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了半个时辰还定不出个人选来,莫非你们想看朕学隆安皇帝御驾亲征吗?”隆安年间曜日国曾与当时的邻国巴罗国交战,战事危急时当朝的皇帝曜日曜日图菡曾御驾亲征,只可惜最终战死沙场以身殉国。好在他的大儿子及时登基,曜日国才得以延续下来。所以这一段历史,曜日家的后人是极少提及的。大臣们一听他已经把此事说出口知道他已是怒极,一个个弓着身子一言不发,一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
“皇兄息怒,委派哪一位将军去打仗固然是大事,可也不能急在这一时半刻,吓着了大臣们事小,气坏了皇兄的身子事大啊。”敢在这个时候说话的除了曜日漈霰还能有谁,只见他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微微地眯起,嘴角不合时宜地上翘。文武百官纷纷长出了一口气在心里默默感激这位十一王爷,看来他虽长着妓女的面孔,却有着菩萨的心肠。
见曜日峦霁怒色稍解,曜日漈霰双手举着象牙笏板上前一步规规矩矩地开口道:“启禀皇兄,臣弟有本要奏。”曜日峦霁不知为何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反倒心里一阵紧张,似是有种不祥之兆,却又不好说出口,因缓缓地道:“十一王爷请讲。”
“臣弟恳请皇兄宣布您喜得贵子的喜讯。”此语一出,满座皆惊,全殿哗然。素闻皇上不好女色,仅有男妃一人,若是喜获麟儿……莫非……难道……
本来是件喜事,可是一从曜日漈霰口中说出便让他觉得不寒而栗。曜日峦霁清了清嗓子,缓缓地开口道:“朕本打算择个吉日宣了此事,今日既然话说到这儿了也便说了。花颜男妃几年前曾经服用过逆伦,微服私访期间为朕诞下一子一女,而今均已回宫了。等腊月十五他们生辰的时候再摆宴席昭告天下。”
话说至此,文武百官本该齐齐跪下叩首,却一个个还傻站着没有一人动弹。曜日峦霁当即就明白曜日漈霰又要耍什么花招了,只听宰相何贵品上前道:“臣斗胆请奏一事。”
“说吧。”曜日峦霁的脸色已是灰了大半,低垂着眼皮不抬头,冷冷地瞟了要说话的何贵品一眼。何贵品给他这么一瞟,八魂就吓跑了七魂半,赶紧偷偷地往曜日漈霰那里看,曜日漈霰却镇定地朝他使了个眼色让他继续。
何贵品这才喘了口气,道:“启禀皇上,臣听闻皇上是凭借一块玉佩找到男妃大人的,不知此事是真是假?”曜日峦霁抬眼看了看何贵品,心道他的消息倒灵通,不过这事不能给太多人知道,到底妃子出逃这样的事情历朝历代都鲜少发生,说出去只会让皇族颜面扫地。他这话说得含糊,似是没有将整件事情和盘托出之意,语气让他憋在心里与别人去乱猜,还不如趁着这个机会让他把不明白地都问出来,也省得孤鸿榭以后名不正言不顺,因道:“确有此事。”
“这便是了。臣始终觉得此事事有蹊跷。那玉佩是在当铺里找到的,即是男妃大人曾把皇上御赐的信物当了。这样的大不敬暂且不提,仅是这举动便教人奇怪。素闻大人微服私访期间皇上曾一度与大人失去联系,但大人若是要回来却是随时可以的。然而大人并未直接回宫,而是当了玉佩故意让您发现他的行踪,等着您去寻他,岂不是内藏玄机?男妃大人在石垣村的生活虽不富足,倒也殷实,何故要当了……”
“够了!”曜日峦霁大喝一声,朝堂之上一片寂静无声。
“皇兄息怒,何大人也是为了我们整个皇室的名誉着想,自古皇室的血统就不容玷污,臣弟也劝皇兄谨慎些才好。”曜日漈霰悠悠地道。
曜日峦霁闻言大怒,不过脸上的表情却比方才平静了,“十一皇弟直言进谏勇气可嘉,不知可想到了什么具体的法子没?”
孤鸿榭在门外听得有些迷惑,不明白曜日峦霁是否真的信了,曜日漈霰却是十分得意,嘴角微微上翘,眉飞色舞。“说来也容易,臣弟已经把男妃大人和皇子公主请了来,只要当场滴血认亲就成。既然皇兄坚信那一对龙凤胎是您的骨血,当众认了亲又如何呢,文武百官们亲眼见着了才能彻底绝了这悠悠众口啊,皇兄。”曜日漈霰一派忠言逆耳之后,文武百官居然齐刷刷跪在地上喊:“请吾皇为皇子公主正名!”
曜日漈霰也把门外曜日峦霁的家眷请了进来,孤鸿榭眼光自始至终冷冷的,曜日月华走得有些慢,害怕地拉着曜日千里的手。曜日千里却不改一脸的傲气,倒比龙椅上的父皇还骇人几分。
“请皇兄宣御医滴血认亲吧。”殿上的其他大臣或许不知道,但这两个孩子到底是不是曜日峦霁的骨r_ou_,曜日漈霰心里是如明镜一般的,心思缜密如他,不会错过任何一个细微之处。只是这一次他是算准了自己能赢的,不管滴血认亲的结果如何,于孤鸿榭而言都是伤害。
孤鸿榭见曜日峦霁当真要验一验这两个孩子的血统,心中羞愤不已。他辛辛苦苦为他生下的孩子,怎么可以受到质疑,曜日峦霁此举分明是对他们父子三人莫大的侮辱。与其被他辱没了去还不如趁早反将一军,让他颜面尽失,因开口道:“皇上,孤鸿榭有事请奏……”
曜日峦霁瞥了他一眼,心道这个时候你还来添乱!他喘了口气,指着曜日千里道:“都不必多费口舌了,曜日千里,你上殿来!”
曜日千里觉得奇怪,怎么好端端地这样喊出他的名字来,当着文武百官也不好质问,只乖乖地走上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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