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时锦却像是能读懂她心一样,摇了摇手指:“不止哟,同样的招数,也要看什么人来施展,反正一个老一个丑,”她手指从朱氏和大丫儿身上一划而过:“劝这些人还是有点儿自知之明,别玩儿这样的招数来恶心我,不然我一定会恶心回去的哟!”
她哧笑一声,摔帘子走了。
下一刻,后头就传来了大丫儿的号哭:“你看她!阿娘,你看看她啊!我要叫她欺负死了,阿娘你管不管啊!”
唐时锦嘴角微弯。
她不能明着跟唐有德撕破脸,但是偷着跟朱氏撕破脸却是必须的。
朱氏不会往外说,说了也没人信。
她要叫她明白,少玩那些哩个儿啷了,没用!她再也不是那个任她忽悠的唐二丫了!有什么大招儿,赶紧放吧!
毕竟,她等不及的要跟他们拆伙了!
下午风平浪静,只有大丫儿看她的眼神儿,活像是长了毒针。
唐有德喝到酩酊大醉回来,第二天早饭都没起来吃。
于是唐时锦就收拾收拾,换了一身旧衣服,照例带着磊哥儿上山,临走之前,把两件新衣服,端端正正的摆在了稻草堆上。
磊哥儿回了两次头,直到出了门儿,仍是忧心忡忡:“阿姐,你不把衣裳藏起来吗?”
唐时锦笑道:“藏起来做甚?”
磊哥儿回手指着:“要是叫大丫儿看到,她肯定要……”他说了一半,忽然恍然大悟:“我明白了!”
唐时锦反倒奇怪了:“你明白什么了?”
磊哥儿仰着小脸儿,眼睛亮晶晶:“我也讨厌他们,我也不稀罕他们的东西!二娘说,你与你阿姐日日一起走,为何她买了新衣服,你却没有……”
嗯?像朱氏的手段,这是要故意离间她们?
唐时锦挑了挑眉,看着他,小家伙很严肃的续道:“她根本就不懂!我们都不稀罕她的臭东西!”
他又仰脸儿看了看她,不好意思的笑了,露出一个小酒涡:“我心里偷偷想来着,但我没有说出来。”
大眼睛,小酒涡,唐时锦被他萌的心颤颤。
这小睫毛精也太可爱了吧!她总算知道为什么世上会有“妈妈粉”这种生物了,她为数不多的老母亲心,全都被他给萌出来了。
她也不解释了,撸了撸他的呆毛:“嗯,磊哥儿说的对!”
两人手牵着手儿,去了老地方。
先下水看了看,大竹网里头,一晚上捡漏了四五条鱼,然后把新饵放上,两人就在附近转着,挖了些野菜,一个多时辰之后,回来生火烤鱼。
两人天天吃,东西带的挺全,唐时锦利利索索把鱼收拾干净,背上划了几道,肚子里头塞点儿野葱,刷层油,然后把准备好的酱汁儿,是她拿酱油、蜂蜜、盐和胡椒粉和茱萸调成的,还加了一点点灵泉水,抹在上头,然后就生了火烤。
一斤多的鱼,不一会儿就烤的皮焦肉嫩,鳞片微微卷起,咬一口,焦酥的鳞片就在齿间爆开,热气喷出来,舌尖尝到了调料的咸香和鱼肉的鲜味儿,香的两个人摇头晃脑。
一人一条鲜鱼下肚,两人都满足的舔着嘴唇。
磊哥儿忽然道:“阿姐,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天天有鱼吃!”
“男儿志在天下,一条鱼算什么!”唐时锦道:“等阿姐将来有了银子,就把这座山买下来,送给磊哥儿,山上的东西全是你的!”
她一时豪兴大发,朗声道:“人生在世,就要赚最多的钱,喝最烈的酒,娶最美的老婆……”
有人轻轻咳了一声,听声音像是在忍笑。
唐时锦猛然收住,抬头看去,看清他的时候,唐时锦险些吹声流氓哨。
这人站在不远处的青竹下,疏密相间的竹枝半遮了脸,一身标准的猎户装扮,短衫长弓,腰间兽皮束起,双腿都缠着绑腿,衬得整个人肩宽背窄,劲腰长腿,啧啧……这身段儿,绝了!
他声音带笑:“人儿不大,口气不小。”
唐时锦迅速扫眼周围,这地方虽然人不多,但离村里很近,他暴起伤人的可能性非常低。
于是她还了一句嘴:“你我不过萍水相逢,你对我一无所知,你又怎知我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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