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非满点头:“正是,这几日下雨,有样东西我怕沾了雨水,于是暂放在俞生这里,今日想来取回。可帝君的手下好像盯上了俞生,若帝君跟着一道来,兴许他们会顾忌一些。”
东华笑道:“想是小友对凡界知之甚少,不知这方方寸寸皆有山神土地。”
夏非满生出了一点疑惑之色。
东华又道:“小友还是想的太简单。其一,本上仙不会乖乖的给你当人质。其二,这几r,i你我的行踪他们全都探的到。之所以没有跟你动手,是因为本上仙还未发话。”
夏非满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东华摆手笑道:“小友不必紧张,本上仙戏言而已。”
虽然东华这么说,夏非满面色却毫无松懈,沉声道:“多谢帝君提点,我是不该大意。”说罢,使一口气吹开锁门,东华昂然而入,如同进自己仙府一般,跨过门槛。
夏非满四下看了一看,将院门从外面再锁好,自己则穿墙而入。
俞生的院子虽小,却石桌花圃,该有的一应俱全,十分干净雅致。因这几日天气不好,檐下晾着一杆衣物。
夏非满指着那里道:“帝君沐浴后,可从中挑两件换上。”
那些衣物柔软洁净,显见是j-i,ng心洗过的,但颜色不甚鲜亮,应该被人穿过许多次了。东华只看了一眼,便将视线挪开。对同样是一身污泥的夏非满道:“那小友呢?”
夏非满道:“我先烧水。”说罢便去水井边,引了一流清水至厨房灶上的大铁锅里,又在灶里填了柴,吹出一点火苗,哔哔剥剥烧起来。
不多时,水便烧热,夏非满将浴桶仔细的清洗一遍,方才将热水倒在里面。
东华早就迫不及待了。只听夏非满说了一声“请”,他张口就应。泥浆早在身上干硬成痂,东华急急忙忙除去衣物,置身热水中,方才觉得畅快了。但畅快的表情只一闪而过,东华面色随即肃然,只听见夏非满在外面多宝格上翻着什么,少顷,脚步声便渐行渐远。
东华估摸着夏非满应该已经离开,方才唤了一声:“出来吧。”
两道光华一闪,屋里便多出了两个人,正是青阳和赤璃。
一见到东华,赤璃便迫不及待的嗤笑:“这个魔人不太机灵,君上说什么他都信,不过,到最后还是被唬跑了。”
东华道:“是我有些心急。怕他万一磨蹭起来,自己也要沐浴更衣,岂不误事?索x_i,ng吓他一吓,让他早些寻了那物件。只是不知是何物,让他宁愿放在俞生处,也不肯藏在山洞里给我看见。你们可看清楚了?”
赤璃道:“看清楚了,就是一把普通的折扇,没什么稀奇的。”
东华沉吟了一下,道:“青阳,你继续盯着他,切莫让他再害人。”
青阳道:“君上的意思是……”
“夏非满已经承认,镇远侯是他杀的。”
青阳狐疑道:“可是属下去了一趟地府,见到了这个镇远侯的魂魄,他却说他是被俞生所杀。”
东华有些吃惊:“有这种事?如此说来,夏非满竟是在帮俞生顶罪?着实蹊跷,那魂魄还说什么了?”
“他正准备让人杀了俞生灭口,不料忽然失去知觉,等他醒来之时,已经魂魄离体。只看见俞生正在用刀捅他的肚子,不多时他就被鬼差勾走了。”
东华又问:“确定那扇子只是一件俗物?”
赤璃笃定的道:“一点灵力都没有,青阳和我一致认定,这就是一件俗物。”
东华道:“这就怪了……青阳,你还去盯梢夏非满,我和赤璃留在这里,专等俞生回还。”
青阳躬身,领命而去。赤璃将手一伸,手中便多出几件衣物。他看了一眼檐下俞生的旧衣物,有些不平的道:“那个魔人还想让君上穿凡人的旧衣服,真是大逆不道。君上来穿这个,新的。”
还是自己的手下贴心。东华嘴角弯了弯,道:“他是玄天的属下,又不是我的。况且这些天他为我做了许多,已经颇为尽心了。”
赤璃嘟囔道:“尽心?就把君上拖累成了个泥人。”说罢,发觉自己言语冒犯,吐了吐舌头。
东华只微微笑了笑,并不责备。发觉浴桶的水已不如先前那般热了,便敛了神色,一心沐浴。
待俞生推着一车书回来,一脚跨在门槛上,看见院中还有个人,便愣住了。
彼时暮色四合,东华全身焕然,正以一副怡然之态,独立花圃中,欣赏那几株粉嫩的月季花。
被不熟悉的人未经允许闯进家门,且不知是贼是盗,任谁都不会给好脸看。俞生皮笑r_ou_不笑的质问道:“公子闯进我家中意欲何为?”
东华摩挲着没了赤色琉璃的指环,微笑道:“想求俞先生一样东西。”
俞生见对方竟从容不迫,不由好笑道:“财?物?……总不会是我身后的这堆书吧?”
“都不是,我只为俞先生身上的秘密而来。”
俞生点头道:“我就知道公子不是等闲人物,否则,神明何以让我提防你?”
东华重复道:“神明?”
俞生没有吭声,将推车停靠在玄关,而后将门闩好。背着手走进院子,方才弯起了眉眼:“不知公子想知道什么?”
东华收敛了笑意:“就怕俞先生不肯解惑。”
俞生和和气气的道:“我虽不是什么君子,却也言而有信,公子尽管问。”
东华正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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