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草太多便也价贱,那些先到的散修收拢了满一储物囊,除了留下自用的,全卖去换成了更好流通的灵石,也免得被人惦记。因是白得来的异宝,价格一度低廉。
但要一时吞下那么多灵草,也没几个门派能做到。
霁摘星问及。
护卫打听的清楚,说是南淮楚家。
南淮是巨富之地,楚家则是南淮之主。
南淮三大门,皆是依托楚家而生,这一庞然大物地位不可撼动,拿出大笔灵石收购所有灵草并不稀奇。
霁摘星也就是问上一句,弑血盟同样是巨富门派,也不缺灵石灵草。他们来极北冰原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寻找两位少盟主,灵草不过是顺手而为,没买到也没有那样遗憾。
但其他修士不这么想,因预定的灵草都没了而骂骂咧咧,还起了争执。听到是楚家收购后,脸色便微白了些,抿着唇不敢说话了,愤然后拂袖而去。
这处深至极北冰原塞口,是去向异象之地的必经之路。因地形特殊聚拢了无数修士停留,形成了庞大无比的修士集市。
就算是一时的主要“货物”被清理干净,人流来往也依旧是优势,集市并未因此解散。
简易搭成的竹门被推开,风雪裹挟着吹拂而入。红衣女修扣着斗笠进来,她身形修长,红衣勾勒出姣好身形,腰肢轻摆,身段好的恨不得让人将眼珠挖下来放在她的胸脯上。
她身后也跟着几个红衣修士,但皆不同她般,带着艳丽夺目的气息。
守在柜台的修士懒散抬头看了眼,眸光便亮起来了,殷勤询问起来。
女修身姿款款,顺势坐在了高高的柜台上。两条长腿交搭,露出雪白一截,硬是叫那修士喉结微微滚动起来。
“道友有何贵干啊?”他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眼睛没从女修的腿上下来过。
“我听我手下的人讲,先前在你这处订了一千活血根,两千凝血果,三千聚灵草……回去拿个灵石的功夫,怎么就没了呀?”
女修的斗笠被风吹拂着,轻纱摆动。
看不见脸,但是依照那柔美声音和身段,没人会怀疑这不是个美人。
听到说的是正经事,守柜台的修士也收敛了目光。露出为难神色道:“这……定金我们也退了,实在是那么多灵草,拿不出来了。”
女修笑了两声。
她笑声很轻柔,却莫名让人毛骨悚然。
声音覆着寒意:“这时候没有,之前却是有了,还让人回去拿定金——你们这是欺负人呀。”
大致是因为女修语气重了很多,修士脸色微难看了些,语气也不耐起来:“东西都订给楚家了,你这么能耐,倒是找楚家的麻烦去,和我这逞什么能!”
搬出了楚家,修士显然便自如许多,一边摸着法器道:“几千灵草还要来回取灵石,一脸穷酸样。也不看看楚家,可是十几万的收,啧……”他也不是正经生意人,总是眼前利益为重。再说了,哪里值得为这些散修得罪楚家。
他还没说完,话便堵在了喉舌当中。神色微微一凝,瞳孔猛地散开来,是极为惊悸的神色,像是下一瞬间,便会惊骇地晕过去。
因为女人摘下了她的斗笠。
那张面容并非想象中的倾城之姿,而是覆盖着无比狰狞的疤痕,焦黑色泽,形成了个模糊文字,无比恐怖,和那张鹅蛋脸,美人眼极不搭调。
但修士的惊骇,却不是因她的容颜。而是那双猩红的眼,和脸上疤痕隐约显现出的字。
斗笠掀开的瞬间,女人身上发生了某种微妙变化,极恐怖的气息飘出来。
“魔、魔修……”修士一下子往后一坐,倒在地上,腿猛地挣动了两下。
只那瞬间,他想起来这女人是谁。脸上的“寡”字是极明显的特征,裤.裆顿时湿了,淅沥沥地渗出水来:“阴山寡母!”
女人笑了一下。
少顷,女人拎着一截活舌,和六千株草药离开。
店面中的修士倒地,已经晕了过去,口中渗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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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很快便传了出去,说是此处出了魔修,行径嚣张,残害修士,抢夺灵草,以至那些散修都战战兢兢。
那些已经抵达极北冰原的世家门派,虽然早知道异象之事魔修不可能不派人来探,但这般嚣张,还是出乎他们预料之外。通通黑了脸色,尤以南淮楚家为首——毕竟魔修抢走的那些灵草,都是楚家原要收入囊中的。
楚家这次来的是他们二当家,出了名的性情激进,从不忍让。广邀了其他道修门派,准备在探异象前,先联手伐魔。
用的理由也正大。此次本便前途未卜,极为凶险,怎能防范的住魔修的暗算?还是要将他们都清算了,才无后顾之忧。
只是其他门派并不感兴趣。门派天骄弟子失踪一事干系重大,令他们元气大伤,便不愿将人力花费在和魔修争斗上,略微敷衍应对,提前离开了塞口。只有几个仰仗楚家的小门派愿全力以赴,让楚家二家主更是恼怒,发了狠地在塞口集市中搜寻魔修踪迹。
霁摘星得知这消息的时候,还是由属下禀告的。
“伐魔?”霁摘星想了想,正魔两道积怨已久,这种时刻也忘不了仇深隔阂。他没兴趣和他们斗起来,便交代属下收拾好行装,也离开了塞口处。
夜鳞驹夜中行动尤其快,很快便将那繁华人声都甩在身后。
修仙人士也不需休息,霁摘星便在马车中修炼灵海,一轮子真气循环而过,灵海便更扩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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