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看?”陆轻轻问风。
“我觉得那人应该没骗我们,但骗不骗也没差别了。”
是的,另一个人逃回去把情况一说,大鹏部落哪怕开始是想和平交易,也会往强势掠夺转。
老弱病残一堆——最为精壮的一批人不在更显得老弱病残了——挤在破破的山洞里,不是在脸上写着“快点来侵略我”是什么?
“大城去追那逃掉的人了,酋长带着族人们赶过来之后又马上回去找大城。”风说。
陆轻轻觉得,她那个便宜老爹恐怕是不想见到她。
“你把大家安排一下吧,看这样是连夜赶过来的吧,都带进裂谷里洗洗刷刷一顿,吃点好的,好好休息。”
让族人暂时借住裂谷是陆轻轻跟五总说好的,他们这离五总那里又远又是下游,中间竖起一道墙不让族人过去就行了,影响不到重明鸟一家,等城建一好就让人都上来。
陆轻轻并没怎么担心大城和角,这两人都不弱,去追个人而已不至于有生命危险,眼下比较要紧的是安抚族人,然后安排任务。
一转头看到一群羊,她绷着的脸缓了缓,露出一个笑来,走过去摸了摸一头:“你们也来啦,路上辛苦了吧。”
数了数,嗯,没少,没哪头遭遇“毒手”。
这群羊还认得陆轻轻的气息,围着她咩咩叫,讨食似的。
陆轻轻见此心里有点高兴,又见它们一头头肚子瘪瘪,精神都不大好,顿时有点心疼了。
她并不是一个特别喜欢动物的人,但这群绵羊不一样,它们是她亲自从大鹏部落带回来的,一路翻山越岭,天天用生命之力喂着,回来之后又靠它们取暖了一整个冬天。每次剪羊毛几乎都是她亲力亲为,为了羊毛的品质,她很重视它们的健康和卫生,多次亲手给它们梳理羊毛、捉虱子、洗澡。
那场鬣狗之战,又是靠它们的血,她才一次次撑了下来。
在内心,陆轻轻将这些绵羊当作自己的战友、同伴,它们对她的依赖和喜爱比人要纯粹得多,如果不是食物不够的话,陆轻轻真心不想伤害它们。
陆轻轻叹了口气,每头都给了点生命之力,奇巴巴地在旁边看着,见绵羊们高兴得咩咩直叫,好奇道:“真奇怪,你走了之后这些卷毛羊就好闷好不开心的样子,每天都趴着不愿意动,看到你就又好了。”
陆轻轻说:“你们把它们照顾得很好。”
“咩——”一头羊着急地叫了起来,两人看过去,见一只高大公羊卷卷的角上缠了一个东西,它怎么甩头都甩不掉,反而叫那东西在眼前不停地晃。
奇忙把那东西解下来,他说:“在下面山谷我们停了一会儿,它们太饿了就自己找草吃,它肯定吃得太急了,才把草弄到了角上。”
陆轻轻看着那解下来的东西,是不知名植物的根系,末端缀着一个圆圆的小东西。
她心头一跳,捡起来睁大眼仔细瞧,这玩意只有拇指头大小,圆乎乎的,乍一看和土豆有点像,但陆轻轻知道不是,看着那上面螺旋状的条纹,她嘴角一抽,失口喊道:“罗汉参!”
奇忙问:“什么什么?鹿你认得这个东西?”
认识?呵呵,岂止是认识?
说起来,陆轻轻和罗汉参之间也是孽缘。
她热爱田园风光,最大的愿望就是包一个山头种种菜什么的,但她所有的农业知识都来自于业余。
除了小时候跟着爷爷住在乡下学到的,她高考的时候想报农业大学,但她的父母改了她的志愿,把她弄去陆家占股的大学读金融,要她毕业之后进陆家的公司。
陆轻轻那时候还不知道那对男女只是把她当成一个重要容器,打的是把她放在眼皮底下看管的主意,虽然愤怒,但还是听从了他们的安排,但大学毕业之后,她胆大了一回,先斩后奏跑去了著名的农业大城,去当地农业园应聘。
然而专业不对口,好多家农业园都不要她,最后终于有一家愿意要她了,对方说得特别诱人,待遇好,老板宽厚,时间自由,时不时能摘把小菜吃,摘个果子尝鲜,成日徜徉在田园风光之中,还能学到很多东西,她一时热血上头就把合同签了,谁知道她刚上岗,原本花花绿绿缤纷多彩的菜地果园就被翻新了,全部改种罗汉参。
罗汉参种植可跟什么风光啊悠闲啊不搭边,从开春到霜降,松土播种、搭架子、浇水追肥、打顶促壮,一直到最后的收获和加工,全是力气活,上百亩的地看不到边似的,叫人望而生畏。
陆轻轻也不是怕吃苦,但这和她想象中徜徉在时蔬瓜果中处处乐趣,干活累了还能尝个鲜的场景相差太大,但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走完,她想着就锻炼锻炼自己吧,攒点经验,这一干就是两年。
两年下来,她愣是把自己折腾得黑瘦了一大圈,也磨砺得更加心平气和,但同时,她也是再也不想见到任何和罗汉参相关的东西了。
一挖就要挖上百亩的罗汉参,任谁都要翻死鱼眼的。
陆轻轻很不待见手上这个球状的块茎,但在这个地方看到它又倍感亲切,继而就是惊喜。
“奇,你刚才说这是下面山谷发现的?”她忙问。
“应该是吧,我们一路上赶路,担心羊群走丢了,都是抱着走的,只有在下面山谷停了一会。”
“山谷哪里?你带我过去。风,马上安排几个人跟我下山,要腿脚快眼睛亮的!”陆轻轻简直有些迫不及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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