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压轴重头戏的拍卖还未开始,他并不想虐待自己的胃,拿了一盘爱吃的食物,四下张望后,张寒时迈开步子,就朝宴会大厅外的观景阳台走去。
露台外灯火阑珊,夏夜晚风徐徐,连身后的欢声笑语,觥筹交错都似乎被隔开一层纱,变得模糊不真切起来。张寒时躲在角落,灯光有些黯淡,这会儿却叫他莫名安心,一边吃着可口食物,他一边享受这得来不易的清静。
但没多久,连通露台与大厅的落地玻璃门就再次被推开。
由于张寒时所处的位置隐蔽,又有郁郁葱葱的植物遮挡,后到的两人并未发觉他的存在,又或者,他们根本来不及细看是否有人。才刚走至露台边,他们便纠缠在一起,旁若无人,吻得震天价响。
“……”手里端着盘子,张寒时目定口呆,一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夜色迷离,两人的亲热也越发限制级,因为姿势变化,他们的侧脸这时暴露在有光一面,张寒时看清后,着实吃了一惊,他下意识退步,却撞上身后玻璃门,发出清晰的一声响。
“谁?!”
脸上架着副细黑框眼镜的男人眯起眼,镜片下的视线警惕冰冷,向张寒时这边看来。
与他干柴烈火的另一个人,则立即伸手挡住自己的脸。等看清从角落慢慢走出的张寒时,殷秋离瞪大眼,忘记再掩藏他那张作为公众人物的面孔,失声道:“怎么是你?”
这句话,张寒时其实更想问。一次慈善酒宴,现场数百位宾客,偏偏这样巧,会撞见两个他根本不想见的人。
而殷秋离身边,身形高挑的眼镜男人看到张寒时,起先有些惊讶,很快便换上玩味笑容,“寒时,好久不见。”
规矩有礼的招呼,配合他西装革履,文质彬彬的外表气质,仿佛刚才那兽x_i,ng荒 y- in 一面都只是幻觉。
张寒时却知道,这个孟安,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斯文败类。
相比将恶意挑明的林森,孟安满肚子坏水,看着无害,切开方知是黑的。他曾把张寒时耍得团团转,直到他骗他喝下那杯加了料的饮料前,张寒时都天真地以为,林森他们那群人里,就属他还算个正常人。后来孟安却亲口对他承认,许多次他被整,都有他在背后出谋划策。
这个变态,以欣赏他人的痛苦为乐。
对于他和殷秋离是什么时候搞到一起的,张寒时并没兴趣知道,据他所知,他们那个圈子男女不拘,一向乱得很。现在让他发愁的是,他该怎么脱身?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5 章
不小心撞破两人“j,i,an、情”,张寒时认真想了一想,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他朝两人点点头,算打过招呼,转身就想干脆走开,却听身后孟安一声轻笑,语气半真半假地调侃——
“怎么,老同学久别重逢,也不叙叙旧,这就急着要走?”
见张寒时走了几步又站定,镜片下孟安的目光闪烁,如同喜新厌旧的孩子找到了更想要的玩具,他松开手,毫不在意身边殷秋离难看的脸色,向张寒时靠拢。
“孟先生,”转过身,张寒时看着假惺惺靠近他的孟安,他压抑心底的不快,告诉自己冷静,“我想我们之间没什么旧可叙的,这一点,你我应该都心知肚明。”
“寒时,别这样说,过去的事是我们不对。后来听说你退学,我一直十分后悔。”孟安一边说,一边表现出恰到好处的愧意,他注视张寒时的双眼,看上去着实情真意切,“那时年少轻狂,没有顾忌,我做人做事未免不留余地,伤害了不少人,为此我也时常内疚。听林森说起你在晋江市,我就想着要来看看,若能碰上你,我也好当面向你说声抱歉。”
孟安姿态做足,一时倒让张寒时不晓得如何应对。过去那些事,光道歉根本无济于事,可他这样诚恳,理智亦提醒张寒时最好不要撕破脸。孟安的出身虽不及叶初静那样显赫,却也是钟鸣鼎食的世家公子,与他为敌,并没有什么好处。
“寒时,我明白光道歉于事无补。今后你若有难处或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在我能力范围内,我一定效劳。”说着,孟安便抽出名片夹,将一张黑色名片向前递给张寒时。
他双目灼灼,看似耐x_i,ng十足,在等张寒时开口反应。而他身后的殷秋离目光中难掩嫉妒,嘴角噙着冷笑,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张寒时知他该说些场面话,然后接下名片,彼此相逢一笑泯恩仇,皆大欢喜。可他做不到。喉咙里仿佛被看不见的东西堵塞住,张张口,他发不出声音,更别提去接那张名片。
气氛眼看就要变僵。
一只手却适时地扶住张寒时的肩,手掌稳定可靠,传递着令人安心的热度。张寒时扭头,就看见叶初静的脸近在咫尺。两人差不多已有半个月没碰面,张寒时有些愣神,视线与叶初静相遇,他头脑里只一个疑问:他怎么也在这?所有该来的,不该来的,简直可以凑齐一桌麻将了。
见他发呆,叶初静一脸笑意,他低头,对准张寒时脸颊轻啄一口,态度从容,又充满不容置疑的强势,一点不避讳两人面前的孟安及殷秋离。
“孟安,你也够了吧?”
叶初静凤眸深邃,笑意未曾有稍减,一开口,却立即让孟安脸上神色变了变。
“阿静,你说的是什么话?”孟公子也并非省油的灯,很快又笑容满面,“我这次是诚心诚意想对寒时说声抱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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