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尔达觉得自己一定是做梦的姿势不太对。
她的背抵在门板上,表情混杂着呆滞和疑惑,暂时还没有从那种扑面而来的不现实感之中解脱出来。这就好像是做梦梦见自己成了美国总统,醒过来正在自嘲,结果打开门门口站着一连串电视上出现的政客,你还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犯了什么事,结果对方恭恭敬敬地对你说:陛下你该登基——呸,总统先生你该去处理公务啦。
而你满脑子问号:我什么时候参加的竞选???
同理,希尔达此刻的想法是:我什么时候联系的布鲁斯?他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不过,很快,她就排除了“是企鹅人送的助攻”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将目光锁定在了卧室的房门上。
她如一阵旋风卷过巴洛克风格的客厅,猛虎下山一般扑向那张被子乱如海浪的床,在羽毛枕头和柔软的层层叠叠的被子之间摸索着自己不知道丢到哪里的手机——希尔达现在的样子简直就像上个世纪陷入淘金热的狂热冒险者。
她终于找到了手机,趴在床身以一种虔诚的姿态点亮了屏幕:
最近通话顶端【蓝眼睛布鲁西宝贝】这个名字格外的显眼。
希尔达窒息了一刹,点开了具体通话细节,上面显示了通话的时常:9分钟26秒
——这是在她生命中无声蒸发的9分26秒。
她放下手机,抱住了自己的脑袋,痛苦地开始回想这漫长的9分钟究竟发生了什么——难道她就是在这神秘的九分钟里大胆把布鲁斯约到了自己的住处?这也太……没想到她居然是这种人。希尔达心情复杂地想:
——干得好!希尔达!不愧是我!
不!现在不是自鸣得意的时候!
她反身坐起来,试图找回那蒸发的记忆,然而左思右想,还是回忆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反而想起了另外一件让人悚然一惊的事情:……她刚才是不是把布鲁斯关到门外去了靠靠靠靠靠!!!!
*
做出以布鲁斯·韦恩的身份接近希尔达的决定,其实远没有他本来想象的那样艰难。
当他打通那通电话,听到希尔达·沃克的声音时,原本就在心中打好底稿的话同样不怎么费
力,就从布鲁斯·韦恩口中说出——仿佛那些话本就是他想说的,只是借由“计划”的掩护,变得更加顺畅。
不过,纵然他列出了所有希尔达的反应,也绝没有想到自己会折戟在进门的那一刻。
他该说什么?
只有在让他意外这件事情上,她从不让他意外。
原本打算拿出自己一百二十分的花花公子演技,尽可能的给希尔达展现出一个立体的“布鲁斯·韦恩”形象,布鲁斯甚至还专门喷了香水做了造型,亲自挑了鲜花——结果呢?看希尔达一副见了鬼的神情,他大概就能猜出来到底是什么情况:无需怀疑,大抵她根本不记得自己接过一个电话。
他在心底无声叹气,颇有耐心地站在门前,一边抱着花,一边思索希尔达到底多久能够反应过来他还被关在门外。应该用不了多久,他这么想着,盯着门默默倒计时:五、四、三……
门开了。
希尔达站在他的面前,冲他露出一个完美的微笑,然后异常自然地接过了他手中的花。
——噢,他挑眉,看来是打算当作无事发生,怎么说呢?布鲁斯觉得她这反应真是一点也不叫人意外。
“哎呀,”希尔达一边嗅了嗅花,一边说道,“你看你,来就来,怎么还带玫瑰……玫瑰……花?”
她茫然地眨了眨眼,突然一脸沉重地看向布鲁斯:“好吧,我承认,我失忆了。”
布鲁斯:……真是熟悉的套路。
“我失去了我们打电话的那段记忆,”她的表情依旧沉重,“所以我得向你确认一下,我们在电话里难道发生了什么……比较……重要的事情吗?”
“重要指的是?”布鲁斯反问。
希尔达才不会被这个反问吓倒,她一贯直言不讳:“就是会影响我们生活的事情。比如说,我跟你告白然后你脑袋一抽就答应了这种事情,我觉得就挺重要的。”
布鲁斯的笑含在嗓子里,他忍下去,假装咳嗽了两声:“这个啊,你说的这个事情倒没有发生。”
希尔达脸色一垮:“哦。”
“但是发生了另一件事。”他假装轻描淡写,“我回去思考了许久,然后在早上的电话里告诉你我的想法,我认为——我们也许可以尝试一
下。”
“……尝试什么?”
布鲁斯含笑的眼睛如同晴日的湖泊:“date?”
希尔达看着他,有些难以反应过来。她抱着那束白玫瑰,和布鲁斯安静地对视了一会儿,突然伸出手去,拽住了布鲁斯的领带,他配合地俯下身来,任由她半是强势半是试探,亲上了他的嘴唇,茶色的眼睛一眨不眨观察着他的反应。
花束被挤压在他们之间,发出嚓嚓的声响,玫瑰的香气在两人的唇齿间氤氲。
半晌,他像是有些不自在,缓缓垂下眼睫,遮掩了令希尔达着迷的眼眸。
但他没有试着推拒,这本就是最好的回答。
然而就在此时,走廊尽头的门突然打开,一个红发女郎脚蹬恨天高姿态优雅地推开公寓大门,下一秒被“拥吻”的两人“吓”地转回公寓,把在她身后正要出来的高大男人推了回去:“嘿,亲爱的,现在的场面不太适合你出去。”她的声音性感迷人,希尔达下意识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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