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一事关乎国本,可却出了如此大的乱子,一时间街头巷尾全在议论,此次恩科,究竟该不该重考。
贤王元泩,带领三十多人在贡院里住了整整三日,将试卷一份份翻阅,仔细对比,却仍是没有头绪。
元靖在家养了三日,身子早已大好,可他仍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托着病体进了宫。
“父皇。”元靖跪在勤政殿内,整个人显得十分虚弱憔悴。
武帝心疼地将他扶起:“快免礼吧,朕才没看护你几日,便将自己整成了这副样子!”
他说着还略带谴责的撇了眼边上的明若楠。
明若楠好不容易才抑制住自己差点翻起的白眼,心道:要不是你,他何至于被整成这样?你可真是亲爹。
但是脸上却挂上一副委屈极了的表情,竟在一旁抽泣起来,嘤嘤嘤得好不伤心。
武帝挑眉,望着明若楠,胡子微微颤抖,那眼神分明是:跟我来这套?你还嫩了点。
但明若楠也不示弱,反正她本人时间多的是,你不问,我就使劲儿哭。
太监给元靖摆了椅子,元靖虚虚朝椅子上一靠,便听见自家王妃“嘤嘤嘤嘤”。他再望向自己父皇,却见他翻起奏折认真看着,完全没有要搭理明若楠的意思。
一盏茶后,武帝被哭得实在心烦,揉了揉额头,忍无可忍地将手中奏折扔了出去:“有事快说!”
明若楠的哭声戛然而止,抽抽涕涕、断断续续好不委屈:“父皇啊!我家王爷,此次遭了大罪了!”
“哼,若是他早日纳了冰儿,也不至于没人帮着操持家里,哪会混进去什么夜光杯!”
明若楠一顿,没想到老头还记着这事!
“那冰儿和五皇兄两情相悦,您老扯我家王爷做什么?”
武帝白了眼明若楠,提起这事儿就气得胡子飞起,再次抄起手里的折子朝她扔去。明若楠不着痕迹地一手擤着鼻涕,一手将折子接住扔回了案几上,竟还十分准确地回到了原位。
武帝冷哼:“别当我不知道!老五怎会在那房里?你敢说不是你搞得鬼?”
明若楠回避武帝的眼神,只接着卖自己的委屈:“哎,您说五皇兄这人,我上次帮了他和方冰儿,成了他的好事,他怎不记得这份好?竟成日琢磨着害我家王爷呢!”
“楠儿,别乱说!”元靖忙拦着明若楠,表情似乎十分为难。
武帝双眼一暗,将手中的朱笔放下,知道明若楠这才进入正题,于是正色道:“让她说。”
“父皇,您可要为我家王爷做主啊!”明若楠用力擤了下鼻涕,红着双眼,将元靖在贡院看到的一切,一个细节不漏地讲了出来。
原来那日,元靖半夜起夜,竟见着瑞王元霸同两位官员,在假山后密谈,具体的元靖没听清楚,但大致听着了要害,只要届时什么照一照,便可知姓名,做上记号之类的。
武帝蹙紧了眉头,问元靖:“靖儿,你可听清楚了?”
“没听太清楚,只听见了,灯照、知其名姓和记号三个词……”元靖低着头,怯怯讲出这些。
明若楠气得直拍大腿:“就因我家王爷听见了他们的密谋,他们便要栽赃我家王爷!想致我家王爷于死地啊!呜呜呜……父皇,您说我们上哪儿说理去!”
明若楠撒起泼来,杀伤力可是一等一,武帝此刻看着她这副一定要讨个所以然的架势,心里既生气又无奈。
“靖儿,他们当时发现你了?”
元靖挠了挠头,表情十分无辜:“倒也不能这么说……儿臣本来只是起夜了睡不着,恰巧路过,要不是楠儿听明白了这话里的意思,谁能想到他们是在说科举的事儿……儿臣当时也不知道,就……就走过去跟五皇兄打了个招呼……”
武帝嘴角直抽,望着自己的傻儿子一言难尽,本来让元泩带人去重阅试卷,只因梁太师提议,要给诸位学子个交代。可如此一来,此举倒是算歪打正着,不得不为之了。
“逆子!朕还以为他这次能做出件像样的政绩来,真是太让朕失望了!”
明若楠拿着丝帕擦拭着眼角:“要不是我再三逼问我家王爷那日有没有遇见什么特别的,他都没把此事当回事儿呢!他这脑子,哪儿能想明白是被自己亲哥哥算计了啊!”
元靖尴尬搓着手指头,心道媳妇儿的演技真是越发青出于蓝了。
“楠儿,我始终觉得,五皇兄当日并非是那个意思……此事应当也只是刘全一人所为……”
武帝此刻才想起关心儿子的伤,忙问元靖:“你的伤如何了?”
元靖点点头,眼中立刻闪起光来:“多谢父皇,已无大碍,多亏济世堂调理的好。”
“这刘全是得好好收拾收拾,胆子也太大了!”
元靖皱眉,刚想说什么,却又被明若楠白了一眼,武帝敏锐地见着了这一幕,挑眉道:“还有朕不知道的事?”
明若楠气道:“王爷八成想帮着刘全求情,但是父皇,您当时是没见着我家王爷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模样,要不是济世阁的弟子医术高明,那……那兴许您今日便见不着……见不着我家王爷了……”
明若楠期期艾艾好不伤心,武帝无奈,知道这是她在逼自己表态,只得道:“待此次科举一事尘埃落定,这刘全也跑不了,朕定要将大理寺一起查办!”
武帝又嘘寒问暖了几句元靖的身体,见明若楠似乎还有话说,只好耐着性子又问:“明丫头,有话便说,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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