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干的!”舒嫔在错愕片刻后,很快就反应过来,她急忙申辩,这时候连被烫得手背红了的事都顾不得了,比起这些,这谋害皇家子嗣才是真正要命的罪名,“我同贵妃你无冤无仇,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皇后面沉如水,她攥紧了手掌,心里头前所未有得慌『乱』。
怎么会这样?
明明她是让百灵把茶叶掉包到长春宫中,为什么会跑到钟粹宫中?
她下意识地朝着娴妃看去,直觉告诉她,这其中定然有娴妃的手笔。
顾倩倩正悠哉地喝茶看着好戏,觉察到上头的视线时,她唇角翘了翘,朝着视线迎了上去,在瞧见皇后那铁青中压抑着愤怒的表情时,她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甚至还捧起茶,冲着皇后扬了扬。
果然是她动的手脚!皇后心中既惊又怒,她此时心中有太多的疑『惑』,太多的不解,但是,这个时候,不是让她存有疑『惑』和不解的时候。
若是让舒嫔被扣实了这个罪名,那可就麻烦了。
皇后宁可让纯妃出事,也不愿意让舒嫔出事,原因无他,现在舒嫔可比纯妃受宠,万岁爷对她还是有几分怜爱的,有舒嫔在,有些话她不方面说,都可让舒嫔替她吹枕头风办了。
若是舒嫔出事,她这边就少了一个能争宠的,而要靠纯妃和愉嫔来讨万岁爷的欢心,那就是痴心妄想。
“李公公,这其中会不会有误会?”皇后斟酌着说道,“舒嫔不像是这样的人。”
李玉低垂着眼眸,恭敬地回答:“回娘娘的话,茶是奴才带着人在各宫中翻找出来的,上头奴才都悄悄做了标志,错不了。”
“呵,皇后娘娘,您这话莫不是想袒护舒嫔这个贱人不成!”高贵妃涨红了脸,瞪着皇后质问道。
她气得胸膛起伏,脸上带着病态的红晕。
“本宫没有这个意思,”皇后瞥了乾隆一眼,见他皱着眉头,瞧不出喜怒,又飞快收回眼神,故作沉着地说道:“本宫只是想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给贵妃妹妹一个交代罢了。”
高贵妃气得呼吸急促。
舒嫔也似乎意识到现如今只有皇后能帮她,她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双膝跪下,仰着头红着眼眶对着乾隆说道:“万岁爷,臣妾恳请万岁爷彻查此事,臣妾绝不可能对贵妃娘娘下毒。臣妾向来心善,连蚂蚁都舍不得踩。”
她哭得梨花带雨,好不让人怜惜。
顾倩倩见乾隆眼眸『露』出一丝怜悯,心中念头转过,放下茶盏,道:“万岁爷,臣妾也觉得舒嫔妹妹不像是这种人,说不定舒嫔妹妹是被人利用了呢。”
她自从来到钟粹宫后就一言不发,其他人都以为她也是被吓到了,却不想她不开口则已,一开口便是要人命的话。
被人利用?
阖宫谁不知道舒嫔是皇后的人,就连乾隆对此也是心知肚明,能利用舒嫔的,那除了皇后,还能是谁?
所有人都被她这句大胆的话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
皇后沉着脸,喝道:“娴妃,你这是在胡说什么?没来由的话,也是你可以随便说的。”
“本宫看,娴妃的话很有道理。”高贵妃这时候已经被气糊涂了,丝毫不顾忌皇后的面子,也不愿意去顾及未来,她的孩子都没了,哪里还能想那么多,“既然不是舒嫔干的,那定然是其他人干的。能利用舒嫔的,在这宫中可没几个人。”
皇后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你这话是在说本宫利用舒嫔不成?”
“您心知肚明。”高贵妃眼睛里充斥着霜雪,她双眼直勾勾地看着皇后,推开旁边的宫女,站起身来,在舒嫔旁边跪下,“万岁爷,臣妾今日定要为咱们的孩子讨个公道,这孩子福薄,无缘来这人世,但臣妾不能让这孩子不明不白就走了。”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一身玫红『色』旗服反衬得她更加憔悴萧条。
乾隆皱着眉头,“你快起来,你才刚小产,这会子跪什么。”
“若是能为臣妾的孩子讨个公道,臣妾今日就算是没了命又如何。”高贵妃握紧了拳头,身板挺得更直。
“荒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是在威胁朕吗?”乾隆语气中带着一丝压抑的愤怒,高贵妃的话让他陷入了两难,他是想替那个孩子讨个公道,可牵扯到皇后,这事就复杂了。
虽然心知皇后即便有美名在外,但未必是真正十全十美的完人,可乾隆也不愿意相信皇后真的会害死高贵妃。
他同皇后十几年夫妻,还曾经有过一个聪慧的儿子,情分不同常人。
“臣妾不是这个意思。”高贵妃眼眶一红,泪水就落了下来,“臣妾伺候万岁爷多年,一直心有遗憾未能够为万岁爷开枝散叶,今年好不容易有个孩子,臣妾为它做了好些小衣裳,万岁爷还说过,若是这胎是个皇子,要给他取名叫永玦,玦,美玉也,盼得是这个孩子将来如玉一般,可,这一切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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