书,书相思。”
傍晚,古越裳提剑下山,单骑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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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相守 28
第二天傍晚,古越裳白衣如雪,一人一剑,踩著夕阳余晖走回抱朴寺。
锦瑟坐在寺门前的石阶上望眼欲穿,见到人影就狂奔了出去。古越裳笑著搂住他,问:“不是让你好好在寺里的吗?”
锦瑟道:“少爷,你再也不要离开我,好吗?”
古越裳愣了片刻,微笑道:“才走一天,就想我成这样,要是……”
锦瑟捂住古越裳的嘴,哀求:“少爷,不要说!”
古越裳沈默。没人比锦瑟更了解他。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处细小的改变都瞒不过锦瑟。古越裳轻抚锦瑟的头发,柔声说:“放心,有我在,外面的风雨就淋不到你头上。我会好好守住这一切。”
锦瑟道:“少爷,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麽厉害的人物?”
古越裳淡淡一笑:“再厉害的人物,难道还有我厉害?”
话题至此截住。
三天後,胡彦之忽然带著金燕子出现在抱朴寺。古越裳没露出半分惊奇之意,微笑著让锦瑟拿出桂花糕和从山下带上来的梨花酒招待胡彦之。打发金燕子、锦瑟和棠哥儿去外边玩,胡彦之和古越裳在小几两侧落座。
胡彦之望著古越裳微笑:“恭喜,恭喜,锦瑟那孩子很不错。”
古越裳笑著饮了杯酒,“金燕子也很好。”
两人心照不宣,哈哈大笑,碰杯,一饮而尽。
胡彦之道:“一剑北上,截住端王使者去路,寒了十七位漠北狼剑的肝胆,古兄弟,我该赞你消息灵便、胆大技绝,还是该说你惹到天下间最有权势的人太蠢?”
古越裳淡淡道:“胡兄此刻是我的兄弟,还是端王的说客?”
胡彦之笑道:“好,痛快!不叙旧,先把话说清楚!”从袖中摸出一张金粉笺摆在小几上,“江湖事,江湖了。我青莲教苏教主奉端王之命全权处理此事,约古少爷日月峰顶一会,古少爷人称江南第一剑,苏教主纵横江北,今以一剑定江山。若苏教主输,端王与江南漕帮的过节揭过,从今往後井水不犯河水,若古公子输,请把棠哥儿交给苏教主带走。”
古越裳笑道:“他只不过是个寻常戏子,何必赶尽杀绝?”
胡彦之也笑:“死在京城西一百里绝脉峰的少年和这个棠哥儿,究竟哪个是朱耀升的儿子,哪个才是真正的棠哥儿,古越裳,你以为你真清楚?”
古越裳低头看茶叶在水中打转,淡淡道:“朱御史的儿子已死,这消息千真万确。”
胡彦之沈吟良久,道:“古兄弟,我承认你的武功高,但苏教主的武功才是真正的深不可测……”
“多谢胡兄提醒,日月峰之战,我自会赴会。”古越裳抬头,洒然一笑,“以苏教主的身份地位,相信不会食言。”
“古兄弟……”
“饮酒。”古越裳举杯微笑,“一别将近两年,胡兄远道而来,今天可要喝个不醉不归。你若不醉,我万万不放你走。”
胡彦之却扔下酒杯站了起来,笑道:“这杯酒留著,等你和苏教主一战之後再喝。我希望我们还有机会坐下来喝酒。”
古越裳笑道:“无妨,只要有命,就有酒喝。”
胡彦之突然一拍额头:“忘了告诉你,棠哥儿我先带走。两天後,你会在日月峰顶看到他。日月峰上,胜利的人可以带走棠哥儿。”
古越裳一怔,望著胡颜之,眼中波光闪动,似怒似笑,因其不可测,更令人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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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相守 29
胡彦之拱手道:“得罪得很。但古少爷远离漕帮杂务,轻衣软裘琴剑诗酒了十年,一朝用心,立刻能不惊动古老爷子而组织起来眼线势力,把端王的势力硬生生阻挡在江苏之北。端王派的几拨人马全部铩羽而归,数月努力,无法渗透江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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