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同他说心,他就与她说人。阮如苏却没有再计较他的回答准不准确,好似这不过是她的一嘴玩笑,无需答案。
可这世上的许多事,并不是你去想,就不会发生的。也不知他二人,最后是谁的手心里住了谁。
中原一点红又回了葫芦巷。
他本不该回去的,可那是他唯一能寻到阮如苏线索的地方。小院还保持着他们离开前的模样,只院里的石桌积了一层厚厚的灰,看上去有些破败。
屋门大开着,被风吹得哐当哐当响。中原一点红进屋细细打量,发现了许多当初他未曾注意过的事。
比如她柜子里的衣服,虽颜色并不鲜艳,可料子却很好,柔软轻盈,不是一般人家承受得起的。
还有,她不擅厨艺,却从来不去巷子外的餐馆,而是每顿饭都请附近住户做好了再去拿。
一个出身极好,清丽秀美的少女,怎么可能独居在这个简陋的巷子里。她是特意在等他,等他自投罗网。甚至那天夜里的倭人,也可能是她的人。
中原一点红只觉得一颗心被泡在苦水里,从里到外的泛着苦涩。
他拿起放在桌上的花瓶,放在手心细细把玩,那瓶子是她画的,绘了几株兰草,清雅别致。哪怕今时今日,他知道了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个骗局,却仍不忍心破坏她的心爱之物。
所以动手前,他把那瓶子放到了床上,才缓缓转过身盯着屋顶地房梁,冷声道:“既然来了,为何不动手。”
两个黑衣人从房梁上一跃而下,一左一右分别刺向中原一点红。这两人配合默契,一个攻他上盘,一个刺下盘,力求两面夹击,让他无还手之力。
中原一点红右脚一抬,将下盘来剑踩在脚下,上身后仰,错开剑锋,抬手用剑柄狠狠击在对方握剑的手腕上。
铛的一声,被击中手腕者剑一脱手,狠狠扎进旁边的梁柱上。然而这并不是结束,那人左手从腰间又抽出一把短剑,斜刺中原一点红的胸膛。同时,剑被踩住的那个也抽出一把短剑,横削过来。
中原一点红松开脚,转身避过两人的剑,立在门边冷冷道:“魑魅魍魉!”
那两人怪笑着齐声道:“眼力不错,你那对招子,我们兄弟俩要了!”
魑魅魍魉是江湖人给这两个杀手的绰号,据说两人是一对双胞胎,从小一起训练,心意相通,配合起来默契十足。
他们各持双剑,四把剑合起来就是魑魅魍魉。剑如其名,阴险狡黠,令人防不胜防。
风清扬曾说过,当一个人的剑足够快,足够准时,便是任由他人花招百出,也不过是跳梁小丑班门弄斧。
在吉平村的这些日子,中原一点红的剑招越来越快,越来越简洁,隐隐有突破的预兆。
所以,当他用剑狠狠刺穿二人肩胛,将这两个鬼魅牢牢钉在墙上时,他们的表情简直不可置信。
“你不想知道那个女人的下落吗?”见他抽剑准备刺向自己的咽喉,其中一人突然高声叫道。
这话就像一句魔咒,叫得中原一点红忍不住一愣。就这瞬间的停顿,两个同样黑衣执剑的杀手突然从床底窜出,直击中原一点红的后心。
原来‘魑魅魍魉’指的不是四柄剑,而是四个人,两个在明处对敌,两个在暗处伏击。难怪江湖上没有半点风声传出,因为见到后两个人的人都已死在他们剑下。
可中原一点红没死,因为在这间院子里守株待兔的,可不止他们四人。
“楚留香。”中原一点红冷冷看着突然出现在屋里的人,不解地皱眉,他为什么也会出现在这里。
楚留香折扇一收,不再看那两个被制住的杀手,而是笑着对中原一点红道:“红兄可真是让我好等啊。”
回应他的,是中原一点红的剑。
那个如冰山般冷漠的杀手,眼里突然迸发出炙热的火焰,指着楚留香的咽喉问:“她在哪?”
这个小院里除了找他的杀手,最有可能出现的,就是带走她的人。
楚留香苦笑,无奈道:“这个问题,本是我打算问红兄的……”
泰康是莆田少林寺山脚下的一个小镇,因受寺中庇护,少有江湖人敢在此放肆,故百姓的日子也算太平。
无相作为天峰大师钦定的下任主持,比起他的师弟无花而言,确实逊色不少。无论是武功还是容貌,都不远及无花。
可是,他更像个和尚,虔诚的和尚。
泰康镇的人大多都认识无相,相比于出入皆为江湖名士的无花,无相所结交者,大多是化缘时遇上的百姓。
“无相大师,多谢你救了我家小儿。快,幺儿,给大师磕头。”妇人紧紧抱着个四五岁孩子,面带感激地要跪下谢他。
方才那孩童在河边玩,不慎失足落水,是无相路过救的人。
他救人本就不是为了答谢,自然不会让人跪他,于是,那对母子膝盖被内力一托,无论如何都跪不下去。
“阿弥陀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施主无需谢我,还是早些带这孩子去就医吧。”
妇人这才不再强求,站起身连连表示,日后定多行善事,以报大师救命之恩。
这样的事,无相遇过太多次。从少林寺出发,他已踏遍了大半个中原。不骑马,不坐车,就靠那双脚,走过千万里河山,看尽世间百态。
昔日有玄奘和尚西行求取真经,他因师父嘱托,虽不能一路远行,却也在尽自己最大努力求得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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