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愣地听著,若有所思。
我看着那孩子的眼睛,忽然发现,他其实长着一双漂亮的黑曜石一般的眼睛,记忆当中,我曾经心爱的孩子,也有这样富有生气的眼珠子,我微微一笑,说:“虽然人跟人之间,不需要那么多理解,可却需要彼此的尊重。这世界这么大,有太多的人跟你不一样,你可能很讨厌,很看不惯,可却没有必要去消灭他们,比如现在,你很讨厌我,觉得我是基佬,跟有钱人有肮脏的不道德交易,可你问下自己,真的消灭了我,你有那么开心吗?”
“我又不是真的要消灭你……”他涨红了脸。
“是,你只是看不得我好过。”我笑着说:“所以忍不住要找机会羞辱我,当众欺负我,最好看我痛哭流涕,像个可怜虫一样跪在你脚边说我错了,alen大人饶了我,我不该出生在这世上,你设想一下,真的看到我那样,你有那么开心吗?”
他被我问住了,我挽起裤腿,给他看那道狰狞的疤痕,温言说:“你看,我已经为了你的不高兴,付出代价,这个比起你那些羞辱,可要厉害多了,我这一世,都不能跑跑跳跳,不能做剧烈运动,我妈妈,为了医我的病吃尽苦头,我们家境,本来就一般,现在更加不行,”我温和地看着他,轻轻说:“alen,这些还不够吗?还不能让你,高兴一点吗?”
他伸出手,有些抖,却迅速贴上我小腿,掌心炙热,手劲过大,我有些不舒服,正要挣开,却听到他的声音,略微沙哑地说:“还,痛不痛?”
我明白这个孩子,到底不是j,i,an恶之流,叹了口气,说:“不痛了。不刮风下雨,基本上也跟平常人一样。”
他沉默不语,只是搭在我小腿上的手,沿着疤痕缓缓移动,这个状况有些暧昧,我的灵魂,毕竟是纯gay,可没法由着一个男生这么抚摸我。我脸颊发烫,忙一把抓住他的手,轻轻拿开,放下裤管,笑着说:“好了,参观完毕,下次请早。”
李世钦扑哧一笑,收回了手,看着我,皱眉问:“你,跟那个夏兆柏,那天他带走你……”
我一愣,说:“我跟他的事,比较复杂……”
他猛地抬头,问道:“简逸,你是不是缺钱?要,要出来做……”
我哑然失笑,说:“你为什么这么说?”
李世钦瞪着我,粗声说:“你别管!总之,你们那日去了哪里?为什么那么久都没离开酒店?”
我看着他,忽然莫名其妙感觉,这男孩恶声恶气之下,或许隐藏其他的潜台词。我戏谑地笑着说:“你怎么知道我们没离开酒店?”
他吼道:“我一层层找过去,又在大堂等了许久,都不见你们下来……”他猛然意识到自己失言,涨红了脸,呐呐地说:“我是怕,你好歹算我的同学,在酒店被人欺负了,说出来失礼我……”
我心里一暖,原来,这个恶劣的小孩,是在担忧我。我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放心,什么事也没有。我跟夏兆柏先生,并不算熟,只是大家有个共同的朋友,一起怀念一下而已。总之,绝不会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那个夏氏总裁风评很差,可不是什么好人,你给我离他远点!”他凶巴巴地说:“他就是个x_i,ng变态,猥琐佬,虐待狂,专门挑你这样的十七八岁男仔玩,你小心着点,知不知啊?”
我心里疑惑,夏兆柏虽然荤腥不计,可没听说是爱好者啊,骤然之间,我接触到他闪亮的黑眼珠,有些明白,这孩子是想尽可能地吓唬我,最好吓到我对夏兆柏敬而远之。我微微一笑,点头道:“知道了,我其实也很怕他,见到他,只怕有多远跑多远,你不用担心。”
“谁说我担心你。”李世钦气呼呼地扭过头,粗声粗气说:“哪,以前的事,我确实是有点不对,跟你saysorry啦。其实,上一次我道歉,也有点真的,不过你太气人,我才骗你去酒店,反正你也没吃亏,大家一人一次,扯平啦。”
“好。”我笑着说。
“别笑啦,我很好笑咩?”他朝我翻了白眼,闷闷地说:“你搞成这样,我也算有点责任,这样吧,以后我罩你,不让其他人欺负你就是了。”
我越发觉得这孩子真是可爱,忍着笑,握着柠檬茶,一本正经地说:“谢谢。不过你不怕别人说,你跟基佬混一块,也会变成基佬么?”
他有些赧颜,支支吾吾说:“那时候细个(小),才会把基佬当成病,其实我去英国这几年,早就知道这个,也没什么,而且你现在都不乸型啰,我罩你,谁敢说什么。”他忽然提高嗓门,叫嚣说:“怎么?我都不介意了,你介意个屁啊!”
“是是,我不介意。”我微笑着答,忽然有个长久的疑惑,小心地问:“你们,为什么那么肯定我是gay?我以前,难道……”
“你真是什么都不记得了?”李世钦疑惑地看着我,不耐烦地说:“是你自己说的嘛,你跑来我们年级跟学长表白,送情书,那,就是今天别人送你那样,扭扭捏捏,我看了就讨厌……”
我睁大眼,试探着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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