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
“唉,自从当初被孙家那个败类吓过一回,她本就怕极了男子,这回好不容易被劝动,谁知道遇上这样的人,她又给吓着了。她的母亲与嫂嫂,拜托我,带她去洛阳散散心。”赵宗宁有些不乐意,“本就是多事之时,我是真不愿去。可安娘被吓得成日里哆嗦,我也实在看不过去。她的母亲与嫂嫂也是有分寸的人,这回急得都亲自到我府上,哭着请我,我推脱不掉。”
赵世碂不在意道:“你去吧,这儿都有我呢。邵宜去太原了,后日便能带回陛下的旨意。你带安娘出去散心,过几日回来,正好你哥哥也回来了。”
“也只能如此行事。洛阳离开封更近,若有要事,你赶紧派人去叫我,几个时辰我便回来了。”
赵世碂应下,又叫茶喜拿了许多东西让她带去洛阳,更是派吉利去一趟公主府再看一遍。赵宗宁被他这样关心,新奇极了。小十一明明比她还小呢,做这些事却跟哥哥一样娴熟。
她头一回觉着,小十一与哥哥是这样的关系,似乎也不错?
赵宗宁是个心大的人,美滋滋地出宫回去了。几个时辰后,她便带人与赵叔安一同去了洛阳。
赵宗宁到了洛阳,传信回来的人还没到开封府。
仅仅一日之隔,宣德楼前的登闻鼓又被人给敲了!
这一回敲鼓的,还是个小娘子。
登闻鼓院的官员不停擦汗,觉着自己这怕是遇上大流年了!
再如何擦汗,也得按规矩来,先将小娘子打了三十大板。
那打得,外头看热闹的百姓们都不忍再看。
小娘子穿金戴银,身上穿的是顶好的衣裳料子,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娘子,这是做了什么孽,有什么大冤屈要来受这罪。血都浸s-hi了华裳啊!
打完三十大板,她也是没什么气了。幸好她身后跟有女使,女使哭着替她说话:“禀告大人,我家三娘子有冤要申!求见陛下!”
官员再擦汗,怎么又是要来见陛下的!他们登闻鼓院的官员都是摆设不成?!
官员擦了汗,只好再带人抬着这位小娘子进宫,原本是不能多带人的。这小娘子却连话都说不了,总要有人替她伸冤吧,不得不也将她的女使一同带进宫中。
昨日,杜诚进来的时候,好歹是位男子,身子骨还算硬实,虽也打得立不起来,倒没流许多血。今日这位小娘子便不同了,浑身是血,官员也叫大夫给她止血,也就勉强止住,衣裳是不好换了。
只好这样将就着抬进宫。
这般便不能去福宁殿,且男女终有别,能进陛下寝殿的女子只有公主、从前的太后、宫中后妃与宫女们。
血淋淋,只见进气不见出气的小娘子被抬进崇政殿。
依然还是赵世碂见她,赵世碂得了那么大个教训,一眼就认出了她是易渔的妹妹。几乎同时,他便知道这位姑娘为甚事而来。
他虽厌恶这位女子,心中倒难得有些佩服。
为了亲人,这种罪都敢受,只可惜,她的哥哥本就当不起她的这份真心。
女使代她说话,说的无非就是易渔冤枉,恳请陛下严查。
女使说得眼泪直流,也是真心话,是可怜,可是反复说的也不过是他们家郎君如何心善,如何孝敬父母,如何照顾家中兄弟姐妹,半句说不到点子上。登闻鼓院的官员都看不下去了,出声提点道:“这位姑娘,既请陛下伸冤,总要拿出证据来,前头的人可是都有实打实的人证与口证,能证明宝应县知县易渔杀人、扰乱朝堂的。”
女使初次进宫,又是这样的事,本就说得磕磕绊绊,被这么一问,索x_i,ng只知道哭,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官员无奈对赵世碂道:“郎君,都是下官无用。眼瞧着她们也拿不出证据来,下官这就带她们回院中,由下官来问,问出话来,下官再禀告郎君。”
赵世碂点头。
侍卫们上来就要抬人,易渝忽然睁开眼睛,拼命仰着脑袋看向赵世碂,明明已难说话,还是尽力开口道:“十一郎君……我的哥哥,没有杀人,他也没有……咳咳咳……”她吐出一些血,还要再说,却再也难开口,嘴中吐出更多的血。
一旁的官员听方才的话,觉着不大对劲。
一个外头的小娘子,怎能一眼就认出这是十一郎君。要知道,他是朝中官员,五品以上,好歹也是有资格参加五日一次的小朝会的。昨日之前,他也从未有机会见过这位十一郎君啊!陛下护这个侄子护得极紧,一直将他养在福宁殿中,轻易不让人见的,也就陛下身边的重臣常见他。
他暗想,这其中有情况啊,前些日子京中有传闻这位郎君与一位女娘有些暧昧,难道是这位?他又很快推翻自个的想法,要想与这位郎君攀上关系,这位小娘子的身份还真不够。
他心中想了许多回,也不敢多问,更不敢表现出来,见她又开始吐血,赶紧叫人抬起就走。
赵世碂纹丝不动。
倒是易渝被抬出去了,还挣扎着,似乎有话要说,但已来不及,侍卫们手快,已将她抬走,他们很快便远离崇政殿。
他们走后,福禄叫人进来擦地,还感慨了一句:“郎君,易渔那般的人,竟然有这样一个亲妹子。”
易渝毁他在赵琮面前的清白,更叫赵琮误会他们俩的关系,还让赵琮生气,赵世碂原本是叫人也毁了易渝的清白,一报还一报。
这会儿,赵世碂也有些感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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