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流星?”
时小念懵了。
什么流星?流星又是什么鬼?
被她搁在餐桌上的手机这时屏幕一亮,一条新闻跳进她的眼里——
流星雨?
和雪山,这里不就是和雪山山顶么。
那这个新闻里的神秘人……就是宫欧?
时小念慢慢清醒过来,脸一阵红一阵白,呆呆地问道,“宫欧,我选择野外,就是野外看流星雨么?”
“不然呢?”宫欧反问道,叉子叉起一小太阳蛋放到她唇边,“吃。”
时小念呆滞地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咬下太阳蛋,“所以,我们今天就是来看流星雨的?”
不是什么野外羞耻游戏?
只是看一场流星雨这么纯情?这不符合他宫欧的风格。
“是。不然你以为我们来干什么?”宫欧挑眉看向她。
“没、没什么。”
时小念哪敢说出自己是以为来做什么的。
“你的表情告诉我,你好像以为了很多东西。”宫欧一双黑眸直直地凝视着她,像锋利的刀子剖析着她。
时小念窘得说不出话来。
宫欧又叉起一块太阳蛋,像喂小宠物一样喂给她,时小念嚼着太阳蛋,有些含糊不清地问道,“那你让我穿这个学生制服是……”
闻言,宫欧拿着刀叉的动作顿了顿,黑眸变得深邃。
时小念不解地看着他。
“17岁那年,有人约我去看流星,结果那人没来,放了我鸽子,我就一个人在野外站了一整晚,连便服都没换,还穿着制服。”
宫欧忽然说道,嗓音什么没什么感情地叙述完整件事。
“……”
时小念怔了怔。
原来他被人失约过,可这和她穿制服又有什么关系。
“我最受不了别人爽我的约,所以,就算十多年过去,再看流星,我也要有人穿着制服站在我面前,赴上那个约!”宫欧的每个字都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将一块太阳蛋霸道地塞进她嘴里,“你就充当那个人。”
充当那个人?
是女生么。
时小念发现,她跟在宫欧身边这么久,知道的也就是他一些表面,比如他私生活乱得一塌糊涂,比如他是全世界最有钱的男人,比如他脾气坏又偏执……但关于起来,拍了一下宫欧,“宫欧,流星来了。”
山顶,是最接近天空的地方。
一道道流光从夜空划下,光芒璀璨却柔和地落下,在漆黑的夜空里划出最美的弧度。
好美。
时小念惊叹地望着天空落下的流星雨,隔了几秒她才低眸看向宫欧——
只见宫欧仍维持着那个姿势坐在餐桌前,没有去看天空,黑眸定定地看着桌面,没有焦距,不知道在想什么。
下一秒,宫欧放下刀叉,从餐桌前走出,修长的手握住酒瓶,一步一步走出大树下,停在悬崖的护栏边上,倾斜手中的红酒,将红酒全数倒下。
像下着一场红酒雨。
像举行着某种仪式。
时小念站在他的身后,不解地望着他。
倒完酒,宫欧将红酒瓶丢在一旁,屈起笔直修长的双腿,在护栏边坐下,抬眸望向天边的流星,一张英俊的脸很是苍白。
“过来!”
宫欧唤她。
时小念拉了拉身上的超短裙,慢慢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两个人席地而坐,时小念双手按在护栏上,不时去看宫欧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今天的宫欧和平时很不一样,没有那么凌利、霸道,好像藏了很多的心事一样。
“你知道怎么爽一个人的约最彻底么?”宫欧忽然问道。
“什么?”
时小念不解地看向他。
“就是死。”
宫欧的薄唇微张,一字一字说出口,略冷的声音很快消失在风里。
他说,你知道怎么爽一个人的约最彻底么,就是死。
时小念怔怔地看着宫欧,连天边美丽的流星都忘了关注,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死了。”宫欧坐在地上,抬眸望向天边的流星,脸上没有一点欣赏的表情,瞳孔比夜更加漆黑,“那年,他没来看流星,他爽约,因为他在来的路上死了。”
死了。
时小念吃惊地微微张唇,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她刚刚提议再约那人一次时,宫欧看她的眼神会那么狠。
原来,那是一个不管他怎么霸道强势……都约不回来的人。
“我能问,这个人是谁吗?”
时小念问得小心翼翼。
是他年少时的女朋友么?
“我哥。”
宫欧道。
“……”
又是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
时小念震惊地看着他。
原来,他还有个哥哥,而他哥哥已经死了。
原来爽他约的是他哥哥。
难怪宫欧刚刚看到她穿这一身学生制服的时候愣了下,其实,他是要她穿男生制服的吧,结果被封德这个万能管家误解了,给她弄了一套情qu的学生制服。
夜空下,流星一道一道地落下,摇曳出弧度。
像下着一场金灿灿的雨。
那么清晰,那么美丽。
“那年,我就在那里等着,等一晚上,流星都掉光了。”宫欧的嗓音低沉,没什么强烈的情绪,“手机在野外没有讯号,到第二天,我才知道,他在赶来的路上出车祸死了,连人带车掉下山,血肉模糊。”
他叙述得很平淡,时小念却听得心口狠狠震着。
她几乎能想到当时震憾的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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