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剪枫面上泛过一丝冷笑,声音里也少了原先的和气,声音清亮亮道:“也不是凭的什么,只凭着我们n_ain_ai是小侯爷的正妻,今日就算是许姨娘在这里,n_ain_ai唤她过来,怕她心里就不愿意,也要过来一趟。少爷和姑娘若不愿过去,也行,n_ain_ai也是好清静的,原本就不同意小侯爷将你们送过来,偏小侯爷说,老太太和太太身体都不好,不能禁受住孩子吵闹。若是把你们送去了清婉阁或者绵霞榭,又怕你们受欺负……”
她说到这里,就见金振翼和金绣楠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心里更是明镜儿似的,便从从容容的接下去道:“崔姨娘和月兰那里本来也是可以的,只是她们的处境,少爷和三姑娘也未必不明白,都是x_i,ng子最老实不过的,将来少爷姑娘莫要说闯祸了,便是受了气,恐怕也没有个能为你们出头的,所以小侯爷想来想去,明明知道我们n_ain_ai不愿意,还是把你们送了过来。实话不瞒着你们说,才刚n_ain_ai还头疼呢,好容易这会子强了些,才让我过来叫,若是少爷和三姑娘执意不肯过去,自然也随得你们了。”
她说完,便作势要走,忽见之前那个大丫鬟忙上前来拉住了她衣袖,一面陪笑道:“姐姐别急,少爷和姑娘也是因为许姨娘走了,心里有些难过,何况还没换衣服,如何能去见n_ain_ai?且等我们帮着收拾齐整了再过去。”
剪枫点点头,微笑道:“既这么说,我便先走了,想来裁缝们也该来了,前儿给丫鬟们做衣服的银子还在我手里,要给他们呢。”说完袅袅而去。这里那个丫鬟刚刚松了口气,就听屋里金振翼狠狠砸了一个杯子,怒叫道:“她算什么东西?进了这风雅楼,连一个丫鬟也敢和我这样说话,她算什么东西?”
见这丫鬟奔了回来,金绣楠也开始哭起来。金振翼则恨恨道:“白露,你为什么要对她那样卑躬屈膝的?我们鹤鸣轩又不是没了人,爹爹也没收回去,大不了回去住着,我不信,没有了她,我们就活不成了?哼,只怕若是没有她,娘亲也落不到今天这个下场。”
叫白露的丫鬟眼圈儿也红了,抱着金振翼道:“我的少爷,难道不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么?姨娘为什么把奴婢留下来?自己孤身一人去了庄子上?还不是因为心里着实记挂着少爷姑娘?刚刚那个剪枫的态度,就算好的了,不然你这会子去清婉阁和绵霞榭看看,就如她说的,若是到了崔姨娘和月兰那里,她们自顾尚且不暇,哪里还能照顾到咱们?少爷,你听奴婢一句话,该低头时便低头,那些恨啊仇的,放在心里就好,将来等您长大了,若是能掌了这家里的权,还怕不能接姨娘回来么?她的全部希望,可都在您的身上了啊。”
她一面哭着说,那些婆子就不停在门口探看,生怕这番话被人听了去。好半晌,金振翼果然平静下来,握着拳头道:“是,白露你说得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替我更衣吧。”
白露大大松了口气,忙找出了两身半新的衣服给兄妹俩换上,然后几个人一起往傅秋宁的正屋而来。
傅秋宁正在屋里坐着喝茶,见他们来了,便对雨阶道:“给翼哥儿和三姑娘上茶点。”
雨阶答应去了,过一会儿,果然上了两盘j-i,ng致点心和两杯茶水,然后便告退出去。这里秋宁放下茶杯,打量了白露几眼,微笑道:“你是许姨娘当日的陪嫁丫头吧?听说姨娘临上庄子的时候,执意要把你留下,孤身前往,想来是对你相信之极。”
白露心中蓦然一凛,就添了几丝慌乱,忙陪笑道:“n_ain_ai误会了,姨娘把奴婢留下来,不过是因为少爷和姑娘都是奴婢看顾着长大,熟悉他们的一些习惯,小侯爷也是因为这个,才留下了奴婢。”她生怕秋宁要剪去金振翼兄妹的羽翼,如果真是这样,自己无疑就是第一个被剪除得人,因此忙抬出金凤举来,期望着傅秋宁能因此顾忌一些。
对于她的小心思,傅秋宁如何不明白?心中不由冷笑一声,暗道以己度人,以为我是和许姨娘婉二n_ain_ai一样的人么?
一边想着,便慢慢地道:“不用慌,既是许姨娘的一片慈母之心,我也不至于太不近人情了。”
说完又微微一笑,淡淡道:“昨儿晚上爷和我说,许姨娘的陪嫁里也有几处产业和庄子,如今她自然是用不上了,想给我打理。”她见白露和金振翼兄妹的面色蓦然惨白,就咳了一声,笑道:“我素来厌烦这些事,风雅楼里有爷的体恤,也不缺少银钱吃穿,用不着指望别的,所以我想着,既是许姨娘的陪嫁,如今虽然她不在,哥儿姐儿又年小不会打理,倒不如交给你。想来许姨娘既然信你至深,交给了你,她也是放心的,你觉得如何?”
这一下当真是大出意料之外,白露张着嘴巴,却是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从小儿就跟在许姨娘身旁,也算是大宅院里锻炼出来的丫鬟,经历的只有争权夺利勾心斗角,何曾看见过有人把到手的肥r_ou_还给吐出来的?尤其听说这傅氏从前也过的拮据,她竟然真的能放下那一笔产业?要知道,每年不多不多,可也是一二千银子的进项呢。
因越想越觉着这里头是圈套,便小心翼翼陪笑道:“n_ain_ai说哪里话?自然是爷的安排最好,那些产业进项有限,少爷姑娘吃穿上学,哪样不用钱?怕到头来还入不敷出,倒要n_ain_ai倒贴银子呢,奴婢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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