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斜坡,放眼往下望去,是出去意料的陡峭。
如果是普通人站在此处,怕是只看一眼便要胆寒,因此若非轻功卓绝者,是根本不可能从此处下至谷底的。
追命终于停了下来,拿着葫芦喝了一口酒。
须臾,他仿是自语般地道:“他们驻守的地方就是这儿?”
是这里,却又不止这一个地方。
同样的通往谷底的斜坡小径还有两个,都是一般的陡峭险峻,平常俱有人看守。
而今这里一个人都不见。
只是因为所有的人为对付无情与追命都在之前倾巢出动?
无情神色平静,人更安静,在他的眼里看不出半点情绪的波澜。但只见他专注沉思着什么,片刻,终于抬起首眺望远方的风景,似是想明白了一件事,这才轻声问道:“杨柳姑娘下了谷底?”
追命一边喝酒,一边道了声:“是。”
无情闻言以后不再说话,一拍轮椅扶手,瞬间借力飞跃上空,旋即便向着那条斜坡往下直直掠去。轮椅在如此斜坡根本无法前行,所以他选择了将其留在原地。
而追命,则是步行。
行走之前,追命回头望了望身后的铜铁二剑僮,试探地问道:“你们就留在这儿?”
陈日月与叶告立刻摇头。
陈日月道:“三爷,我们既然跟来了,那就让我们一直跟着您和公子嘛,有个什么事您和公子也可以吩咐我们的。要我们留在这儿,那还不如刚才就让我们留在林子里看守犯人呢。”
追命就本是担心凭他们的轻功不太好走这条路,但听他们这么说了,也不再反对,只道:“跟着我罢。”
抬起脚步,追命径直往前。
那陡峭得只看一眼便令人觉心惊胆战的斜坡小径,他却走得如履平地。
陈日月与叶告可就没那么轻松了。
虽说他俩轻功是无情与追命亲授,但到底年少,其轻功还并未到登峰造极的地步,因此平日里两个相当互不对付的少年此刻也不由得手拉着手,一起慢腾腾地往下走。
两侧的野草荆棘蔓延无边,前方,望不见尽头。
走了有一段,追命突然回头,看了看脚步踉跄的两个师侄,不禁一笑,伸出右手,道:“过来罢,我带你们走。”
陈日月坚定地摇头道:“不用!三爷,您相信我,我能下去。”
追命道:“是,你们的确能下去。可你们若是再浪费时间,待会儿可就说不定得跟你们家公子走散了。”
后一句话把两个少年吓着了,他们再不敢逞强,立刻将手伸出。
霎时间,无情霍地叫了一声:“小心!”
无数冷箭与飞刀四面八方而来!
追命脸色陡然一变,瞬间拉住陈日月与叶告的手,将她往自己身边一带,空中几转,方落下地。箭雨终于停下,一支冷箭s,he中追命的胳膊,可他所护住的二剑僮浑身上下却不见一丝血迹。
“老三!”无情迅速到了追命身边,“你怎么样?”
二剑僮呆了一呆,这才回过神来,亦赶忙问道:“三爷,您……您没事罢?”
心中极是自责,眼泪在眼中打转。
追命摇摇头,冷静地从胳膊里拔出冷箭。无情摸出一块白布,已为追命包扎起来。
箭太密了,可若是在别的地方,即使是这么密的箭,也奈何不得无情与追命,然而此处道路狭窄,箭雨的威力便大上许多倍,更何况追命还得护住陈日月与叶告不受伤。
追命道:“这里有机关。”
无情颌首,神情有些愧疚,道:“是我刚才碰到一处荆棘。”
追命道:“是这样……我还想,如果是地面的机关就好办了。”
是地面的机关,只要脚不沾地,就能轻松过得去。可现在已知机关的触发点乃是这些无处不在的荆棘,就算无情与追命能带着二剑僮始终在半空之中飞跃,但如此狭小的地方,他们是不可能不碰到荆棘的。
两个少年犹在怪着自己,皆道:“三爷,对不起,我们……”他们明白,若不是为了保护自己,三师叔也没那么容易受伤。
追命淡淡道:“眉头都皱成这样做什么?你们以前又不是没见过我受伤。这点伤算不了什么,放心罢。我先送你们原路返回,你们就继续待在温原那间屋子里帮着我们看守犯人,我和你们家公子找到杨柳姑娘之后就回去。”
二剑僮的轻功在同龄人中尽管已是一流,但比起真正的轻功高手尚有一段距离,武功亦是如此,因此他们若还留在这儿,只会对无情与追命造成拖累。但若只凭无情与追命两个人,或许还能冲得过去。
然而接下来,去听无情开口道:“我们暂时回不去了。”
追命一怔,随即游目向四处看去,片刻,他叹口气道:“有阵法?”
无情点点头。
追命道:“你能破吗?”
无情道:“能。”又说道,“我需要查看四周的地形。”
要查看地形,就不能待在原地,可一旦身体一动,谁知会不会碰到满山都是的荆棘?
追命笑道:“所以,我们现在是被困在这里了?”
不能前进,不能后退,他们现在一步都动不得。
看起来,这似乎是命悬一线的时刻。
可追命还能悠然笑着喝酒。
无情没有笑,但他的面容亦不见有任何忧愁的神色,只不过沉吟而已,须臾,他轻声道:“既然有了这些机关,为什么还要派人看守?”
即使能胜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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