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心有所念,法奥边战边退的路线,总是下意识的走上了他最熟悉的道路,当他回过神来,一剑逼退一头六臂蛇魔时,他已经站在了自家庄园的门口。
战斗的响动早已惊动了庄园中的众人,朦胧中,法奥看到了他的妻子,也看到了他不到七岁的孩子。
他努力的挥手,想让他们快些逃开,但鲜血的流失,却让他感觉到了久违的乏力。
那六臂蛇魔转动着脑袋,似乎发现了什么,居然放缓了脚步,他嘴角挂着邪恶的笑容,嬉笑的看着众人。
在一个女人的指挥下,法奥的追随者迅速的分成了两拨,有人拉着法奥的儿子在逃跑,有人则勇敢的拦在了六臂蛇魔的面前。
他们握剑的手都在颤抖,武器都拿不稳,但他们终究没有退,而他们中,就有那个女人。
女人是法奥的妻子,一个看似柔美,却坚强的女人。
她看着六臂蛇魔那恐怖的身影,眼中满是恐惧,身躯止不住的颤栗,但她仍旧坚定的站在法奥的身前,没有退缩半步。
她,不愿退!
当这支小队撞上六臂蛇魔的时候,结局是注定的,那些追随者几乎没人能接下蛇魔的第二刀,几乎是砍瓜切菜般的被杀死。
而法奥,这铁血的汉子,亲眼看到自己的妻子被杀死在眼前。
六臂蛇魔的赤红长刃捅穿了她的胸膛,迷离之际,她望着他所在的方向,努力的伸手,挣扎着想说些什么。
这一幕,落入法奥眼中,只觉得心都碎了!
二十年的兵役,他从无数次生死和绝境中挣扎了出来,来到雷鸣城后,他做了这个千夫长。
因为曾经是奴隶的缘故,他并不招人待见,没有贵族愿意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所以他娶了一个还算看的顺眼的商人家的女儿。
曾几何时,他觉得这个女人唯一的价值就是为他生个孩子,‘加索尔’的姓氏总需要有人传承。
曾几何时,他面对这个女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有的只是沉默,沉默,以及久久的沉默。
但她真是个很好的女人,帮他生了个儿子,也帮他将这个家打理的井井有条。
很多时候,面对他的沉默,她总是想说些什么,但每次都是无疾而终,于是他们之间的相处,沉默就成了永恒的主题。
法奥见过太多的生死,多到他直面生死时,都已经没了太多的情绪波动。
但今天,当这个女人真的死了,真的死在他的面前,他却感受到了久违的心痛,那犹如心脏被死死的攥住,钻心一般的疼痛和悔恨充斥在他的胸膛。
直到这时,失去了,他才惊觉,不知不觉中,他已经爱上了这个女人。
‘爱’这个词,对他是何等的奢侈以及不可思议,但他就突然觉得只有这个词,才是正确的。
似乎是感受到了法奥的痛苦,那六臂蛇魔扭头,再次咧出一个邪恶而满意的笑容。
他用手拨弄着长刀上的尸体,轻轻的将她的头颅拧下,又扔到了法奥的脚下。
看着那满脸血污和头颅的灰尘,法奥再也忍不住了,他丢下了武器,抱起了头颅,撕心裂肺的哭号出声。
这是自他记事以来,第一次落泪,如此的歇斯底里!
“无论你是谁,漫天诸神,还是上古邪物,也无论你需要我付出什么,灵魂或者身体,我都愿意。”
“只求你赐予我力量,赐予我毁灭眼前所有恶魔的力量,我要杀!杀光所有的恶魔!”
“杀!杀!杀!”
咆哮在法奥心中响起,他从不信神,但此刻,他愿意奉献一切去祈祷。
而他的不甘和怨恨犹如笔直的狼烟升腾,在经过某个伟大意志的加持下,与七彩虹道内冲天而起。
终于,某个人被吸引而来。
……
六臂蛇魔正在欣赏自己的杰作,并没有急着动手,这倒不是他太过轻敌,而是等待着眼前这坚强的灵魂达到痛苦的巅峰。
事实上,六臂蛇魔在攻入这座城市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这个人类,从他的视角,能够看到这个人类的灵魂是如此坚韧,几乎达到了圣灵的地步。
而他只要将痛苦灌注其中,并达到一个巅峰,那就是最伟大的杰作。
单纯想想,他都觉得口水直流,痛苦的圣灵,那可是恶魔进阶最好的补品,他觉得自己只要吞了这灵魂,甚至有可能直接跃升一个大的阶层。
只是,六臂蛇魔显然没注意到,不知从何时起,那人类身上的伤口开始收敛,愈合,结疤。
他的体内,有莫名的力量充斥,先是如涓涓细流滋润全身肌肉,骨骼,脏腑,继而如江河大坝,决堤而下。
……
“握草,这尼,玛是个什么情况?”阿蒙看着眼前的状况,忍不住心中怒骂:
他进入这新的梦魇世界,本以为还是和之前一样,以宿主为圆心,呈现上帝视角俯视人间,可进可退,最坏的情况不过是一走了之。
可实际情况,他居然进入了这具名为‘法奥’的千夫长身体内,并将自身的力量都带了过来。
索性,他最惧怕的灵魂之间的冲突并没有发生,甚至,因为法奥灵魂的自我退避,他极其顺利的接受了这身体,以及记忆。
思维的速度迅如闪电,阿蒙有选择的浏览了下这人近期的记忆,就对眼前的情况有了大致的了解。
“居然是一次由恶魔军团组织的入侵之战,毁城杀人,抢夺灵魂血肉。”
“这是,位面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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