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废物……我不是废物……
尚鬼握着宣华的手越发的用力了,本该激动难以抑制的心情却因手中的异常冰凉而没有出现,宣华的话语,宣华的声音,随着这些冰凉都刻入了他的脑海里,仿佛在一片无边的黑暗之中,有人在轻轻呼唤着,向他指明了一条路。
他缺的,不是宠爱,只是有人能站出来告诉他真相,仅此而已。
而宣华,就是这个残忍而冰冷的老师。
长长的睫毛不停颤动,最后还是轻轻的扬了起来,尚鬼睁开了眼睛,一双毫无作用的眼睛,一双连着心眼的眼睛。
或许,是幻觉?
或许,只是一个梦?
一个突如其来的梦,一个从未想过会实现的奢望,一个尚鬼从不敢相信会成真的事。
那总是漫无边际的黑暗仿佛在一点一点的融化,有一些他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的颜色在渐渐显现出来,他被这突如其来的“颜色”给吓到了。
四周依旧是熟悉的黑暗,然而尚鬼却发觉有一个人在自己面前渐渐出现,于一片黑暗之中,那么的突兀。
他,看到了,看到了不属于黑的色彩,看到了是谁站在他的面前,是谁面无表情的向他讲着冷硬残忍的话语。
震惊?
忘了,脑袋里一片空白,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是睁大了他平时根本就不敢睁开的灰色眼瞳,死死的,用力的望着站在他面前拎着他衣服领子的男人。
他望着……真的看到了……
宣华并未觉察到尚鬼的异常,只当做这个皇族小鬼被自己吓坏了并不理会,他对上了尚鬼“望”向自己的眼睛,不知道尚鬼是在真的看他,更不知道这一短暂的对视给了尚鬼多大的冲击。
“你的眼睛,很好看。”这算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宣华说过的最为友好的一句话。
呈现半透明的浅灰色眼瞳微微一颤,黑暗无边的世界里只能看到一个血发雪衣的魔,从此,有一些事情,不知不觉间改变了。
从魔罗门回来的二皇子尚鬼突然变得安静了下来,不再如从前那般任x_i,ng妄为,不再不思进取,偶尔睁开的眼眸透着让人诧异的清明。
这都是源自尚鬼从魔罗门带回的一个血发雪衣的魔,魔物名宣华,当了尚鬼一年的老师。
每天,尚鬼都会安安静静的坐在书房“望”着宣华,听着宣华读书给他听,教他写字,教他习武,顺从的让人以为这皇子是中了邪。
魔罗门的四大贵族位置保住了,是二皇子尚鬼亲自担保的。
二皇子尚鬼变得好学了起来,x_i,ng子也渐渐变得平稳深沉了起来。
后来,宣华出关时没多久就被破例唤入皇宫参与武斗,一鸣惊人成为魔将之首。
没过多久,就有大皇子扛着“想要看看将二弟教得那么乖的宣华是何方妖魔”的理由来找宣华打架,参加武斗之后带了伤的不敌大皇子伤上加伤,隔天就听说二皇子尚鬼将大皇子殿下的宫殿拆了一半。
尚鬼对宣华特别的信任,总让旁人不明白当年宣华是对尚鬼说了些什么,倒是让宣华心机深沉的名声传了出去。
或许只有尚鬼自己知道,他那一双残破的双眼……能看到的只有一个血发雪衣的魔。
……
……
清澈的溪水里渗出一丝丝不详的血红,一点点的流淌,似蜿蜒的血蛇一般,渐渐弥漫了开来。
“哗啦——”
清脆的水花ji-an落声在异常寂静的林间ji-an起,分不清到底是流淌的血,还是飘荡的发,丝丝缕缕水间旖旎,一朵血色红莲,缓缓自水中潜出。
冷冽冰寒的月光,洒下片片银光,朦胧的度了一层光晕。
宣华轻轻呼了一口气,捧起清澈的溪水铺洒在脸上,溪水及腰,淹没了魔的下-半-身,一丝不挂的上半身铺满了s-hi润的发,极致的火红,极致的瓷白,夜色里透着极致的冲击。
缠绕在手腕间的银链在水里流转,与水流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沾染在链子上的血迹都已经随着流水而去。
洗干净了身上沾染的不知道是自己还是他人的血迹,好洁的魔缓缓迈动步子从溪水里走了出来,一头发丝长至膝盖,从背面望上去仿佛是披了一件红丝绸的华服一般,伴随着魔的步伐而缓缓摇曳。
干净的纱布缠住腰腹上长长的一条血痕,宣华弯下腰,慢条斯理的将洗干净了的衣服一件件穿上,魔扣上了系在衣服上的白玉扣子,随手往后一拨s-hi发,先才还流淌着水的头发瞬间就干顺了,柔和的披散在身后。
这么晚了,宣华也懒得再将头发用发冠绑好,便随随便便的用一根白绸缎绑做一束,比之平时显得柔和了不少。
蜿蜒地上的银链顺着魔的手腕一点点钻进了宣华的袖子里,最后只剩下了一小节缠绕宣华的小手指上,乍眼一看像是一个细小的银色尾戒,可就是这个尾戒,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已经沾染了不下百人的鲜血。
每一天,每一天……
总有不停来送死的人,多的犹如苍蝇一般让人不胜其烦,正道的人怎么就那么多呢?或者该说,正道的人生育能力怎么那么厉害呢?
盘腿坐在了地上闭目养神,宣华抓紧一切时间让自己的状态保持在最佳,一个完全不知道写了什么的魔主手记对众人的诱-惑的确很大,自他出现在正道之后就开始有人跟踪其后,而后便是绵绵无休止的追杀。
即使知道是送死,即使知道活捉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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