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的感情就这样分崩离析。碎得像灰烬一样。
我慢慢蹲下,抱住头,很想大哭一场,可是喉咙里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隔壁房间里还留着那对狗男女欢爱的痕迹。我一把甩上门,把自己扔到床上。
夜突然寂静得有点可怕。
我揉揉眼圈,摸索出手机:“玛莲娜,告诉我试镜时间。”
第二日下午,我按玛莲娜给我的地址,找到了试镜片场。
大厅里早已人山人海,我在走廊里找了个座位坐下,开始翻阅玛莲娜给我的资料。
这么一翻我才发现,《亚历山大大帝》竟然是奥利弗的作品!人称天才导演的奥利弗,两度获得奥斯卡最佳导演奖,以及一次奥斯卡最佳改编剧本奖,是好莱坞炙手可热的大导演之一。
他的作品“风格明确且独立,真实与飘渺并存”。
卖糕的,这么文艺的句子我都背下来了,奥利弗大叔的头号粉丝舍我其谁!
“弗朗西斯科!”玛莲娜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她催促道,“进来,快进来!”
我连忙起身,跟着她边走边道:“怎么回事?不是说下午3点吗?现在才2点半啊。”
玛莲娜将食指竖在嘴巴上,悄声道:“别提了,之前副导演不知从哪里装模作样弄来批面试的演员,我快笑疯了。奥利弗气急败坏地踹走了不停炫耀自己可以把盘子顶在头上超过3小时的杂技演员,跳着踢踏舞唱rap的街舞舞者,一直向他保证可以把自己皮肤涂成棕色的白人演员什么的一堆人,现在已经接近爆发的边缘了!”
“爆发了就让我上?你保证他不会把我也踹出去?”
“怎么可能,”玛莲娜豪情一笑气壮山河,“你可是我的王牌。”
我走进试镜房间时,当中戴着副眼镜的中年男人并不抬头,只顾看手里的资料。温和的脸上是一副余怒未消的模样,
“你好。”我忍不住提醒他。
他无j-i,ng打采地抬头,看了看我,眼睛渐渐亮了起来:“你叫弗朗西斯科?”
我笑了下,点头:“是的,奥利弗导演。”
奥利弗饶有兴致地支起下巴,又上下打量我一番:“混血?”
“我父亲是西班牙人,母亲是中国人。”
“很好,”奥利弗放下简历,干脆地朝椅背一靠,嘴里蹦出几个字,“引诱我。”
我第一个念头就是问候导演是不是脑袋被门挤了。可呆了一下,立即想起我应征的可是男宠。
我苦笑一下,这可是约翰最喜欢的调情戏码,可我从来没有满足过他的愿望。大概因为自己脸皮太薄……
我眼皮一跳,去你x的脸皮太薄!
我干脆利落地脱掉外套,抛到地上,一抬腿,大大方方踩上奥利弗面前的办公桌。
面前的男人不由地一怔。
我扭动起腰肢,微微低头,隔着凌乱的卷发欲露还露地直视他。尽管奥利弗大叔头发有点花白,脑门有点谢顶,长相有点像圣诞老人,我还是坚持把他想象成我最理想的情人。
没错,我是在跳舞。
我挑起眉梢,用眼神爱抚他,挑逗他。我也是男人,感谢这一点,让我知道如何挑起男人心底那头最原始的野兽。
我慢慢抬起腿,抬高,再画个圈落下。时而抓住办公桌前倾,在快要接触到他的嘴唇一刹那用鼻息轻柔扫过,又在意乱情迷之际一个不着痕迹的推拒退到最远的房门口。
两分钟后,奥利弗情不自禁地站起来,迫不及待地朝我伸出手。
“弗朗西斯科,”他用有点不自然的沙哑声音道,“就你了。”
都说这年头爱情不顺事业就会水涨船高,听到这句话,我乌云笼罩的心灵立马阳光普照万里无云。
第3章
做我们这一行最忌讳的就是发胖,所以平日里我非常注重控制饮食。然而当晚我却特意和玛莲娜去家附近的酒吧里喝了两杯,作为对我首次试镜即大获成功的庆祝。
玛莲娜显然喝高了,一直抱着我喊猪扒。喊了一阵子突然把十厘米的红色高跟鞋甩到隔壁桌上,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哭起来。
酒吧老板的脸都快黑成了锅贴。
“弗朗西斯科,这是你新女友么?想不到你还好这一口。”他用看猪r_ou_的眼光看着玛莲娜,啧啧有声。
我连忙充满歉意地把她拽起来,想架着她往外走,无奈她醉得像滩烂泥,我只好一个公主抱把她抬起来。
“加油啊伙计,搞定她!”一路上不断有酒鬼挥舞玻璃杯 y- in 笑着对我吼道。
开车回到公寓,再把这位死沉的淑女扛到三楼,我觉得自己离归天不远了。
掏出钥匙正准备开门,我就听见耳畔响起一个凄惨无比的声音:“小弗朗西斯科。”
最近公寓走廊的灯坏了还没来得及修,我一扭头,黑灯瞎火里就看见两只发着绿光的眼睛。
那人以手撑头,摆出一副深沉的pose看着我。
我差点跳起来,我x,吓人不带这样的!
仔细一看,却发现是约翰。
我压抑着把玛莲娜当重型导弹砸到他身上的冲动,对他道:“你来做什么?我不是给你发邮件了吗,过几天你的所有私人物品都会被快递到你妈妈那里。”
约翰叹息一声:“小弗朗西斯科,到头来你还是没搞清楚症结在哪里。”
“症结就是我现在忍着揍你一顿的念头在很客气地请你离开。”我看也不看他,把玛莲娜轻轻放下,单手扶着她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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