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泙儿,对不起……对不起……”
呆呆地望着他的脸,兰澧忽然将兰泙紧紧扣住,脸埋入他颈间,语调杂乱而又惶惶然。
☆83、陷入沉睡 ...
一行人很快秘密离开曦国,连同尧都外的整个据点全然移走。
如所料那般,丰邪被刺身亡的消息甫一传出,整个尧都已是天翻地覆,乱成一团,恐怕这里也很快就会被人找到,这个据点因而只能果断舍弃。
而兰泙所中之毒过于霸道,蒲磐所需的许多珍贵药材只有在王宫之中才能找得到。为了不耽误医治,兰澧一面急命众人速速赶回衡都,一面遣人将所需之物先行回宫取来,以备解毒之用。
蒲磐虽乃一代名医,却也是第一次为人解“殇”之毒,少不了摸着石头过河。好在猴儿知道那是为主人解毒之用,每次取血之时都十分乖巧,可j-i,ng神却明显一日不如一日,到得后来,几乎天天缩成一团偎在兰泙发边,一动也不动,唬得蒲磐在取血之时更为谨慎,也不敢过于频繁地取血,每日更是特意添了许多时间来照料这只猴儿。
本见灵猴儿如此害怕“赤冕”,蒲磐便打算用普通短刃来取血,哪知猴儿见了却反应激烈,根本不容蒲磐近身,令他大为愕然。心道这五梅灵猴毕竟是天地间所孕育的灵物,恐怕这其中有什么道理也未可知,思及此便也罢了。
眼见笃城在望,兰泙体内的剧毒也已被清了大半,脸色虽苍白,但青色几乎消失不见,肩上的伤口愈合良好,青黑色的脉络也已消弭,只是兰泙却一直没有清醒过来。蒲磐虽然对此十分奇怪,但在面对君王越来越暴躁的情绪时也只能拼命想办法,只是收效甚微。
更令蒲磐叫苦不迭的是,随着服用灵猴之血次数的叠加,原本的解毒效果已越来越不明显,一时之间,医治步入瓶颈。无奈之下,蒲磐只能寄望于回宫之后,与其他诸位同仁商量一番了。
车轮碾过地面的粼粼响动中,跪在君王身前的蒲磐将给兰泙号脉的手收回来,蹙眉思索了半日,却欲言又止。
兰澧的视线始终停留在怀中沉睡的少年身上,没有片刻稍离,此时见蒲磐每日例行诊治完毕,便立即将兰泙冰凉的手握在掌中,珍而重之地收回来。
在大陆南国这般日渐炎热的天气中,少年的身体寒凉得诡异。
“泙儿怎么样了?”望向怀中人儿的温柔目光,在调转到跪在自己面前的大医官之时,已变得肃然且压迫感十分,满布威严的语声令蒲磐不由脊背一阵发凉,本能地将已弯下的腰又压低了几分。
自从面前的这位蔺统领身染剧毒之后,一向宽和儒雅的大王似是瞬间换了个人一般,惯常的和煦消失不见,变得沉默且不苟言笑,每日但见君王的威压与压迫感日盛,令蒲磐时时如坐针毡,如芒在背。
此刻见大王发问,蒲磐只觉脑门一阵发紧,额上已有冷汗渗出。蔺泙沉睡日久,虽然靠着老参等珍贵药物吊着命,但这么久不见清醒迹象,情况已十分不妙。可眼下救治却陷入泥淖,根本没有什么进展,如此下去,若是继续不见好转,这蔺泙怕是难料吉凶啊……
可是大王这般宝贝此人,若是直言禀报,岂不是小命儿顷刻间不保?这可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想到此处,蒲磐的手不自觉哆嗦起来,只心中暗暗叫苦,口中讷讷不能言。
“启禀大王,车乔有事求见!”
正在蒲磐冷汗长流之时,车乔中气十足的声音适时响起,打破了车厢内愈见紧绷的气氛。
兰澧却如同未闻,幽黑双目盯紧面前的大医官,沉声道:“泙儿他,没事罢?”
“唔。”蒲磐心惊,含糊应了一声,头埋得更低了些。心中却在紧急盘算,若是大王接下来问“泙儿何时可醒来”,那自己该如何作答?
“启禀大王,车乔有要事求见!”
大约以为兰澧并未听到自己的通禀,车乔提高了音调,又大声说了一遍,意气风发,带着些掩不住的急迫。
兰澧沉默了片刻,对蒲磐道:“你先下去罢。”
“是,大王!”听闻此言,蒲磐如蒙大赦,擦着额际冷汗一路提衣施礼而去。
得不到兰澧回音,车乔有些莫名其妙。正在此时,却见君王车辇一停,紧接着巨龙一般的长长队伍也慢慢停了下来。车帘一掀,却见大医官蒲磐从车上下了来,对着怔了一怔的车乔略略见了礼,便急急忙忙离开了。
“进来罢。”耳边君王淡淡的声音响起,车乔回神过来,便应了一声,径直下马,上前两步掀开宽大双轮马车的帘子,躬身钻入车厢。
帘子撂下,浩大队伍将君王车辇护卫当中,又一路浩浩荡荡向前行去。
甫一进入衡国境,兰澧便亮明身份,由岳殊派副将率一支上万人的军队护送君王回都。
礼毕,车乔跪坐在君王身前,看了一眼大王怀中沉睡依然的少年,和蜷在两人身边失了j-i,ng神的灵猴儿,不由心中叹息,声音也自放轻了些,却带着几分无法掩饰的兴奋:“启禀大王,青羊关已被攻破,守将闫节启自杀,副守将蒋兮率残余守军溃逃直藁城,已被韶阳军围困,相信不日即可破城;西州三十六县已被收复,芜国盟军三日后将与我军汇合,一路西进,直取疆城!”
早在一个月多前,三国盟军已秘密完成军队调度,蓄势待发。待到丰邪身死,兰澧等人潜离曦国境,衡国便立即对曦宣战,紧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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