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上我们了啊。”丁穆炎失笑,“警察来过吗,怎么说?”
“她在警察面前表现可好啦,挺着个大肚子还给人鞠躬,保证一定筹钱, 还当着人的面给家里人打电话, 当然电话没有打通。现在她孩子生了, 瘤拿了, 她更有恃无恐了, 比我们横。林主任让产科的几个医生轮流上阵催钱,语气稍微重点, 她就在病房里大骂没有医德,一点都不像动过开颅手术的人。”
类似的情况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丁穆炎除了苦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唯一庆幸的是这个病人在产科不在他神经外科,眼不见为净。
王陆路感叹道:“你说这世道怎么就那么荒唐?像她这样的能活得生龙活虎,有些病人恨不得拿钱堆在面前求我们救他偏偏活不了。”
“你跟老天爷讲公平,老天爷扇你一巴掌。”丁穆炎笑道,“忙去吧。”
“哎。”
“等等。”丁穆炎又叫住王陆路,“就当我多嘴一句,让产科那边把这人看牢。我不希望我们医生付出劳动付出心血还要倒贴钱。”
王陆路叹了一声点点头。
忙完工作,丁穆炎回家。
最近丁穆炎和萧进一直在争论一个话题,住在哪里。
丁穆炎家小,是个带小厅的一室户,一个人住随意,两个人稍显拥挤。这倒不是关键,关键是丁穆炎家的床小,也就比单人床宽一点,萧进始终觉得施展不开。丁穆炎又有点不太愿意住萧进那里,毕竟是从那里搬出来的,发生过一些不愉快的事,心里有一点心结。
“不搬家就换床!”萧进道。
“放不下。”丁穆炎回答地干脆。
“这张床太短,我睡得脚都垂外面了。”
“那是你睡得太靠下了,你跟我差不多高,为什么我睡得好好的?”
“这张床太硬,我睡得不舒服。”
“太软的床对脊椎不好。”
“我是怕运动的时候磕着你。”
丁穆炎无语。
于是两个人为此争论不休,萧进执意要搬,丁穆炎执意不肯搬。
这天丁穆炎像往常一样回到家,像往常一样摸出钥匙开门,但没有像往常一样进门。
先是他打开鞋柜,发现鞋子少了一半,走进客厅发现书架空了大半,再进卧室打开衣柜,几乎所有的衣服都没有了。
回到客厅转悠了一圈,看见桌上搁着一张字条。萧进的字龙飞凤舞:你的财产我拿走了,想要赎回去,自己来领。纸上压着一串钥匙,是丁穆炎曾经用过的那串。
丁穆炎气坏了,萧进居然趁他不在家,把他的东西都搬走了,这种行径简直令人发指。
打个电话个萧进,他竟然还关机,没有办法,丁穆炎只能去萧进家。
门牌号还记得一清二楚,开门进屋一气呵成。
“萧进,你是不是太过分了!”丁穆炎一进门就吼。
“穆炎,你回来啦?”屋里探出一个脑袋,居然是韩韶军。
丁穆炎一愣,没有想到韩韶军也在,再一想明白了,这分明就是萧进的诡计,特意把韩韶军叫来,自己就不好意思在别人面前发火,等人走了,气头过了,这火自然而然发不出来了。
尽管很生气,但不得不承认这招很有用,丁穆炎立刻把怒火压了下去,温文尔雅:“韶军,好久不见。”
“快点过来坐。”韩韶军非常热情,以至于本来想骂了人抢回东西就回家的丁穆炎不得不进屋。
“累了吧。”萧进装模作样地倒上一杯热茶。
丁穆炎接过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他假装没有看见。
韩韶军兴致高涨:“听说你跟萧进和好了,又住在一起了?”
丁穆炎差点把刚刚含到口中的茶喷出来,向萧进投去质问的眼神。
萧进笑得一脸贤惠:“是啊,我们和好了,今天把东西都搬来了。你看,衣服和鞋子都整理地差不多了,就差几箱书。我今天整理了一天,穆炎工作太忙太敬业了,这种小事顾不过来,只能我c,ao心一下了。”
丁穆炎脸上保持微笑,心中咆哮:他怎么那么能编?他怎么能毫无痕迹地歪曲事实?他怎么能把打劫一样的行为描绘得如此正常?他怎么能在夸奖我的同时把自己吹捧得那么天衣无缝?
韩韶军深以为然地点头:“穆炎确实太忙,你得多照顾照顾他。”
“那是一定。”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韩韶军在不知不觉中把丁穆炎卖了。
丁穆炎恶狠狠地瞪着萧进,萧进不以为然,回以微笑。有外人在,丁穆炎完全拿萧进没有办法。
“看到你们俩这么好,我也就放心了。穆炎,你是不知道,前阵子我只要一想到你跟萧进闹矛盾,我就头痛。”韩韶军用老母亲的口吻道。
“你自己身体要紧,我们挺好的。”我在说什么?
“你们都是我的好朋友,我当然希望你们好。萧进他这个人坏主意太多,穆炎你一定要小心他。”
“放心吧,我不会由着他胡来的。”我都被他欺负到头上了!他连我新买的内裤都卷走了!
“他要是对你不好,你告诉我,我一定站在你这边的。”
“没那么夸张,都是成年人了有问题都能解决的。”你现在就在为虎作伥知道吗?
和韩韶军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半天,韩韶军起身告辞,萧进把韩韶军送到门口。
韩韶军朝屋里瞄了一眼,冲萧进挤了挤眼:“我表现还不错吧。”
萧进冲他拱了拱手:“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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