勋贵,武将,皇亲。
诸多身份集合在一起,一旦沈瑄的战斗力爆发,和他对着干的百分百就要倒霉。
打嘴仗,找死。
斗殴,死得不能再死。
陈瑛突然后颈发凉,他突然意识到,敢惹上兴宁伯,牵扯出定远侯,意图向朱高煦和朱高燧身上一起泼脏水,绝对是向天借了胆子。
脑袋发热的同时,他偏偏忘记了,胆子再大,刀子砍下来,照样要死。
“臣参都察院左副都御使陈瑛犯上作乱!”
沈瑄话落,孟清和立刻附议。
痛打落水狗,这技能,他熟!
定远侯和兴宁伯先后呼应,一人给了陈瑛一棍子。嫌不过瘾,顺便又踹了两脚,专往脸上踹,不留个脚印绝不算完。
陈瑛弹劾孟清和的几项罪名,直接被扔到一边,不屑于提起。
从根本否定陈瑛的品行,将他彻底打落在地,狠狠盖上一个犯上作乱,乱臣贼子的大戳,谁还会揪着孟清和同沈瑄私授金钱的事情不放?
沈瑄和孟清和站出来了,作为另外两个当事人的朱高煦和朱高燧也没有继续保持沉默的道理。
朱高煦和朱高燧都十分清楚,归根结底,兴宁伯会有这场无妄之灾,定远侯被无辜牵涉其中,起因在于自己。
兄弟俩很是默契,前后脚出列,行礼,给架在陈瑛脚下的火堆狠狠泼了两桶油。
敢做,就要有承担后果的勇气!
让这老匹夫找麻烦!
烧不死你也要扒层皮!
朱高煦当殿再提就藩一事,朱高燧高声附和,当着老爹和群臣,兄弟俩一脸的愧色,不弹劾陈瑛,只是一口咬定,兴宁伯和定远侯无辜受累,都是他们的关系。真要问罪,也该是问他们的罪,同定远侯和兴宁伯无干。
“父皇,儿臣同兴宁伯确有书信往来,却多为屯田及戍卫边防之事,并无不可对人言之处。”朱高煦道,“儿臣竟不知,如此亦是罪过!儿臣知错!”
朱高煦说完,朱高燧继续补刀:“禀父皇,儿臣已令人将平日所写书信收到一起,可到殿上与诸公一观。诸公若还觉得儿臣同兴宁伯有密谋,儿臣自愿领罚!不过,”朱高燧冷笑一声,“也请诸公将与同僚的书信借给小王一观,不用他人,只陈御史同解学士即可,也好让小王知道,什么才叫君子之交。以后与人书信,也好有个参照,免得陈御史这般忧国忧民之士劳心劳力,派人密切关注小王的一举一动!”
朱高煦所言是诛心,朱高燧明摆着是要杀人。
话说得直白,话里的意思却拐了几个弯。揪出了解缙,也坐实了陈瑛犯上不敬的罪名。
自父皇登位,朱高煦和朱高燧都收敛了不少,但这不代表他们会任由别人骑到头上去。他们不找别人麻烦就好了,上杆子找他们麻烦,觉得日子太平淡,想找些刺激?
听朱高燧点出自己的名字,解缙不免冒出了冷汗。但压力再大,也必须咬牙挺住,这个时候露怯,就是不打自招。
朱高炽不能再保持沉默,他十分清楚,等到父皇开口,一切全都晚了。
舍了陈瑛,保全解缙,是目前唯一的选择。
“父皇,陈瑛胆大妄为,请以严惩!”
见朱高炽的举动,朱棣眼中流露出一丝失望。
如果他早一步站出来,永乐帝还不会如此失望。但是现在……朱棣摆摆手,“不必再说,朕自有主张,退下吧。”
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朱高炽抬起头,片刻,重又低下,无声的退了回去。
他知道,因为之前的犹豫,他又错失了一次让父皇改观的机会。
一步错,步步错。
错在他自己,怨不得任何人。
朱高煦和朱高燧互看一眼,也不再多言。
偏偏陈瑛知道自己必没有好下场,干脆破罐子破摔,仍是咬住沈瑄和孟清和不放。
朱棣眼中闪过不耐和杀意,攥紧拳头,换成在军中,陈瑛早已血ji-an三尺。
看着如疯狗一般的陈瑛,沈瑄冷声道:“本侯同兴宁伯几番同生共死,情如家人,既是本侯的家人,何来私授一说?”
“家人?”陈瑛面露疯狂,眼中却带着y-in狠,“定远侯同兴宁伯的关系,并非如此简单吧?”
沈瑄表情更冷,“不简单又如何?同陈都宪何干?”
“定远侯是承认了?那汉王同赵王……”
“够了!”
打断陈瑛的不是沈瑄,而是永乐帝。
天子一怒,陈瑛注定粉身碎骨。
“陈瑛,当真以为朕不敢杀你?!”
揪住瑄儿不放,就是想拉高煦高燧一同下水?
此人,当真该杀!
“来人,拖下去!”
奉命进殿的大汉将军扣住陈瑛,摘掉乌纱,除去官袍,抓着两条胳膊,将他拖出了殿外。
永乐帝甚至没当殿宣判陈瑛的罪名,他的去处既不是刑部也不是大理寺,只能是诏狱。
大汉将军把人拖下去后,锦衣卫立刻接手。
纪纲单手按在绣春刀上,站在陈瑛面前,笑得让人头皮发麻,“陈都宪,久仰了。”
自今上登基以来,诏狱中的一半住户都是拜陈瑛所赐,不料风水轮流转,今天就轮到了陈瑛自己。
该说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纪纲叫来一个校尉,如此这般吩咐一番,校尉领命而去,纪纲回头,又对着陈瑛冷冷一笑。
如陈都宪这般人物,进了诏狱,自当好好招待,才不会堕了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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