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会害死我们所有人的。”
狭窄不通风的暗房里,瘦得都快脱形的吸血鬼瑟缩在暗影里,小口啜饮杯子里腐臭的黑色血液。
他的喉结上下耸动,神经质的面部表情,尖长的手指耳朵符合人类对于诺斯费拉图的一切幻想,而在他的对面,埃德加就像是从那些不切实际的浪漫爱情故事里走出来的一般。
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有人说话:埃德加面无表情,而他则是努力将自己躲藏起来,躲藏那些看不见的威胁。
“我需要你起誓。”埃德加将空了的杯子放在桌上,发出不轻不重的声响——对面的吸血鬼被吓得又是一抖,老半天后才抬起耷拉的眼皮勉强朝这边瞅了一眼。
他仰起那张皱缩的脸,仿佛没听懂埃德加所说的东西,“起……起誓?”
“是的,起誓,起誓你不会出卖我,不会向第三方泄露我们密谋的这些东西。”
吸血鬼颤颤巍巍地伸出一只手举在半空,“我……我发誓,我不会出卖……”
“不是这种誓言。”埃德加唇角挑起,形成一个未曾进到眼睛里的冰冷笑容,“我不傻,口头上的承诺什么都不能代表。我们的本质都是黑暗生物,善良还有忠诚对我们来说都是最不切实际的东西。你知道我在追查那个人的足迹就主动联络我,现在又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我是不可能相信你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吸血鬼也不敢再用那些谎言糊弄他,“那你想怎么办?”他的胆子稍微大了一点,不再像先前那样如同惊弓之鸟。
“伸出手。”
吸血鬼照着做了。
埃德加取出一把形状特殊的小刀,分别在他们的左手掌心划了一道口子——因为吸血鬼体质特殊的缘故,只有少量黑色的血液渗了出来,很快伤口就以r_ou_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在伤口愈合以前,埃德加握住了那只手,他的力气很大,对面的吸血鬼脸上露出难受的神情。
“再重复一遍。”埃德加命令,“重复,你不会出卖我,不会出卖我们密谋杀死伊格纳茨·杜勒斯计划的所有细节,只要你起了这样的念头,协议之锁就会割断你的舌头,折断你的四肢,刺穿你漆黑的心脏。同样的,埃德加·弗格尔桑起誓,哪怕我的计划失败,也不会向伊格纳茨·杜勒斯及其拥趸出卖桑那·斯坦的一切事迹。”
听到那个禁忌的名字,桑那下意识就想把手抽回来。
埃德加握得很紧,都能看到绷起的肌r_ou_下骨头的痕迹。他的眼珠子转了好几圈,最终不怎么情愿地开口,“我桑那·斯坦在此起誓,我不会出卖埃德加·弗格尔桑,不会出卖我们密谋杀死……”他卡壳了一下,在埃德加不带感情的注视下缩了缩脖子,“伊格纳茨·杜勒斯计划的所有细节,我会帮助埃德加·弗格尔桑潜入,为他规划路径,提供一切我力所能及的援助,如果我动了背叛的念头,我就会死于协议之锁。”
随着最后一个音节被说出,两人伤口流出的黑色血液无声无息地燃起黑色火焰。
火焰从他们手掌接触的地方升起,顺着手臂往上攀爬,最后化作几点火星钻入他们胸口的皮肤。
除了心脏处传来的一点钝痛,这个咒语就再没留下别的什么东西了。
“你……你会魔法。”吸血鬼的眼神里已经充满了敬畏,“你……你和那个人,你们……”
他想说你们看起来一模一样,但想到埃德加可能不喜欢这样的说法又默默住了嘴。
埃德加收回手,并不打算细说自己和伊格纳茨之间的渊源,“会一点点。既然都发了誓,那么就来说正事吧。你打算怎么帮我潜入?”
桑那搓搓手,看起来也不再是之前那副兴致缺缺的模样,“我本来还有些顾虑,但你会施法就好了,如果你是个施法者的话,事情能够简单许多。帮助你潜入的关键是血,我的血,待会我会让你抽取我的血液,再告诉你使用的方法。”
埃德加的眼神落在他身上,他继续说,“那个人,他有很强的领地意识,能被允许进入那里的吸血鬼都必须是他的人。你知道有多少吸血鬼在他的统治之下吗?”他比了个数字,“太多了,我们不可能记住彼此的模样,所以我们有独特的一套分辨方法。那就是气味——那个人或多或少会在我们身上留下痕迹——我们彼此都是靠那股特殊的气味来分辨是否有外来入侵者的。还有,弗格尔桑先生,你如果要潜入的话,你的外表也是个缺点。”
埃德加点点头,“这个我知道,我会注意的。”时间所剩无几,他换了个话题,“就你所知道的,他有没有什么禁地,不允许所有人闯入的禁地?我怀疑我要找的东西就在里面。”
桑那迷惑了一瞬,随即十分肯定地点点头,“有,有的,就是他的工作间,或者说实验室,管他叫什么,反正他禁止我们所有人靠近,除了他最亲近的几位子嗣和某些被当成r_ou_猪的政客,没几个人能真的进入到那个地方。听说他在那里的门上布下了诅咒——谁敢闯入,谁就会倒大霉。”
之后桑那又补充了一些东西,埃德加都静静听着,单从面部表情来说看不出究竟是信了没有。
因为与世隔绝的缘故,时间的流逝变得极其不明显。埃德加看了眼不存在的窗子,“说说你的条件。”
“什么?”桑那假惺惺地惊叫了一声。
埃德加眼神里透着讥诮,“你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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