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来,高长卿便也收了声,回头看看齐一昊只是跪在大殿上低着头不做声,便也退回队列,不再坚持。
其余士卿大夫也自默然不语。虽然兰澧登位时间并不久,但是他参与衡国政局多年,积威甚深,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便没有人再开口谏言。
年后第一次大朝,本没有多少国事可议,不到晌午时分已经散朝。齐一昊手持王诏单膝跪地,在一众垂首伏地,恭送大王离开的文武士卿身影中悄然抬头,还来得及瞄一眼那一身青色深衣,跟在大王身侧的少年身影一眼,脑海中却不自觉地浮现出初一那日,自己被人急急请到校场之时所见的那幅场景。
那一日,自己驱马直奔校场,却远远见那青衣少年卓然立于校台之上,风姿飒然,于冷风中乌发乱舞,身形却一动未动,似凝于天地之间,一眼望去,气质超然而令人过目难忘。
更令他骇然吃惊的是,整支王军卫队居然一日不停,跟随他们的统领一同,c,ao练依旧。
认真说起来,对于今日之事,齐一昊并非没有一点预感。自那日训练场内的比试之后,兰泙在训练十三卫之时,必邀他在场,名为切磋,实际却是对他进行指导和纠正,言行间比那十三卫还要用心许多。心内窃喜之余,想到蔺泙不日便要出使芜国,齐一昊心内便大约有了底,只是没想到最后居然会变成这样一种局面,实在是让他哭笑不得又郁闷不已。
想到明日兰泙便要出使芜国,短时间内再见不到面,齐一昊心里又是一阵难言的失落。一丝警觉蓦地袭上心头,齐一昊复又苦笑。与蔺泙相识以来,自己对他时常有种奇怪的感觉,但是却又说不准那到底是什么心态。想到大王今日的举动,齐一昊不由无奈叹气,不论对那蔺泙是什么心情,还是收敛些的好,大王这样的人,不是自己可以招惹的。
在这厢齐一昊唉声叹气的时候,兰澧与兰泙正并肩走在回长乐殿的路上。知道兰泙不喜坐车辇,又不愿那么多人跟在身周,兰澧便令沅方和众宫人远远缀着,不许靠得太近,只习惯x_i,ng地握着兰泙微凉的手,在冬日暖阳中,沿着铺满碎石子的小路慢慢踱着步。
“澧,我不在的这段时日,便令齐一昊做统领又如何?”若是暂代自己做正统领,相较于副统领一职,行事岂不是更便宜一些?
兰澧住了步子,转过身去看兰泙的眼睛,面色十分认真:“他不能做正统领。”
“为什么?”
伸出手去抚兰泙耳边的乌发,兰澧低下头,柔声道:“因为……正统领只能是我的泙儿……”
“这是泙儿为我而建的卫队,所以,除了你,其他人都不可以。”
特别是顺带着可以让那个碍眼的家伙吃吃瘪,挫挫他的锐气,让他不自觉地被泙儿压一头,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失了对等的地位,自己又借此给了他这番警告,便是有那额外的心思,也不怕他不收敛。
兰泙显然没想到这第二层含义,只是听了这话心中温暖,凝视着兰澧那满是温柔的脸,乌亮如璀璨星辰的眸子中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浓浓的爱意与温情,清澈得让人心惊。
兰澧心底蓦地一颤,突然抬手捂住那双眼睛,便猛地吻上了他抿得紧紧的嘴唇。
牢牢扣紧怀里的人儿,兰澧吻得越来越深,直要将他吞噬入腹一般。兰泙被那凶猛的吻逼得几乎透不过气,又心惊那灼热的温度,不由自主地被点燃了热情,缠绵回吻过去。一时二人根本顾不得许多,只管缱绻纠缠,如同置身无人之境。
缀在后面的沅方见状,急令众宫人转身过去,不得抬头,自己则一边暗暗打量着周围的动静,防止有倒霉的宫人路过,一边心中暗暗叫苦,那蔺统领向来不顾忌这些也就罢了,大王怎也变得越来越不计较场合了呢?
“唔……”良久二人终于分开,兰泙冷不丁唇上被啮咬了一口,不由轻哼出声。兰澧圈着他的身体,又去吮他的颈子和耳后,搂在腰上的手越收越紧,似要将他勒断一般,口中胡乱低喃着兰泙的名字,语调沙哑而又低沉,相贴的身体不知怎么居然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兰泙觉察出他有些不对劲,伸手抓住兰澧的肩膀,猛一使力将二人的距离分开些许,看向他的面容,口中轻声叫道:“澧?”
一眼望去却骇了一跳。却见兰澧双目赤红,神色混乱,满面苍白,似是失了魂魄一般,与往日大为不同。兰泙骇然之下不由提高了声音连连唤他。
“澧……澧?你怎么了?澧……”
“泙儿……”似乎只是一瞬的时间,兰澧已经恍然回神,面上不正常的苍白已经褪下,恢复了往常的和煦温柔,快得让人不由怀疑刚才是不是看错了。
“泙儿……”轻轻呼出一口气,兰澧定定望着少年那堪称j-i,ng致的面容,手中猛一用力又将他扣入怀中,头靠在兰泙肩头去嗅他身上的气息,半晌轻道:“泙儿。”
“我在。”
“此去芜国,路途遥远……答应我,一定要安全地回来,一定要,一定!”手中力气更甚,兰泙在那股大力之下,也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没有推开他,兰泙微微笑了一下,转过头凑到他耳边,轻声而又坚定道:“放心,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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