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句实话,您到底干了什么?”
虽然觉得燕骁拉拢裴家人的行为像是失了智,但作为一个兢兢业业的好下属,林洵义还是尽职尽责地为此操劳。
——比方说,和监军大人打好关系什么的。
当然,他也确实很乐做就是了。
相貌俊朗者,见之悦目;行止君子者,处之怡然;志趣相投者,倾盖如故……若此三者皆有……恨不能把酒言欢,畅谈三天三夜……引为毕生知己……
这么好的一个人,他怎么就姓裴呢?
……
但不管怎么说,若是不谈大势,他当真是很乐意交这个朋友的。
这又有了名正言顺的名头,他往白穆那跑的频率,都快要赶上最开始的燕凌了。
两人的私交,也算不错。
但是他今天过去,一向热情的小厮却横眉冷对,那态度只差拿着扫帚赶人了。
林洵义没能进去,灰溜溜地被赶出来。
他左思右想,也没想出来自己最近到底干了什么坏事。
既然这样,那他不就是被连累了。
至于被谁连累……林洵义忍不住看上首那面无表情、却怎么也掩不住阴沉气息的人。
被这么一问,燕骁脸更黑了,他冷飕飕的瞟了一眼林洵义,“你很闲?”
林洵义:“……”
竟真是这位干的?!
他这话本来就是诈一诈,既然问出来了,他也不再往下揪了。
还能干什么?左右不是那点事儿。
只可怜他这个无辜的小可怜被迁怒。
“您可悠着点儿吧,过段时间回京,这流言都传到京里去了……监军大人的日子,可是要不好过了。”
小皇帝要是知道,他派来的监军和被监视的人搅在一起,不得气炸了?
燕骁看了他一会儿,似笑非笑。
林洵义突然就反应过来,“您是……”
……故意的?
他一脸不是滋味地咂摸了一下嘴。
他不是不知道这个法子——
怎么招揽别人的下属?首先要做的,就是把人变成自由身。
挑拨离间……
听起来俗得很,奈何实在是个好用的法子。
他只是没想到燕骁会把这办法用到裴白穆身上。
毕竟看燕骁宝贝得那样子,他还以为他舍不得让人受这个委屈。
毕竟这流言一出,任凭那小皇帝再心大,也得试探一番……可有的东西被试探得多了,就没了……
或者那小皇帝再心狠一点,直接把人处置了。
……这倒正便利了他们趁机施恩。
这实在是个再好不过的法子,只除了……
林洵义叹息,“裴兄可是个聪明人。”
要是被发现了,反倒是要结仇。
燕骁摩挲了一下那块裂了缝的玉佩——那日走前,他将两人的玉佩调换了——他笑,“所以你要谨慎点……”
林洵义:?
他就过来问问,怎么突然被安上这么一口大锅。
“将军真是说笑了,洵义才疏学浅,实在担不得如此重……”
……任。
剩下的半个字,在燕骁逼视下,他生生吞了回去。
“……属下领命。”
这四个字念得不可谓不憋屈。
可惜了……他本是真心想交个“朋友”。罢了,若他日得为同僚,他必亲自登门谢罪。
*
半月后,太宸殿内。
接到密报的李谈懿生生捏碎了手里的茶盏。
鲜血迸出,旁边的小太监惊呼一声。
李谈懿视线扫过,那小太监脸上的惊色当即变成恐惧,噤声跪倒,不住磕头,却一点也不敢出声。紧随其后,殿内呼啦啦跪了一片。
李谈懿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一地跪下的人,秀美的面容上一片阴鸷。
兄长……
这世上,让朕失望的人已经太多了。朕可不希望,你……成为其中一个……
*
白穆拿着那玉佩对光看了半天,忍不住问系统:“这块玉佩……是不是有什么不一样?”
这玉佩在他手里也呆了有近十年了,任务道具这么重要的东西,他当然得时时检查着,对上面的纹路十分清楚。
但这会儿……
他指着一道雕刻的花纹,“这里是不是有点偏了?”
系统:“……”
“那天晚上……你把这块玉佩摔裂了……”
白穆:卧……卧槽?!
他没问哪天晚上,让他没印象的晚上,也就那一天。
“喝酒误事啊……”白穆摇头晃脑地感慨了好一阵,又突然反应过来,“这不对啊,没听说过能把雕纹摔歪的啊……你开修复功能了?”
系统:“还没有。”
白穆:“真没用。”
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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