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魁为人是贵而不骄,胜而无恃,在经历一番磨练之后,不失为一代名将。
只是,对阵已经打了几代海战的夏、晟二国,秦魁的实力恐怕只是螳臂挡车。
这场仗很不好打,大燕擅长的是陆地战斗,拥有数不尽的强兵。可是,就奏折上报的,那些士兵上了海船,还没开打呢,就晕船呕吐得站不起来了。
这样的仗怎么可能打得赢?而大燕已经禁不起再三的挫败了。景霆瑞也知道,这场仗即便对他来说,也是非常之困难。
可是,即使那样,也还是想要亲自上战场去。
‘不要离开……我的身边……’
景霆瑞不认为自己有泄露奏本里的内容,应该是爱卿心里也有考虑过他吧。
只是,他没办法送自己去战场,且还是离睢阳如此遥远的地方,所以只字未提。
如果呈上这份奏本,相信兵部无一例外都会赞同,宰相也许会有异议,但景霆瑞有办法让他点头。
“卿儿……”景霆瑞拧着俊眉,将那份折子拿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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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静极了,连声狗吠都没有。
皇城一处幽僻的宫墙脚下,那疯长了一个夏日,到现在都还未枯尽的野草丛,此时却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不一会儿,一个“黑团”压过茅草,骨碌碌地翻了出来。
“咚。”的一声,“黑团”摊平在地上,显然是个人,他稍微动了动,却依然站不起来,便索x_i,ng耍赖般地躺着不动。
“王爷,小心您的脑袋!低下些。”
茅草洞里又响起声音,过了一会儿,听得“哎呦”一声,第二团的黑影,翻滚了出来。
还很漂亮的,一连翻了两个跟头才停住!
“小声点!”
紧接着,有人匍匐着钻了出来,起身,拍了拍裤腿上的泥巴和杂草,就先拉起躺着的那个,使劲地把他驼在自己的背上。
另外一个,滚得远了点。那人不由得叹气,慢慢地移步过去,才要拉起地上的那位,就听得他忽然“嘿嘿”地痴笑起来。
“这是酒酿粥!我怎么会吃醉?小二!再给本王来一大碗!”那声音可是完全不带掩饰的。
“永安亲王!小声啊!”
安平连捂带按地去堵那张嘴,没想背上的人跌了下来,膝盖着地,哀叫了一声,“哎呦!”
“——什么人?!”一声严厉的喝斥,如同平地惊雷一般。
很快,原本黑得不见五指的地方,涌来无数火把和刀剑,亮得跟白天似的。
“有刺客!快来人!”
安平望着那些满眼厉色的御林军,就知道大难临头,连忙掏出随身所带的腰牌。
“我是宫里的安平公公,不是刺客,这两位是……永安、永裕亲王……”
“胡说!亲王殿下怎么会钻狗洞?!看你穿得也不像是个公公!来人啊,先把他们押下去,我去禀报景将军。”为首的士兵说。
安平一听到要去找景将军,脸色就更惨白了,可是都没有给他再说一句话的机会,就被蒙住嘴巴,拖了下去!
第九章
今晚可真是漫长的一夜,御林军统领宋植赶到值班房,一看那醉得东倒西歪的,是永安、永裕亲王,便立刻派人护送他们回双星宫安寝。
至于安平公公,怎么说也是皇上百般喜爱的奴才,宋植不好发落,依照宫规,私下出宫——须仗毙。
内务府端的就是这个意思,再得意的奴才犯了错也得重罚,要不然,人人依仗皇帝的恩宠,就触犯宫规、藐视王法,岂不是要天下大乱了?
再则,奴才随意进出皇宫极为危险,一旦引来刺客,别说安平得死,内务府上上下下的万余口人都得跟着陪葬!
宋植也知道这事儿严重,但考虑得更多的是,皇室丑闻不可外传,处置安平不过是一句话,但两位亲王偷溜出宫,还钻了狗洞的事情,势必会闹得众人皆知。皇室尊严全无,皇上的处境就会很难堪,所以他想要大事化小。
正当宋植和内常侍马培成各执一词,僵持难下,景将军到了。
小小的值班房内就摆放着一套花梨木的桌椅,安平跪在青砖地上,不但被捆绑得像个粽子,嘴巴也塞实了。
在场还有不少的人,内务府的跟班太监,宋植的几个副将,屋子本就不大,眼下几乎被塞得满满当当,且都帮着各自的府衙,不肯让步。
景将军的到来,让原本激烈争执的将士、太监都噤声不语,或者说噤若寒蝉更为贴切,只剩下宋植胆敢上前禀明情况。
谁都知道景将军在处理公事上最是铁腕无情,少年新帝登基是天下大喜之事,故而特赦囚犯、奖赏宫人,各种喜庆宴会不断,却不见有处罚下人的。
简而言之,不论何事皆从宽处置,在如此“喜悦轻松”的氛围下,反倒让宫廷内务陷入一团乱麻。
景霆瑞说了一句,‘这弦太松散,弓也就废了。’开始上下梳理,只要是懈怠失职的,不论官职大小该罚的罚,该撤的撤,也不管他背后有什么人在撑腰!
谁都看得出来,他是替皇帝在教训内廷六宫,得罪的人自然很多,但也树立起他的威信。
“太后”柯卫卿在位时,虽然行事严格,但始终怀有仁爱之心,好些事就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
可在景霆瑞这儿,各种哭诉怒骂、以老卖老完全行不通,还有不少人因为撒泼闹事,被他丢进牢房,至今还没出来。
未免重蹈那些人的覆辙,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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