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冷血一眼,仅仅一瞬,铁手再将目光移回到徐宵的身上,笑道:“那么兄台是一定要赶我走了?”
徐宵道:“是请。”又说道,“而且,只要二爷四爷愿意,阁里的摆设,我们也可以送几样与二爷四爷。”
铁手直截了当道:“可无论是赶还是请,我若是不想走,好像你们都赶不走我,也请不走我。况且,也希望兄台不要忘了在下的身份。”他很轻地笑了,“那些摆件很贵重罢?兄台是要陷铁某于不义之地吗?”
徐宵皱起双眉,脸色终于变得难看起来,道:“二爷是一定要与我们为难吗?”
铁手平静道:“不。我只希望兄台告诉我们有关那十二个犯人的消息。”
十二?徐宵心中一动。今日来琳琅阁谈生意的客人中,只有一组人超过了十二人,其他客人根本就不满十二这个人数。徐宵即刻朝一旁两名女使使了个眼色;收到暗示,两名女使端着装糕点的盘子,慢慢退了出去。
冷血静得令人已忘记他的存在。
他的衣袂与他的剑一般,都动也不动。
徐宵冲着铁手道:“等我们的生意做完,犯人也是可以抓的。这是江湖规矩,二爷应该懂罢?”
铁手淡淡地道:“有些事情是可以等,有些事情不能等。江湖规矩,铁某自然明白。可在这江湖规矩之上还有律法与道义,铁某不仅仅是个江湖人,也是一个捕快,也是一个普通人,所以我还须遵守律法,遵守道义——这种事不能等,就像犯人犯案时不可能给受害人时间。很抱歉,请兄台谅解。”
徐宵黑着脸道:“我懂了……”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叹气过后,房间大门外走进三十来个黑衣武士。
铁手道:“兄台是想让这几位兄弟‘请’我离开?”
徐宵道:“不敢。我知道凭他们绝对办不到,所以我换个一个打算,我们只想让二爷四爷多留一会儿,直到我们的生意做完。”
铁手道:“那你们也办不到。”
说完就出手。
在以往的战斗之中,铁手很少抢先出手。
向来都是对手先打过来,他再接招。
然而今日此时,他不但说话的语气咄咄逼人,连出招也这般令人猝不及防,掌风竟带些许凛厉之气势,瞬间充盈整间房间。三十来把刀剑才刚刚出鞘,黑衣武士们随即便觉胸口一阵气闷,但他们的刀剑攻势依然不停。
铁手第二掌已出。
这一掌居然更加凛厉,也更为浑厚,如一座山峰,却是一座险峻的绝峰。
铁手绝少施展这种打法。
但无论何种打法,铁手都能运用自如。
两掌击出,铁手收手。
对面的人都喘着粗气。
徐宵睁大了眼睛看着铁手,心中不禁生起了恐惧:连铁手一个人就有这等本事,若在加上冷血那还了得?要不然,那桩生意就不做了?——正沉思之际,他往窗边一看,脸色刹时大变。
冷血不见了!
刚刚还站在窗边的冷血此刻竟然不见了!
他忙问:“冷血人呢?”因为太过着急,他已忘记加上四爷两个作为敬称。
铁手道:“我四师弟的去向,兄台为什么不问我四师弟,反倒问我?”
废话,不问你还问谁?徐宵没敢骂出来,叫道:“他刚才还在这里的!”
铁手微微笑道:“是的,我四师弟刚才还在,但现在不见了。而他不见的时候,我与兄台都在这里,兄台既然不知道,那我又如何知道?”
这逻辑,徐宵无法反驳。
徐宵只盯着铁手的眼睛,他似乎从铁手的眼神看出了铁手真正的意思:我知道,但我不告诉你们。
徐宵冷哼了一声,就算铁手不说,他也猜得出冷血去了哪里。不就是去找那十二个犯人,可惜自己早已派人报了信。
琳琅阁很大,这对冷血而言正是一个机会。
适才铁手的话之所以那么多,是为了尽量拖延时间,以便让冷血透过窗户观察其他几间亮着灯的房间;既然有灯,自然说明了房间里人,偶尔房中人的影子会投s,he到门上,单单看一个人的影子来辨认对方身份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但凭冷血的洞察力,多仔细观察一会儿,他还是能够认出来。一旦冷血认出那六人究竟在哪间房间,铁手立刻出手,所有人的注意力皆被铁手吸引,冷血的离开无声无息。
先前两名女使早出了门报信,想来此时此刻消息已报到阁主的耳中。但铁手所言他要抓的是十二个犯人,琳琅阁绝不愿将事情闹大,令其他客人也知晓此事。
所以,那六个人不会知道铁手与冷血来到琳琅阁的事。
冷血根本没看别的路,径直走向他认准的房间。
走廊有人走动的声音。
是有人在寻冷血的踪迹,只不过他们不可以将事情搞到人尽皆知而影响生意,便不能大张旗鼓。
冷血听见声响,只瞬间飞上了房梁。
冷血的轻功其实也算不错,从小登山涉水,他的敏捷,少有人能比。而即使只在房梁之上蹲了片刻,冷血的腰依然很直,如一只蓄势待发的野兽。
人走远了。
冷血即刻跃地,刹时推开一旁的一间空房间,进门,再关门,动作轻而迅速。
隔壁房间,那六人正在与琳琅阁的阁主谈话。
冷血站得笔直,贴着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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