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额头上被磕破一条长长的口子之外,曹佩琛的小腿上还有几处瘀青,俊美如玉的脸也被从花坛里逸出的枝条擦伤了。医生给曹佩琛清理包扎好之后说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担心有脑震荡的可能还是让他去拍了个片。
回家的路上,父子二人一起坐在后座,曹佩琛仍旧蹙着双眉一言不发,曹京则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看见父亲一头一脸的伤,又对自己冷冷地爱理不理,曹京早已心乱如麻。他真的没有想到自己一时任x_i,ng竟然给父亲带来这么大的伤害——为了接住他,曹佩琛的头差一点点就磕在花坛上,如果是那样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爸爸……”
忍不住轻轻叫了一声,曹京很想扑过去看看他的伤,可是看见曹佩琛脸上冷漠的表情又退缩了,心里又是后悔又是心痛,而父亲不理不睬的样子更是让他感到一阵止不住的恐惧和彷徨——原来曹佩琛真的生起气来是这么可怕。
“小吴,停车。”曹佩琛瞥了儿子一眼,继续吩咐司机,“你下去转转,回头我打电话给你。”
车厢里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不知道父亲要说什么,压抑的沉默让曹京连呼吸都觉得困难,内疚加上心疼,他不敢看曹佩琛的脸,一直低着头缩在一角。
“小京,过来。”
曹佩琛的声音平稳一如往常,仿佛刚才什么事也没发生。
曹京抬起头,清澈的双眼里已经有水光闪动,他倔强地忍住,听话地将身体朝父亲那边挪了挪。
曹佩琛扳正儿子的头,深深吸了一口气,挥手狠狠给了他一个耳光。曹京的头偏了一下,耳朵里嗡嗡直响。
认为自己罪有应得,曹京没有像往常被揍的时候那样又哭又闹,只是觉得将他害成这样很伤心,“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害你受伤……”
话音未落,曹佩琛已将他紧紧抱入怀中,曹京发现平时总是冷静得过头的父亲,此刻双手竟然在微微发抖。
“你以为我是因为这个生气?”男人双手紧紧地箍着孩子的肩膀和腰肢,像是要将他嵌进身体一般,咬牙切齿地在他耳边警告:“以后再敢做这种蠢事,爸爸先抽死你。”
曹京这才知道曹佩琛之所以如此生气,并不是因为受伤,而是根本早已看穿了他幼稚的把戏,不禁更觉惭愧内疚。
一直记挂着父亲的伤势,快要透不过气的男孩略略与他分开,跪在座位上怯怯地伸出手抚上他的脸颊。看到曹佩琛额角的纱布和脸上一些细碎的擦伤,曹京心疼之极,忍不住轻轻吻了上去,“疼吗?”
那轻如羽毛的抚触让曹佩琛深深吸了一口气,好半晌才笨拙地挤出一句,“不疼了,爸爸没事……”
“你不要不理我。”终于安下心来,曹京圈着父亲的脖子,在他耳边低低地恳求。他刚才怕极了,只不过被父亲冷落了几个小时,他就觉得好像到了世界末日,直到曹佩琛肯打骂教训他,才又回到正常的轨道。
抚着儿子的头发,曹佩琛沉默了一阵,最后终于缓缓地说道:“明天你跟爸爸一起走。”
说完这句话,男人终于在心里承认,世界上只有这个小祖宗,能逼得他一直退让到悬崖边,然后再让他心甘情愿地跳下去。
曹京的身体一颤,没有说话。
默默地抱了父亲一阵子,曹京推开他摇了摇头,“我在这里等你来接我。”
其实早知道父亲暂时不带自己一起离开一定有他的理由,可曹京就是舍不得他走,所以才做出那么多想一想都觉得丢人的事情。现在他将爸爸害成这样,如果还厚着脸皮缠着他,那就真和三岁小孩没什么区别了。
“小京。”男人低低喟叹了一声,一手托起曹京的下巴,俯身轻轻吻了上去。
曹京闭上眼睛,享受着父亲无比宠爱的亲吻,突然感觉未来的分离似乎也没那么可怕。40
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早上曹京没有勇气去机场送曹佩琛,只是装作赖床说很困起不来,连早饭也没和父亲一起吃。
男人也不勉强,带着简单的行李叫上司机,一个人走了。
闹得天翻地覆最终还是要忍痛和他分开,当那辆丰田车从视线里消失的时候,曹京一个人躲回房间,闷闷不乐。
这个臭流氓,居然真的就这么走了,连句好听的话都不肯对他说,现在一定是暗暗松口气吧!
躺在主卧的大床上,曹京愤愤地捶着曹佩琛用过的枕头,心里想着他这一去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肯来接自己。
脑袋里昏昏沉沉的,曹京一路回溯从前的事,想得越多越是害怕——老家伙现在升了官,又少了他这个累赘在身边,往后的日子可真是要爽到飞起。又想到臭老头天生那副fēng_liú样,即使不名一文想倒贴他的人也是不少,更何况现在混得越发的人模狗样,想攀上他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靠!
曹京忍不住拍案而起。
那个老流氓,要是再敢出去拈花惹草,老子捏断他的j-ij-i!
胡思乱想了一阵,曹京怕再这样下去等不到老头回来接,自己可先要染上抑郁症挂掉,于是骂骂咧咧地起来,出门找同学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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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佩琛的新居是两室一厅的套房,就在g省省政府附近的繁华路段上,还是刚刚才装修好不久的房子。
因为住不长,屋里按照他的意思,弄得很简洁。墙壁雪白,木地板擦得很干净,惟独客厅里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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