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人要倒霉,喝水都能塞牙缝!
看到了,就是看到了,自戳双目也毫无用处。
狱卒默默流下两行热泪,他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娃娃,婆娘是十里八乡有名一支花,就这样结束美好生活,他不甘心!
定远侯冰冷的目光让狱卒背脊发寒,没有奇迹发生,他绝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沈瑄的目光越来越冷,狱卒泪如雨下,“侯爷,小的什么都没看见!”
话落,立刻退到墙边,抖着双脚,希望眼前这位能饶他一命。
这个距离不见得安全。定远侯怎么进的囚室,就能怎么出来。但离远点,总能得些心理安慰。
沈瑄没出声,又拿起一封公文,提笔,蘸墨,认真书写起来。
孟清和托着下下巴,看看沈瑄,再看看跑到墙角,抖得不成样子的狱卒,难得善心大发。
招招手,“别害怕,过来些。”
狱卒头摇得似拨浪鼓一样,过去?焉能有命在!打死也不过去!
孟清和呲牙,“过不过来?”
沈瑄顺势抬头,扫一眼。
狱卒瞬间泪崩,没听说杀猪前让二师兄自己躺案板上的,这不人道!
无奈形势比人强,就算是跑,也未必能逃出生天。除非他拖家带口当流民去,否则,以定远侯和兴宁伯的势力,只需动一下手指就能碾死他。
擦干眼泪,狱卒陡升一股悲壮之情。
在孟清和的笑容和沈瑄冰冷的目光注视下,迈开脚步,一步一步挪到牢房跟前。隔着木栏,哆嗦着声音,“侯爷,伯爷,小的真的什么都没看见!”
孟清和转头,看向沈瑄,“侯爷,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沈瑄再次埋首公文,“随你。”
孟清和挑眉,“怎样都成?”
“恩。”
“放了他?”
“行。”
自始至终,除了眼神冷了些,沈瑄的态度一直十分坦然,丝毫没有“秘密”被撞破的尴尬和需要杀人灭口的觉悟。
由他处理?
孟清和胳膊搭在盘起的膝盖上,双手交握,吹起了落在额前的一缕黑发。
牢房住久了,总是会变得“洒脱不羁”。如沈侯爷一般整洁,衣服都是一天换一套,完全属于异类。
思考片刻,孟清和用最和蔼的语气对狱卒说道:“自今日起,这片的巡监工作就由足下包了,如何?”
“伯爷的意思是?”
“未免再出意外,牵连无辜。”孟清和嘴角一弯,“沈侯爷的心情不会每天都这么好。所以,足下就劳累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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