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着他不知过了多久,迟疑了一下:“我是你父亲!”
我知道。
安墨看着他,双眸犹如最纯净的黑色水晶石。澄澈如水,却带着种说不清的隔阂,“然后呢?”
这样的陌生的相认场面似乎让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但裴牧毕竟不是一般人,少年的淡然和陌生并没将他的热情打退,
“那你可以叫我声爸爸吗?”有些呐呐,可能人岁数大了就有这种冲动吧.........
“曾经我渴望过父爱,不过那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安墨睫毛微微的颤了颤,“对不起,裴先生!我想我无法叫出口。”
裴先生!
这样陌生的称谓让裴牧的心口紧了紧。感觉有些悲哀,这就是他半生荒唐的报应麽?自己唯一的孩子现在连喊都不愿意喊他!在心底无奈的叹息了一声,罢了,以后的日子还长,不急在这一时:
“两个月前,蔓儿告诉了我当年的很多事,以及当年她妹妹也就是你妈妈瞒着我偷孕你的事情。我打算带你回裴家。你会得到很多补偿,比如说作为裴家唯一的继承人,将来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顿了下,补充了句:“当然,我尊重你的意见。”
但他相信只要是个聪明人都不会拒绝这样诱人的条件。特别是这个孩子还受过不少苦。
人总是无法逃脱的三样东西中。其中一样便是金钱。这就是人类悲哀的地方,无法逃脱自己的有限x_i,ng!
门外偷听的三人中其中一个忽然蹭的一声站了起来,旁边的西奥拉住他,轻轻的摇摇头。以眼神示意。
天夜又坐了回去。烦躁的扯着头发,
裴啸看着他又在往外渗血的手臂冷冷道:“我原来以为你是白痴,现在知道了,你连白痴都不如!你的理智冷静哪里去了?他还没回答。他不一定要接受那老头的东西。”
.........
安墨静静的听裴牧说完,眼睛里毫无波澜的静止着,淡淡道:“我不会想要这些的。你走吧!”
裴牧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他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安墨抿唇不发一语,琉璃一样清澈的眸子看不出情绪:
“我的人生,你从前没c-h-a过手,现在也没资格,我已经成年独立没有任何监护权的问题了。生活上也不用担心,我能够靠自己的能力活下去!而且.........”
安墨静默了一会,平淡的,就事论事的语气:“我有一个恋人,他是男人,如果我记得不错,你们这种大家族好像最不能接受的就是丑闻。”
当年他和妈妈最困苦的时候他没出现。
当他背负着七十万变成一个男人的男宠的时候,他没出现。
现在,已没那个必要。他说这些也并不是在怨他,只是觉得,真的,没那个必要。
他这个名义上的父亲,在他的生命中,是个多余的存在,他也不想故意想伤他的心,他只是想他有属于他自己的生活。
这个男人或许能够给他很多财富,但他不想要。一毛都没兴趣。足够的钱,只是作为一种生活的必需品。滥了反而失去了它原本的价值。
男人?恋人?裴牧的眼睛瞬间瞪大,
“那个男人是谁?”中年男人夹带着些许愤怒的嗓音中尽是不可侵犯的威严以及不敢置信!
即使他没养育过这个孩子,但他毕竟是他的孩子,体内流着他的血。这是一个他不能忽视,任其生长的人。
相信没一个家长听到自己的孩子是gay还能心平气和的对待的。
安墨看着已经见底的杯子,脸色依然苍白得让人心疼,低低的嗓音带着种莫不关心的冷淡:“是谁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我不会跟你回去就好。”
裴牧沉默了,这个孩子的看似很好说话,实际上是属于那种决定了就不会变更的人。比态度强硬的人还不好琢磨,只好放低声音软言劝慰:
“你跟他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
安墨霍然抬起头来直视着他:“命运都可能改变,结果为什么不能预见?我们最终会不会在一起都不重要,至少现在我们是相爱的。”
仿佛被什么刺了一下,那是种无法言喻的感觉,裴牧鲜少的怔住了。
不知过了多久,房中想起男人轻微的叹息声,
“好吧,我尊重你的意见!”裴牧想起进这里之前看见的那个有着一双像狼一样凶狠血腥的眼睛。“你说的那个人是守在你床前那个吗?”
那人离去前看着这孩子的眼神.........
安墨刚刚清醒的脑袋有些转不过来:“谁?”
裴牧见他不知,抿了下唇,迅速转移话题:“没什么,不说那个,你跟我说说这些年你们母子怎么过的吧.........”
安墨嗯了声,开始简略的说着小时候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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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
裴啸语含讥讽,“现在该安心了吧!你家的这个对你死心塌地得很!”一边说着一边拽着天夜另一只没受伤的胳膊往走廊尽头的病房走,“现在该给我滚回去好好躺着了吧!”
“再等等!”天夜扒拉着凳子的扶手硬撑着不愿离去。
“生病的人没资格说话!”
裴啸一脸y-in沉,就差没吹胡子瞪眼了:“赶快给我回去躺着。”
西奥笑笑,拿着纱布和裴啸一起,不顾天夜的蛮力反抗,把他架进走廊尽头的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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