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眼神情满意的东方叔叔,沉默良久才说了句:“东方姐姐长得真好看,比我见过的所有人都好看。”至于那身浮夸诡异的穿戴,她却绝口不提。
“大小姐,她不随我姓,仍姓阮,名如苏。以后,就由她来陪你玩。”东方不败虽有些失望她没有夸自己搭配的衣服,却还是笑了笑,温和地道。
“东方叔叔放心,我会好好待她的。”任盈盈笑着去拉阮如苏的手,学着任我行平时对教中兄弟的模样,拍拍胸脯保证道。
东方不败抿嘴一笑,似乎是很放心地去处理教中事务了。
任盈盈比阮如苏还小两岁,一直在黑木崖长大,平日里见得最多的便是教中长老和自己父亲,如今有了年岁相仿的同伴,便欢喜地拉她去看自己的珍藏。
见识了许多任我行从各地给女儿寻来的礼物,阮如苏低头看了看自己颜色鲜艳衣裙,心中慨叹:“这才是真正的疼女儿,自己那个半路出家的阿爹,到底是粗犷了些。”
“阿苏姐姐,你去过外面吗?”两个小姑娘坐在任我行给女儿搭的秋千上,慢悠悠晃着。容貌姣好,衣袂飘飘,就像一对仙童在玩耍。
“我之前便是在外面长大,后来家中出了变故,阿爹才将我带回了黑木崖。”阮如苏提起东方不败,笑容更深,似乎很崇拜这个爹爹。
任盈盈却没注意这么多,有些羡慕地道:“我就没出去过,爹也忙,总没时间陪我。”
其实她下过黑木崖,只是那时候年岁太小,已没了映象。又因这几年日月神教与五大派关系紧张,任我行就更不会带她出去。所以,她至今都以为自己从未下过黑木崖。
“外面的世界,也不见得比黑木崖好。”阮如苏想起了自己所经历过的世界,深有所感地道。
没有见识过江湖残酷的人是不会懂的,可哪怕不懂,任盈盈也没有再问。因为她清楚,能不能下黑木崖,并不是她们两个能决定的。
踏着晚霞回到院子,她那忙得恨不得把自己掰成两半的阿爹居然在。阮如苏心中挑眉,面上却一副欢喜模样,亲昵地去拉他衣袖。
“阿爹今日不忙?”
不自在地挣了挣衣袖,结果反而被那小丫头拽得更紧,东方不败也随她去了,只冷淡地回答道:“教主回来了,有事自然是找他,我一个左使还不至于连回家的时间都没有。”
‘回家’,也不知他有没有注意,他已经把有阮如苏的这个小院称为‘家’了。小狐狸阮如苏自然不会提醒他,转而问道了个不想干的问题:“你吃饭了吗,若没吃,我去叫张婆婆做些来。”
张婆婆是东方不败寻来照顾她饮食起居的,至于他的那些妾室,阮如苏连见都很少见,更别说得她们照顾了。
“你吃过了?”东方不败面色瞬间就冷了下来,觉得自己推掉一些长老的邀约回来陪某人吃饭的决定真是可笑。
见他变脸,阮如苏忙笑道:“我吃了,但没吃饱,在别人那吃饭总没有自己家自在。所以才想问阿爹你吃没吃,没吃的话能不能陪我吃一点。”
听她这么说,东方不败虽没笑,语气却和缓不少,“你去让她多做几个菜,免得别人以为我苛待你,连饭都不让吃饱。”
有些人,大概是亲近之人太少,连软话都说得不怎么顺耳。不过阮如苏却已经很满意,有些事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改的,尤其她还是个棋子的时候。
在黑木崖的日子规律又平静,可是平静中却似乎暗藏汹涌。
“阿苏姐姐,你觉不觉得这黑木崖上的人越来越少了?”任盈盈撑着头,皱眉问道。
阮如苏画完最后一笔,才舒口气笑道:“没有呀,如今教中发展如日中天,这人只会越来越多,怎么会少呢。”
“可是史长老,刘长老,还有风长老都不见了……我问爹,他也只说是教中的安排,让我别管。向叔叔也经常来去匆匆,愁眉不展的。”
任盈盈年纪虽小,却很善于观察,教中的变化她虽不懂,却暗自记在心中。
听她提起那三位长老,阮如苏垂了眼眸。她知道任我行说的教中安排是将他们三个全部杀了,而这件事的背后,她那位爹爹也出了不少力。
权力斗争的背后,总是血腥又残酷的。也不知到最后,谁会是赢家,也或许,根本没有赢家……
“我们还是小孩子,他们大人的事太复杂,不是我们能想得明白的,你就不要多想了。”阮如苏绕开那些问题,叫她过来看自己刚画完的画。
云深雾绕,群山若隐若现,一派缥缈宏伟之象。
“这是那丫头画的?”任我行晚间来用饭时,看着被任盈盈挂在屋里的那副黑木崖风景图,若有所思地问。
任盈盈与有荣焉道:“是啊,阿苏姐姐不仅画好,连琴也不错,就比曲长老弱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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