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诃的匕首,深深地扎进了自己的大腿!大腿上立刻血流如注。
此番场景,摩诃竟然开怀地笑了起来。而董柯辟长大了嘴巴,下巴差点掉到地上。
再观那饿虎,双爪微微后缩,双目暴凸,露出了一个很人性化的表情,与董柯辟四目相对,竟然产生了心灵的共鸣——这自残的一定是个神经病。
摩诃忍着痛,带着领悟真意的快意,笑着从大腿上剜下一块肉来,递到饿虎嘴边。
饿虎看着血淋淋的人肉,发觉一点食欲都没有!饿虎下意识地退后了两步。
摩诃没有感觉到身旁那一人一虎的怪异,只是觉得,可能是之前自己的强势吓到了饿虎,于是,又将手中的肉向前递了一些。此时,摩诃大腿上的鲜血,已经浸透了他的鞋子。
饿虎看见再次往前送来的人肉,饥饿难耐,体力耗损严重之下,原本紧绷的神经,终于再也支撑不住感受到的压力,一下扑倒在地,翻起白眼,口吐白沫。
摩诃愕然,竟然闻了一下自己割下来的肉,感觉并无问题后,疑惑地望着饿虎。
对饿虎晕倒的原因,他猜中了一半:“它一定是太饿了,又一路追赶,终于熬不住了。”
说罢,摩诃来到饿虎跟前坐下,用手撬开饿虎的大口,将肉塞了进去。
饿虎迷迷糊糊间,凭借本能,吞咽了口中鲜血淋漓的人肉。
摩诃宽慰地又一刀捅在自己大腿上,再次割下一大块肉。董柯辟站在摩诃身后,清楚地看见了他白森森的大腿骨,不忍地捂住了眼睛。
“果然是邪教,对自己都这么狠。”董柯辟心想。
“果然厉害,这样都不喊疼。”戴天然虽然听过类似的故事,但是亲眼所见,还是觉得十分震撼。
第二块肉吞下,饿虎恢复了一些力气,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抬起了头。
饿虎醒来第一眼看见的是董柯辟!见到猎物就在近前,分外眼红!就要扑上。而此时董柯辟还在想着摩诃割肉喂虎那近乎神经病的举动,根本没有防备。
嗷!一声虎啸,饿虎猛扑!
董柯辟下意识正要施展法术,将这饿虎丢出去三五十丈,然后再考虑怎么处理这个邪教分子。只是他还未作出反应,就看见饿虎嘴里多出了一条手臂!
手臂的主人,正是摩诃!
摩诃左臂塞在虎口,右掌立在胸前,说道:“阿弥陀佛,不要伤害长青,若是还没吃饱,这条手臂给你也罢。”
董柯辟瞪大眼睛,龇着牙,呆住了!摩诃割肉竟然真的是为了救他和那老虎!
接着呆住的是那老虎,脑中天虎交战:哪里有猎物自己跑进嘴里的道理?而且我好想想了起来,面前这脑袋上没长毛的人类,似乎是一个神经病,吃了神经病的肉,会不会被传染?好为自己担忧。还有,我明明是一只老虎,怎么突然会想这么多东西!难道已经变成了神经病!这世界真的好可怕!
老虎四爪落地,猛地将摩诃的手臂吐了出来,狂啸一声:“跑啊!”转身飞奔,眨眼间就消失了,那速度,比追董柯辟的时候快了数倍。戴天然看这老虎的背影,看上去比之前雄壮了许多。
许久过后,董柯辟拍了拍摩诃的肩膀,说道:“师兄,你还在流血呢。那老虎什么时候学会的说话?”这问题也是戴天然所关心的。
摩诃回过神,笑道:“流血无妨,只是方才体会到我佛割肉喂鹰的心境,一时沉浸其中,都忘记劝那老虎以后不要杀生。我成就金身多年,血肉中蕴含我佛智慧,开启老虎灵智也在情理之中。此番救下师弟与老虎两条性命,我佛庇佑,肉白骨只在顷刻间。”
果然,话才说完,摩诃的大腿和手臂已经长出皮肉,恢复如初了。摩诃袖子一挥,月白僧衣上的破损也消失不见。
董柯辟感觉到一股柔和而温暖的力量从摩诃身上微微溢散,又渐渐收回。这股力量饱含了对万事万物的怜悯、关怀、慈爱,还隐隐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微怒!
董柯辟盘坐在戴天然这棵大树脚下,沉默了很久,突然开口道:“你真的想在中原传教?”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摩诃亦盘膝坐下。
“哎。”董柯辟叹了口气,说道,“虽然我觉得你不大适合做这种事情,但是,我帮你。”
“多谢长青。”摩诃笑着说,虽然他并不觉得董柯辟能帮上他许多,也不觉得董柯辟会真正信佛,但是,至少眼前这人好像被自己度化了一些。
……
董柯辟难得严肃一会,认真说道:“摩诃,要想让人入教,总得有些吸引人的好处。你说如果信了佛,总得给那些信徒一些指望。比如中原道教,最缥缈、也最吸引人的,就是得道成仙,从此长生不老,永世逍遥。不知教义中是否有类似的东西?”
摩诃低头思索片刻,突然指向了戴天然化身的大树。
戴天然见摩诃向自己指来,登时一惊。原本还想安安静静听两人论道,此时却有种做贼被逮住的惊慌,树枝轻轻颤抖了几下,摇下几片树叶。
微微发黄的树叶徐徐落下,摩诃手腕一翻,轻轻夹住一片,递向董柯辟。
戴天然松了一口气,心中暗呼:“吓死大树了,原来没发现我。”继续观察着树下二人,虽然看了老半天,戴天然也不知道一棵树是通过什么东西看见的。
董柯辟顺手结果树叶,琢磨了半天,也不明白摩诃的意思,只得问道:“这是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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