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觉得呢?”沈风骨挑了挑眉,神色波澜不惊,淡淡道:“养养认死理,执着,他觉得是爸爸,没人能改变。”
“那还不是因为你不愿意改变?我早说你太宠那孩子。”
张老爷子年轻时的教育方式可谓铁血手段,虽然如今老了温和许多,但看着沈风骨这无条件疼冉木的样子也是头疼不已,忍不住骂道:
“睡美人症患者醒的时候意识根本不清醒,你要是强硬点,说什么他还能不信?就是你总依着他闹,他自然就认定自己的记忆是对的。得亏养养老实,要不然让你这么溺爱,迟早宠出个二世祖!”
沈风骨被劈头盖脸训了一顿,眉头都没皱一下,沉静的双眸定定看着激动的老头子,慢条斯理道:
“您教的是儿子孙子,我教的是媳妇儿,有可比性?”
张老爷子顿时气了个倒仰,没好气道:“我不管,反正我老头子今天必须拍好这张定妆照,你不想哄养养,就给我想别的办法。”
沈风骨看了一眼气得胡子直翘的老头子,没说话,越过对方径直往化妆间而去。
张老爷子瞅了瞅沙发,没看到冉木,这才松了口气,揪着胡子琢磨剧本去了。
冉木进了化妆间后便直奔墙角,找了一圈才在一堆衣服下面找到旺仔,连忙把它拎了出来。
“你怎么没吃电?”
旺仔叫了两声,扭着自己瘦骨伶仃的身体,说:“我早充好电了,你不能总这么拎着我,见过人类抱宠物吗?”
冉木闻言把机器狗托到臂弯,说:“你不是宠物,是玩具狗。”
旺仔心里拔凉拔凉的,骂道:“我陪你玩了多少天啊,你居然还把我当玩具!”
冉木这才反省了一下,小声说:“当宠物也不好的,宠物会死。”
机器狗被青年抱着坐到了高脚椅上,听懂了他的意思,嘀咕道:“汪汪汪没想到你不是傻子啊。”
“我本来就不是。”冉木软绵绵地反驳,又问:“旺仔有听到什么吗?”
“有。自古以来人类就爱说闲话,你和沈风骨在这个世界都很有名气吧,有名气肯定有诋毁。真管那么多,还不得累死。”旺仔老气横秋地喷了口气,一条腿抬起挠着耳朵。
“不能让人说爸爸。”冉木非常执拗。
“行吧。”机器狗放下腿,说:“我听到了挺多闲言碎语,不过有一个人非常特别。他说,你是沈风骨的爱人,但你的所有言行,都把他当家人,比如你叫他爸爸。这样的爱是不对等的,也难以长久,因为被依赖的那一方,总有一天会觉得累。”
冉木听了这话就愣住了,澄澈的黑眸也慢慢显出了些许迷茫,他眨了眨眼,轻声问:
“我叫爸爸,就是对他不公平吗?”
“普通意义上来说,是这样的,因为他可能会担心你哪天连爸爸都不叫了,直接不认识他,睡美人症患者我曾经也在新闻上看到过,一个人背负两个人的记忆,理论上来说是辛苦的。”
旺仔说得头头是道,又话锋一转,强调道:
“但是,就我的观察而言,沈风骨并不介意,甚至是纵容你的,像他这样的男人万中无一,一般都内心强大,很少有风花雪月的伤感情绪,所以你大可以放心。”
冉木听完,迟疑地点了点头,眉头却依旧蹙着。
旺仔见他听懂了,正想换个话题问一下他之前闻到的系统的味道,门就被人推开了。
察觉到来人强大的气息,机器狗顿时啪叽一声摔到冉木腿上,闭上眼睛强制关机。
“养养怎么进来了?”
身后传来低沉的声音,冉木连忙回过头,抱起机器狗,说:“我来看旺仔。”
沈风骨走过来看了一眼机器狗,问:“养养偷偷给它充电了?”
“……嗯。”冉木下意识不想说谎,便点了头,他转身把机器狗里,又转过身看向沈风骨,突然细声细气地问:
“爸爸会累吗?”
沈风骨凝视着青年微微蹙起的眉头和专注的双眸,走近一步,握住了冉木的手,低声道:“不累,怎么了?”
“那养养和你继续去拍照吧!”冉木说得很认真,又不好意思地露出了一个小小的笑容,说:“这次养养一定不会叫错了。”
“养养没有叫错,你一直是对的。”沈风骨贴近亲了一口冉木的额头。
这个吻和以往爱怜甜蜜的触碰又不一样,更多的是抚慰,传递安全感。
冉木傻乎乎地笑了起来,也学着对方的动作,凑过去吧唧亲了一口沈风骨的下巴,黑亮的眸子神采飞扬,有些词句颠倒地说:
“不管爸爸是沈风骨,还是沈风骨是哥哥,还是方应许,都是一个人,是养养的宝贝。”
“不是养养是我的小宝贝?”沈风骨揉了揉冉木的下巴,哑声问。
“都是,你是大宝贝。”冉木说得肯定,双眸也一片清明澄澈。
沈风骨弯腰抱紧了他,垂下眼,忽得喉结动了动,说:“好。拍完就回家。”
冉木便欢欢喜喜地被牵出去了。
这一次拍摄,当身形颀长挺拔的男人微微弯腰搂紧小乞丐的时候,冉木仰头软糯又依赖地开口叫了一声:“哥哥要回家去啦!”
“嗯。和你一起回家。”沈风骨哑声回应,双臂收紧,抱着青年久久都没有放手。
“可以了!非常好!”张老爷子松了口气,挥了挥手,站在镜头旁边满意地看着定格的画面。
沈风骨摸了摸冉木的背,眉眼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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