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蔚从塞外回来后就找了两人这一次麻烦,往后又跟失踪了一般,再没有在韩诩之面前出现过。
韩诩之自守孝后每日吃素食,不再遵循寒山老人的叮嘱宰杀牲畜泻火,如此一来,过了半年再度走火入魔了一回。
等他恢复神智的时候,江颜逸守在他身旁,平静地说道:“你醒了。”
韩诩之发现他脸上有一道血痕,心中旋即明白方才发生了何事,苦涩地抬手覆上那道伤痕:“抱歉……”
江颜逸不在意地耸肩:“一道小伤罢了,比起你以前加诸我身上的伤口,实在算不得什么。”
这话有两层解法。韩诩之苦笑道:“是。”
江颜逸起身收拾残局,韩诩之定定地望着他的背影:“……思暇,你变了。”
江颜逸头也不回地扶起倒地的篱笆:“噢?我以前是什么样,现在又是什么样?”
韩诩之沉默了半晌方道:“罢了,没甚么。”他自己心虚理亏的很,江颜逸似乎也乐于见他这副模样,憋着劲将他往这条道上引。韩诩之叹了口气,总觉得这不是个过日子的方法,却也无可奈何——终究是自己当初造的孽。
有时候韩诩之会上山将小侄儿抱下来住几天,韩子凡和他很亲,巴不得能天天和叔父待在一起,有时韩皖之来接他回去他也不肯走。
可他对江颜逸始终没什么好感,甚至下意识避着江颜逸走。每每韩诩之离开一个地方,他便寸步不离地跟上,一则是喜欢跟着小叔,二则是不愿和江颜逸独处。
江颜逸自然能察觉到这一点,只是他心里也奇怪的很,曾疑心是易凌波和韩皖之的教唆,并没有特别放在心上。
眼见着韩子凡一日日长大,转眼到了五岁,韩诩之守孝的日子也快到尽头。
这一日他突然心血来潮,换了衣服要带着小侄儿上岐山看日出,江颜逸自然陪同前往。
到了山上,韩诩之让江颜逸暂管着小子凡,自己则去取水摘野果。
韩诩之一走,一贯顽闹的韩子凡变得十分安静,小心翼翼地坐在山崖山一动也不动。
江颜逸不由问道:“你怕我?”
韩子凡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见着他仿佛见着鬼一般。
江颜逸问道:“为什么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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