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他那个名义上的爸印象非常模糊,头几年他是被他外公外婆在乡下带大的,後来念小学回到了城市里。
当时他那个爸和他母亲闹著离婚,他跟他那个爸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的次数十根手指头都数得过来,而且一直都是他妈养他,所以他们离婚後,那个男人当著街坊邻居的面说这个孩子我是不要的他也没觉得多受伤,因为他对他那个爸太陌生了,就算他不要他,他也没太多触动,当然,他也曾伤心过,因为这个还自卑过,觉得自己一无是处才会没人要,那种感觉让关凌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学会忽略。
没多久,他就一个人生活,生活费也是他妈给他的,曾经因为他在学校里的事他出差的妈打电话找过这个人帮他处理,但都被这个人给出了没时间,不在家等等理由拒绝。
所以关凌长大一点後也觉得自己为这麽一个当爸的伤心也太不值得,慢慢也就当这个再没出现过的男人根本没存在过,渐渐地忘了有这麽一个人,所以冷不丁地听到何暖阳这人找到李庆公司了,他有种被从来没看在眼里的人砸场砸到面前的啼笑皆非的感觉。
没想到,这段时间商家母女没来找他麻烦,原来是主意打到这上面去了……
商应容没下车,但他让洪康带了两个人跟在关凌身後。
关凌从电梯里出来,石柏杨正站在电梯门口,见到他和他身後的人,说话的嘴抖了一下,然後才接著说:“那人在老板办公室,昨天就找过你,是前台接待的,他没有说是你父亲,刚听何先生说没找到之後他去了你们家的小区,被保安挡了出来,今天是下午来的,说是找你有事谈,说是你父亲,老板说你不在就闹了起来,何先生正好刚刚给老板送饭,被他拦到了,然後他们就打了起来……”
“打了起来?”关凌顿住了脚步,问:“受伤了没有?”
“何先生没有,”石柏杨飞快摇头,“但您父亲被老板踢了一脚,说是要告老板,现在你们正在等你来……”
听到“告”字,关凌扯了扯嘴角,笑了一下。
然後推开了李庆的办公门。
门一开,里面的李庆,何暖阳,公司的两个经理,还有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他身边还有两个看起来十八九岁的一男一女,齐齐一起向他看来。
关凌进门,眉头一挑,“关益沪?”
那男人退後一步,眼睛睁大了一点,然後胸脯下意识地一耸……
在他要开口的时候,关凌向他走了两步,问他:“找我有事?”
说著他已经别过眼神,没给那男人开口说话的机会,对何暖阳说:“我听说他要告你?”
“不是告我,告李庆。”何暖阳双手抱臂,脸板板地说。
“找律师没?”关凌神色温和地朝他问。
没有血缘关系,但与关凌堪称手足的何暖阳微微地眯了一下眼,缓缓摇头。
“打电话叫律师带人过来处理,”关凌微撇头朝背後的洪康说了两句,“应该还没有报警?报警,叫人先来调查取证。”
洪康说了声“好”,走到一边说电话去了。
何暖阳见他要报警,又微眯了下眼,没说话。
但关益沪身边的那个男孩却愤怒地开了口,“你凭什麽报警?你这个白眼狼,是他们打了我们爸爸,你还帮著他们,你果然像他们说的一样不要脸,我没有你这样的哥哥……”
何暖阳听了,眼睛都睁大了,由衷敬佩在关凌这样的气势下还敢开口,还说出了劲爆内容的小孩,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他不由在这小孩话落之後拍了拍手板,向他伸了下大麽指,夸奖他的勇气可嘉。
办公室里,李庆嘴角也挑起了笑意,暗示两属下从办公室里离开。
而关益沪毕竟是个五十多岁的人了,他也多少算是曾有钱过,见过不少世面,他眼睛掠过关凌身後的人一眼,紧紧抓住了他儿子的手,而那小孩反抗,嘴里还嘟囔著不服气的话,“爸,你抓我干什麽?不用怕他,这种不要脸的人,我才不认他……”
关凌听了失笑,朝洪康伸出手,把他手里的资料拿到手上看,边看边沈吟,“嗯,听说你是来管我要钱的?”
他把关益沪家的资料匆匆翻了个大概,把洪康下车才从手下手里到手的资料还给了洪康。
“我……我主要是来看看你,另外听说你现在情况很好,所以看看你能不能资助一下你的弟弟妹妹,他们准备留学,需要一点钱,最近生意不太好做,我赔了一些钱,手头有点紧,他们也需要学校推荐人,有位女士说这种事你只要开句口就好……”关益沪颇有点深沈暗晦地看著关凌,“我知道对你来说我不是个父亲,但你现在发达了,我想,看在血缘的份上,你应该愿意费举手之劳的力气帮弟弟妹妹一把的,是吧?”
关凌看著这个陌生的男人温和地笑著,没拒绝,也没答应,只是微侧了侧身,把门的位置门了出来,说:“您要是不想找事,现在就走,给您三分锺……”
“要不然呢?”关益沪没有说话,他身边的那个儿子又开口很冲地说话了,满脸的桀骜不驯。
关凌没看他,只是看著关益沪淡淡地说:“给您三分锺决定。”
“打了人,还让人走,你们这些人眼里还有没有法律了?”又是关益沪的儿子关志鹏开的口,而他的双胞胎妹妹小心翼翼地拉了拉他的手,被他重重打开,一脸挑畔地看著关凌。
关凌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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