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沉浸在一种十分玄妙的气氛当中,似乎只要轻轻一戳,这表面的和谐便会化作狂风骤雨。
在这种让人难以忍受的寂静中,似是只过去一瞬,似是又过了千载万载,那齐国的使臣终于得了燕朝摄政王的一句话:“兹事体大,容后再议。”
那使臣猛地抬起头来,似乎是没有想到燕于歌会拒绝这一个提议,他顶住压力道:“可是国君和摄政王还未曾见过我国公主。”
他的言语中对自己口中的公主充满了信心,似乎是笃定,这天底下的男人没有谁能够放过这样充满魅力的女人。
“那孤要看看,诸君所言的这位六公主,是何等风姿出众的人物,齐卿,请她进殿。”一直没有说话的小皇帝出了声。
虽然一直不喜摄政王,但燕秦得承认,摄政王允诺过的事情,就没有他做不到的。先前燕于歌既然应允了他,那就一定会把商婉的事情处理好,现在出了差错,肯定是齐国这一边闹了什么幺蛾子。
皇帝的话音刚落,摄政王的视线就落到了他的脸上。
比起齐国的事情脱离了自己的控制,小皇帝主动要求见那位公主更让他觉得火大。
燕秦也察觉到了摄政王未说出口的不高兴,不过先前燕于歌就不高兴了,他没觉得这火是冲着他来,只以为摄政王还在为一时失手恼火。
摄政王的手是搁在把手上的,燕秦坐姿相对收敛一些,通常是把手搁在身侧,抬起手来,借助着龙袍宽大袖摆的遮掩,轻轻地拍了下摄政王的手背以示安抚,随即又把手收回来。
他压低了声音:“谁都会犯错,一时失手也是难免的事,王叔莫要自责。”
只要这六公主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商婉,他倒还是可以接受,反正把人娶进了后宫,就当菩萨供着就好,给予绝对优渥的物质,但半点权力也不能给。
人都已经进了他大燕,齐国国君总不能管到他房中事。上一世齐国能在燕国国破的事情上出一份力,还不是因为他对商婉的信任。若是他不信,那她再怎么蹦跶,在后宫中也翻不出什么花来。
燕于歌本来就没觉得自责,他只是生气罢了。不管那六公主是何等的天仙美人,他决不会让她出现在燕秦的后宫之中。
摄政王没有出声反对,在众人的注视下,齐国使臣口中的六公主踏入了这金銮殿。
这位美丽的公主脸上蒙了面纱,露出高挺的鼻梁,白皙饱满的额头,还有勾人心魄的一双妙目。
齐国的宫装勾勒出她杨柳一般曼妙纤细的身姿,她娉娉婷婷地迈入金銮殿,盈盈不堪一握的纤腰向金銮殿上的两个男人弯了下来:“妾身商婉,参见燕国国君,摄政王,愿国君陛下万岁万万岁,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商婉就算是被烧成了灰,燕秦也能认出她来。燕秦看了这所谓的六公主一眼,心下松了口气,的的确确是个绝世的大美人,但不是他记忆里的商婉。
等一下,虽然不是商婉,这姑娘看起来似乎也有点眼熟,他转头看了眼摄政王,又看向金銮殿的正中央:“公主请起,你抬起头来,让孤好好看看你。”
小皇帝这句话,听起来就像是看上了人家公主,一直看着小皇帝神色的摄政王脸又黑了一截。
但不等他出声,他的右手又被小皇帝给拍了拍:“王叔,你快看,底下那个,像不像昨天晚上的那个?”
燕于歌这才把视线从小皇帝的脸上转到那什么公主脸上,虽然蒙了一层面纱,但细细一看,就能够看清楚对方五官的轮廓。
果然,就像是小皇帝说的那样,金銮殿上站着的,就是昨儿个风月楼死死抱住小皇帝的疯女人。
既然是这个女人,那就更不能让她进皇帝的后宫了。
他唇角向上扬起:“既然这位姑娘便是使君口中的齐国六公主,那此次联姻之事,诸位便休要再提。”
那使臣脸色一变:“王爷这是什么意思,我大齐的公主,可不是任人随意污蔑了清名的对象。”
那蒙着面纱的女子看着金銮殿上的两个人,脸色一变,脱口而出:“是你们。”
齐国的使臣看向自家公主:“公主认得燕国国君?”
“仅仅一面之缘。”她语气冷冷的道,一改昨日那热切的样子,宛若一朵高贵冷艳的天山雪莲。
“联姻之事,既然国君无意,还请李大人休要再提。”
她原本就不想来做什么大燕国君的宫妃,是这些使臣非逼着她来,今儿个给了台上两个男人面子,对方最好也不要拆穿她。
这次出声的是自家公主,那还想哔哔的使臣便住了嘴,按下联姻之事暂且不提。
早朝过后,齐国的使臣团被安排在了燕都最好的驿馆。
燕都驿馆,先前出现在金銮殿上的女子摘下了脸上的面纱,顶着一张冷冰冰的美艳面孔坐在高椅之上,先前宣读齐国国君文书的使臣脸色十分难看地道:“陛下的旨意便是要你入宫,你怎生如此肆意妄为。”
女子呸了一口:“陛下的旨意是让我那位堂姐入宫,现在人不见了,你们逼我来顶包。”
“燕国新帝年幼,又有摄政王强权压着,这是最好让这二人君臣离心的节点,错过了这次机会,你教我如何向陛下交代。”
她冷声道:“你们不好交代是你的事,谁让你们自己办事不利,把商婉看丢的。”
她昨日里打晕了看守她的侍从,偷偷溜出去明月楼,就是像逮着个合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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