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子?”她的女使不解。
易渝虽爱慕赵世碂,虽也宁愿做妾侍,到底只是少女心思,看到心上人与其他女子在一处,心中十分难受,也不愿上去打扰,她转身朝御街外走去,只是眼泪紧跟着就落了下来。
“三娘子您怎么了……”她的女使吓坏了。
易渝哭着摇头,加快步伐,往前走去。
她的女使束手无策,一边朝另一位跟着出来的小厮使眼色,叫他去找他们郎君来。小厮二话不说就去找易渔。
易渔在其他地方与好友喝茶,听闻妹妹哭了,即便心中苦闷,也立刻赶来,将易渝拉到无人的巷中,焦心问道:“怎么好端端地哭了?”
易渝抽噎着用帕子捂住脸。
“你说。”易渔对她的女使道。
“婢子,也不知……”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还伺候三娘子?!”
易渝哭着拿下帕子,对易渔道:“哥哥,不关她的事。是我自己的事。”
“到底是什么事?你倒是告诉哥哥啊,不管什么事,哥哥帮你解决。”
易渝哭着说道:“哥哥,十一郎君有心上人了。”
易渔一愣,反问:“你怎么知道?”
“我刚刚瞧见了,十一郎君喂那位小娘子吃糕,两人站在一处,相配得很。”
易渔沉默片刻,劝道:“没事儿,哥哥想办法,一定让你嫁给他。”
易渝摇头,依然哭着说道:“不,十一郎君有喜爱的人,我怎能横c-h-a其中?他会厌极了我的。”
易渔无奈,他怎么就有这么一个妹子。
既然喜欢,肯定是要抓在手里的,无论用什么法子。
易渔叫护卫送妹妹回家,自己又往街上走去。
他问清楚了妹妹是在哪处撞上的赵世碂,正要往那处去,却不防在街上碰到了宝宁公主。
宝宁公主虽是名人,却也不是人人都有面子见她,因而她走在街上,尽管人人看她美貌,看她衣饰华美,也无人知道她就是鼎鼎有名的宝宁公主。她不是独自一人,身边还搀着一位小娘子,易渔不认识,不过见她与宝宁公主亲密的样子,能猜到怕是乐安县主。
本已打消的念头,再度在心中蹿起,到底要不要行那一步?
他犹豫着,站在灯架之后,看她们一行悠闲地看灯。
直到——
她们身后又停下一架马车,宝宁公主回头,一位女使从马车上下来。易渔眉心一跳,这不是钱淑妃的贴身宫女飘书?他在宫中见过。
他再看向马车内,钱淑妃是否就在其中?
宝宁公主与飘书不知说了些什么,转头也上了马车,不到一刻钟,她又从马车上下来,脸上不知为何带着几分不快。不快的宝宁公主,拉着乐安县主的手大步迅速离开了这里。
易渔眼珠子一转,顺着街边跟上了她们。
马车内,钱月默有些怔忪。
她给公主缝些荷包,公主却嫌她多事?
她的眼圈一红,也快哭了。飘书赶紧劝道:“娘子,您可别哭,回头咱们要与陛下汇合的。陛下瞧见您哭了,可如何是好?”
可是要如何才不能哭?
钱月默埋首在飘书怀中,直接哭了起来。
飘书连声劝她:“娘子,婢子先前没敢说。其实您本就不必讨好公主的,陛下向来敬重您,您又何必……”
钱月默却一点儿也没听进去。飘书不懂,谁都不懂,有时连她自己都不懂这些到底是为什么。
“好好的月圆之夜,娘子可别再哭了。”飘书心疼地给她擦眼泪,继续劝。
钱月默用帕子捂住自己的眼睛,难得没了仪态,倒在飘书身上,沉默无比。
她们这儿沉默着,赵琮与赵世碂一路走来却是高兴得很。
对于一个皇帝而言,没有比看这片百姓们的欢乐而能让他更高兴的了。
走累了之后,他们上了马车,福禄赶着马车,带着他们将东西大街都逛了一圈,染陶想着买盏灯就能回宫去了。
赵琮却忽然道:“去金明池吧?”
金明池在城郊,今日是特殊情况,城门也不关,是为了叫百姓们更能乐在其中。
赵琮本来并无去金明池的打算,只是他玩出了兴致,忽然便不想就这样回去。染陶做安全考虑,有些犹豫,还想再劝劝。
赵琮已一锤定音:“去。”
染陶求救地看向赵世碂,指望他给劝劝。
赵世碂倒好,笑着直接拉开车帘,对福禄道:“去金明池。”
染陶叹气,好在随车跟着许多侍卫,倒不至于太不安全。赵琮临去前也没忘使人去找宝宁公主与钱淑妃,问她们可想去,若想去便赶紧跟上。
路上行得快,不到一个时辰,他们便到了金明池外。
虽在城郊,金明池倒是灯火通明,似乎比城中还热闹。赵琮被赵世碂从车上抱下来,还没站稳便往里头看去,远远便见水面上都是各式各样的花灯。桥头、树上,全都挂着各式花灯。
赵琮笑:“这才是月宫啊!”他说完便大步往里走去。
赵世碂乐呵呵地护在他身旁,生怕被人撞着,陪着他一同进去。
染陶与福禄面面相觑,无奈叹气,指望他们郎君劝陛下是没用了,两人竟一同胡闹上了!
不过这样的日子也是难得有。
秋闱平稳落幕,又是月圆佳节,过几日还是陛下的生辰,放纵便放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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