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夜紧紧药著牙关,疼不出声。又念及云珂,更是痛入心扉。双痛齐下,纵是他这样冷硬之人,也要受不住了,脸色煞白,大滴的冷汗不停从额上坠落。
枫极不断输入内力,却见少主毫无转好之象,也知是胎儿之故,情形不妙。不由手足无措起来,暗恨自己当年怎麽没在万花谷多习些医术,现在只能眼睁睁地看著少主如此受苦,无能为力。
云珂!云珂!云珂!……
极痛之中,云夜在心里不停地唤著这个名字。
也好!若云珂真有个三长两短,自己便和这孩子一起去陪他便了,黄泉路上也不让他寂寞。
感觉身下有液体缓缓渗出,云夜神志渐渐模糊起来,疲惫的身体早已瘫软,心底竟不由自主冒出这个念头。长睫迷蒙之中,恍惚见到一人锦袍裘带,缓步踏进庙来。
“云珂……”云夜意识迷茫地唤出这个名字,终於再也支持不住,一片黑暗袭来,自己已无力反抗,陷入这无边无尽的黑暗之中。
34
自从皇上呕血昏迷後,已经过了十天。由於皇上醒来後执意不肯休息,定要立刻启程赶往青州。但是皇上由於旧伤复发,身体虚弱,若是强行赶路,怕是撑不住的。於是福气大胆在皇上每日服用的药里下了浅量的舒神散,使皇上每日都昏昏沈沈,全身无力,不能上路。如此拖著,终於让皇上在这幽江北岸的凉州城内整整停留了十天。客栈周围十里,都已经布满了大内密探和月隐的人,安全无忧。
七天前收到确切消息,枫极已经找到了昭阳侯,现正在去往万花谷的路上。
那时皇上刚从昏迷中醒来,听到这个消息,不知为何,却更加忧虑起来,即刻便要赶路。福气不得已,才给皇上下了药。
福气并不畏惧皇上发现此事,毕竟在那日之後,自己面对的就已不再是明月王朝的皇上,而是与自己生息相关的主人。自己现在的身份也不再是皇宫里的大内总管,而是只为皇上生、为皇上死,只专属於皇上一人的‘日耀’。
由於云国皇室血脉j-i,ng贵,又一向受到诸多s_ao扰。所以几百年来,每一位皇位继承人,自懂事後就会为自己培养一名日耀,将自己的鲜血混和秘药,制成特殊的药蛊给日耀服用,此後生息相关,如影随形。
月隐效忠的是当朝皇上,保护的是一国之君。而日耀忠心的是自己的主人,服侍的是自己的主上。即使江山换主,皇帝易位,他福气的主人却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云珂’这个人。
“皇上。”福气端著药走进屋内,见皇上正闭目躺在床上。
云珂睁开眼,慢慢坐起身来,看著福气手中的药,叹了一口气。
“朕已经好得多了,你还要给朕服这药麽?”
福气闻後,知道皇上已经明了自己下药之事,却仍然不卑不亢。
“属下是为了主上好。”
云珂沈吟片刻,抬起眼来盯著福气,
“朕问你,这药里除了舒神散,你还下了什麽?”
福气垂下眼帘,没有说话。
“伸出手来!”
福气却站著不动。
“朕要你伸出手来!”云珂厉声道。
福气犹豫片刻,终於放下药碗,缓缓伸出手臂。云珂一把抓了过来,掀起衣袖。只见福气双臂从手腕向上,竟然布满斑斑刀痕,新旧不一,有些尚血迹未涸。
云珂虽早有猜测,但真的看到这些满目狼藉的伤痕,尤忍不住震慑住。
“你、你……”云珂抓著福气的双手轻颤,不知是因为震惊还是气愤。
福气‘噗!’一声,双膝跪下,还是那句话。
“属下是为了主上好。”
云珂望著他那张与实际年龄不符的娃娃脸,发现上面已经布上沧桑之色,不禁心痛的长叹一声。
“福气,你知不知道以日耀之血为朕补身,是要折寿的。当年朕重伤之时,你连续百日为朕以血养血,制成血药予朕服用,已经折去你将近二十年的寿命。朕当时就下定决心,决不会再让你这麽做了。你却……”
福气抬起头来,认真地看著皇上,语气真诚,
“皇上待福气之心,福气感激莫名。但是当年皇上从先皇培养的众多朱血稚子中,选中了福气,福气的命就不再是自己的了。在福气心里,皇上的命比任何人都重要。”
云珂深深地望著自己的心腹,感慨地道,
“福气,福气!朕当年为你命名为福气,便是希望你能是个有福之人,不要像……”云珂突
然顿住,想到什麽似的,神色沈痛。
每一位皇帝的日耀都是最隐秘之事,除了皇帝自己,无人知道他们是谁,甚至世人都不知道他们的存在。每位皇上一生一般只有一名日耀,但也有例外的时候。
皇上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是福气却已经深深理解皇上的意思。皇上为他命名为福气,他如何会不晓得皇上待已之心。自己正是为皇上这种温柔睿智的x_i,ng情和人品所折服,心甘情愿为皇上付出所有。不禁轻声道,
“皇上不必为属下难过。当日,属下服下以皇上鲜血制成的药蛊时,属下的x_i,ng命就已经和皇上生息相关了。若皇上有什麽不测,属下岂不是也要遭殃。所以属下这是未雨绸缪,骨子里是在为自己打算著呢!您这样在意,属下的脸皮这麽薄,岂不是要不好意思。”说到後来,又变回以前诙谐的语调,开玩笑似的。
云珂确是温柔之人,即使是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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