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之人诧异极了,想了想又道:“三郎,穆叔说了,连秀才,咱们怕是不好再联系了。”
赵世碂摇头:“无碍,本也是为陛下寻的此人,结果是一样的便成。”
“那三郎为何——易渔总归难逃一死。”结果也是一样的啊。
赵世碂如何将心中所想所出口?
不过他又迅速打起j-i,ng神,他还有一份大礼要送赵琮。
毕竟如今这件事,虽能致易渔死,却也不过是易渔的品行恶毒而已,只与自己有关。他可是真的厌恶极了易家全家,这家人,心思全都不正。
“杜诚。”他说出一个名字。
“三郎?”
赵世碂平静道:“你们叫个人扮作易渔家中人去与他联系,请他出面帮易渔说项并求情。”
他立刻就懂了,杜诚揭发郑桥,戴罪立功,免了活罪,但也被革了功名,如今就在陛下亲耕的地方,终日与田地作伴,据闻过得很不错。这会儿,他们找人联络上他,杜诚这样胆小的人,怕是要立刻上报陛下的。
若是陛下知道,就连杜誉的事儿,闹得沸沸扬扬的盐场之事,都出自易渔之手,不仅是易渔要死啊。
他笑着拱手:“到底是三郎聪慧。”
赵世碂扯了扯嘴角,算计人的事,有什么高兴的。他如今也就算计算计人了。
他吩咐好后,起身回宫。
他一进宫门,就知道赵琮直到午时才散朝的事儿,便是此刻还在崇政殿见大臣,很是心疼。
赵琮的身子弱成那样,他是知道的,在殿中纹丝不动、保有威严地坐上一个上午,能不难受?他心中想着,赵琮的生辰过去之后,他便求赵琮放他去西南夷一趟吧,理由都是现成的,去抓赵从德回来。
一直有人往西南方向找寻赵从德,赵世碂的人更是早一步便等在了西南夷,据他们说,的确在广南一带发现了些许赵从德的行踪。只是赵从德当初逃脱,是被人计划好的,对方心思慎密,轻易不露行踪。
但他知道,赵从德一定会去西南夷。
他心中这般想着,大步走往崇政殿。
路上他遇到钱商与黄疏,互相见了礼。钱商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老狐狸样儿,黄疏倒是跟他聊得来,停下与他攀谈几句才放他走。
赵世碂走过他们,心中懊恼,今日事多,他忘了问及钱商之事。
也不知那几位与钱家儿子打交道的人可查探到了什么,这般想,他不由回身再看一眼。哪料钱商也回首看他,并又露出那抹高深莫测的笑。
他心中一突,不知赵琮私下见他们俩又说了甚么。
他收回视线,走得更快。
崇政殿中只有福禄陪着,赵琮正在内室中,赵世碂掀开竹帘进去时,恰好听到赵琮在说:“简单些,无需带那许多,挑重要的即可,也不久待。”
赵世碂大步走进去,不解问道:“陛下是要出门?”
赵琮瘫在榻上,抬头看他,眼睛一亮:“回来了?可买到什么?”
“陛下,你要去何处?”
赵琮叹气:“朕要去趟太原。”
第195章 就如必须要缠在一起的,他们俩的命运。
赵世碂听他说要去太原, 也不问缘由, 立刻道:“好,我陪陛下去。”
赵琮再叹气:“这回, 要累你在京中待着了。”
“为何?”
赵琮烦闷地将手中信递给他看。
信是杜誉寄来的, 交由亲信快马送到京中。
信中提及, 完颜良已与姜未搭上关系。前些日子,谢文睿来信, 说完颜良请求来开封当面恭贺大宋皇帝生辰之喜, 这些都是面子上的话,赵琮听过便罢, 自是拒绝。
他才懒得成日里接待这些人, 况且完颜良要真来, 肯定要打秋风,得带走不少好东西。他赵琮又不是那等钱多了就要往外撒的傻子。
赵琮一直与谢文睿有联系,知道自耶律钦回辽国后,完颜良这些日子还算老实, 倒是与辽国太后又有过几回摩擦。据谢文睿最近一次的来信所称, 完颜良再度问及何时与大宋签下合约。
赵琮原本还想再吊吊他的胃口, 好叫他知道老实。
哪料几日之后的这会儿,杜誉的信就来了。
完颜良明面上说要来恭贺他的生辰礼,实际上知道他赵琮并不会答应,反而暗地里却打算去太原与姜未会面!
杜誉有些本事,早就买通了姜未的身边人。即便这身边人说话是五分真、五分假,也有几分参考x_i,ng。杜誉到底是曾经坐到大宋第一宰相的人, 门生众多。如今尽管被贬,依然还是一府知府,背后又有赵琮支持,他行事依然如当初为相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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