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寻到兰澧的唇,兰泙便密密实实地吻了下去,加了些力道辗转吮吸,碾揉舔弄,不肯稍离分毫。
兰澧抱着他汗津津的身体,只觉呼吸中热气拂面,不由反吻回去,唇舌交缠间,手轻轻重重地揉捏着他的腰,掌心已慢慢渗出汗来。
那么急切地想念着对方的,又何止是兰泙一人?
“澧……为什么不肯见我……”良久,兰泙方才喘息着离开兰澧的嘴唇,黑暗中看不清对方的神态,只能听到那并不比自己平稳多少的呼吸声。习惯了朝夕相对,这样的落差对自己的影响,就连兰泙意识到的时候也十分吃惊。
“……泙儿……”兰澧身体的热度渐渐褪去,只有抚在他腰间的手还在一圈一圈地摩挲着,声音带着情事后的低沉,听来有一种惊心动魄的魅力。只是听了兰泙的话后半晌方才轻叹一声,唤他一句又倏忽收了音,不再言语。
“若是因为那夜的事情的话……我既不放在心上,你也不必介怀,或者……愧疚。”居然被做到失去知觉,虽然对一个男人来说并不是件什么光彩的事情,但兰泙也没有多大的排斥感。两人之间,既然有爱,这也并不算什么。
“咳……”兰澧听罢轻咳一声,似乎有些窘迫,迟疑了一会儿方才道:“我那夜,是不应该……不过并非因为……我……”言语间居然失了一贯的从容洒脱与胸有成竹,少见的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既如此……”兰泙伸手探向兰澧腰间细细摩挲,突然轻笑出声:“难不成是因为立后之事?”
察觉到卧于自己身下的爱人身体倏忽一僵,兰泙低头去吻他的耳垂:“可你不是已将那不长眼的什么……国大夫臭骂一顿,赶出宫了么?”
“泙儿,你如何会知晓此事?”兰澧置于少年腰间的手猛地顿住,瞬间肃声问出。瞧着在暗夜中似乎也在闪烁着乌亮光芒的眼睛,兰澧声音中的诧异随即被y-in沉所代替:“难不成是有人告诉你的?唔……是哪个不守规矩爱饶舌的奴才?”
“是我自己亲眼所见。”
“什么?”兰澧耳中闻得这淡淡一句,差一点翻身而起:“难道你当时就在勤文殿外?”那令人生厌的杨国大夫整日里不知所谓,被赶出殿外还在大呼小叫,难不成泙儿当时刚巧经过勤文殿?或者,他正好想要来见自己?
“唔……准确地说,是在殿内。”兰泙稳稳一笑,补充道:“在正殿的殿梁上。”
“……”
“……所以我亲眼见到你把表章扔到那人脸上,然后呵斥了他一番,让人将他轰出殿外。”
“……”
察觉到兰澧的僵硬,兰泙叹了口气,声音也渐渐低了下去:“……我只是……耐不住……实在是想念你……”
抱紧怀里的爱人,兰泙将头埋入兰澧颈间,不再言语。
“你……来过几回?”
“并非每日……总共也只是那么两回而已……你既不想见我,我……”
“……泙儿,对不起……”
简短的对话后,又是长久的沉默。
“……泙儿。”良久,兰澧突然出声唤他,语调已然恢复到平日里的温柔自然。
兰泙没有动,只闷声应了一句。
“我是不会立后的……永远不会!”
耳边骤然听到这铿锵有力,如同起誓般的话语,兰泙身体一紧,随即更加用力地抱住了他。
立后如何如何,兰泙原本以为自己并不会在意,在他眼中,兰澧是自己的,那王后并不会比一扇被当做摆设用的山水屏风来得有威胁。但是当日见到那杨姓国大夫被狼狈地赶出殿外,他心中竟泛起无与伦比的快意之感。此刻方知,原来只有兰澧,自己不允许被任何人染指。心内思潮涌动,双臂也不由越来越用力。
“呵……”兰澧低低地笑了起来,声音醇和又带着点好笑的意味:“泙儿呵……再这样用力勒下去……我怕是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
兰泙闻言不由脸上微微一红,慢慢放开了他,随即翻身下去,与兰澧并肩躺在床上,芥蒂开解,气氛也不知不觉间变得轻松起来。
“澧?”
“唔。”
“答应我两件事情。”
“什么?”
“第一件事……”兰泙顿了一顿,声音冷了下来:“我要去趟曦国,杀了丰邪!”
“不可!”
“为什么?!”烦躁猛地蹿上心头,兰泙不由撑起身体俯在兰澧身上紧紧盯视着他:“在回到笃城之前,你说你还未登基为王,不可轻举妄动。此刻你既已是这一国之主,且国内局势稳定,又为何拒绝我?澧……我不想让这个本就该是个死人的混蛋再活在这世上多一刻!哪怕是一分、一秒,也不想!”
“泙儿!”攥在兰泙臂上的双手越掐越紧,几要陷入r_ou_中,饶是如此,兰澧的声音听来依然沉稳如昔,只十分y-in沉:“泙儿……你要相信,我比任何人都想要他死!只是此刻冶州大陆局势太过微妙,我登基时日尚浅,还未准备万全……况且我要你万无一失,不可有所损伤,而这一切还需要时间准备……因而我们……暂时依然不能轻举妄动……”
“澧,如果是我的话,你大可不必担心!”这是他作为一个杀手的骄傲。
“不,泙儿!我自然知道你的身手。只是我需要万无一失!不允任何意外出现!”
粗喘一口气,兰澧语声越加冰冷:“而且,不仅是丰邪要死,整个曦国,也必要为他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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