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信越想越是这样,脸色变得相当难看。
建文帝莫名其妙的被扣上了y-in谋家的帽子,着实有点冤,完全是被这个派到北平的敕使给坑了。
实际上,建文帝一直都在被手下坑,从黄子澄到齐泰,从名不见经传的敕使到先坑了他五十万军队,又给燕王开了城门的曹国公李景隆,当真是被坑了又坑,坑他到底。唯一不坑他的那几个,都被他自己气吐血了。
现如今,误会已经造成,想挽回是不可能了。
张信已然下定决心投靠燕王,既然朝廷如此对他,也就怪不得他了!反正有家中老娘支持,他也追随燕王造反去!
直接上门拜访是不成的,王府对外宣称燕王病了,不见外客。
拿出敕令上门,估计进府就要被燕王护卫咔嚓掉,解释的时间都不会给他。在这一点上,张信明显比张昺谢贵聪明得多。
没办法,张信只能乔装改扮,脸上抹几把土,打散了头发,藏在女人的车里混进了王府。
王府被围困,府内的人也要生活,每日都有人从角门出入购买粮蔬。
建文帝只下令捉拿叔叔,没说要饿死叔叔,除非他不要名声了。如此,张昺和谢贵自然不能阻拦府内的人外出。
这些人的活动范围被限制在北平城内,且都有士兵跟随,张信颇废了一番功夫,才成功躲过了张昺和谢贵派出的眼线,混进了王府。
进府之后,张信当即亮出身份,拿出印信腰牌,求见燕王。
“都指挥使?”孟清和奉命守卫存心殿,听到通报,眉头皱了一下,“确定是都指挥使?他说明来意了?”
此时的王府处处风声鹤唳,一千五百余护卫日夜巡逻,丝毫不敢放松。孟清和的双眼已经熬出了血丝,j-i,ng神却还是不错。
“回百户,印信及腰牌都已查验。张指挥执意要见王爷,说有要事禀报。”
明初的历史,孟清和只记得大概,大事能说出几件,例如建文帝削藩和燕王靖难。关键人物也只记得几个。对张信此人,听都没听说过,更不知道他在靖难时发挥的作用。但人既然来了,不可能就这么赶出去。
想了片刻,孟清和令高总旗暂代他号令此处护卫,自己去见了张信,同时派人报告沈瑄,请沈指挥请示王爷,见还是不见。
很快,沈瑄回传,将张信带到王爷养病之处。
孟清和眼珠子一转,心下知道该怎么办了。
“张指挥,请随卑职来。”
孟清和将张信引往后殿,随行护卫皆手按腰刀之上,一旦发现有任何不对,立刻拔刀砍人。
反正都要扯旗造反了,杀个把都指挥使又算得了什么!朝廷的二品大员砍起来手感如何,大家都很想尝试一下。
张信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脸色有些发白。
当真是虎狼之师!追随燕王造反,果然是个再正确不过的决定。
沈瑄亲自守在门外,见到张信,先一步行礼。
人带到了,身份确认无误,自然没孟清和什么事了。
在张信进门之后,孟清和转身要走,却被沈瑄叫住了。
“孟百户稍等。”
“指挥有何吩咐?”
“拿着。”
一个巴掌大的瓷瓶递到孟清和眼前,从瓶口隐隐散发出一股药香,味道很熟悉。
“赵大夫到北平了,这个丸药记得吃。”
沈瑄言简意赅,孟清和握紧了药瓶,心口有些发热。
“另外,”沈瑄微俯下—身,压低声音,“近日或将有变,一旦生乱,机灵些。”
啊?
孟清和下意识抬头,沈瑄已经直起身,若无其事的挥手,示意孟清和可以离开了。
走上回廊,孟百户脑袋里仍不断回想着沈瑄刚刚说过的话。
这算是,关心他?
是吧?
肯定是吧?
不是也是!
孟清和一握拳头,权利地位之外,美人什么的,他是不是也可以期待一下?
他不贪心,就一下?
见孟清和咧着嘴神游天外,差点撞上柱子,跟着他的王府护卫眼观鼻鼻观心,一心研究地面,他们什么都没看到。
厢房内,张信想尽办法,取出了朝廷发下的敕令,终于取得了燕王的信任。从朝廷二品大员摇身一变,成为了反贼一员。
燕王一边感谢张信救了他全家x_i,ng命,一边从内室叫出道衍,共同商量对策。
张信默默擦了把冷汗,想当反贼也要费上九牛二虎之力,这年月,换份工作也相当不容易啊。
“王爷,如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王爷若不能占据先机,必为j,i,an人所害!”
道衍和尚说话相当有水平,短短几句话,燕王就被塑造成了饱受迫害的忠义人士,举旗造反不是为他本人,而是为了国家社稷,为了天下苍生,不得不反,必须得反!
何况,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要收拾掉围住王府那群人,燕王登高一呼,还怕大事不成?
燕王采纳了道衍的建议,请张信帮忙与麾下军队取得联系,送人出城传递消息。张信得令下去安排,燕王又召集心腹,发表了一场极其j-i,ng彩的演说。
演说的主要内容是“论造反的可行x_i,ng及必然x_i,ng”,补充论点是“造反成功后可获好处若干”。
燕王的三个儿子在台下为老爹鼓掌,大声叫好,尤以朱高煦的表现最为j-i,ng彩,拍桌子踩凳子,绝对的热血沸腾。
按照后世的话来说,这三个都是托,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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